陰郁病嬌皇子×面癱女國師 12
三皇子從邊疆回來一事,在京城內(nèi)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短短數(shù)年,他已經(jīng)成為梁城掌馭邊疆的大將軍,獲得整個梁城軍民的敬重和愛戴。此番回來,朝廷中勢力的消長必然會有一番變化。
大皇子派還想拉攏他,而皇后那邊也如此。
“錢二的事,應(yīng)該不會被查出來,既然他已經(jīng)回京了,之前的計劃就要改變了,此番拉攏他,也能為皇兒增添一大助力。你確定他沒有和大皇子聯(lián)手?”皇后坐在鳳榻上,長長的指甲涂著象征皇后地位的朱丹紅,讓皇后的氣場,多了幾分凌厲和攻擊性。
在她下首,一名穿著金吾衛(wèi)的衣服的男子低垂著頭,身材高大,鑲著橢圓白玉的佩刀斜斜的掛在他腰間。
聽到皇后的問話,他趕緊向前,沉聲回答:“是的,大皇子之前派往梁城的人還未接觸到三皇子,就在入軍營后的第一次戰(zhàn)役中被敵軍射殺身亡?!?p> 皇后聽到這番回答,皺眉疑惑,“大皇子既然派人前往邊城,不會只是個手無寸鐵之力的人,必然是武藝高超才對,怎么會在一次小戰(zhàn)役中就不敵身亡呢?”
這……下首的男人也不清楚這件事,事情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他們無法調(diào)查其中原因,而在當(dāng)時他們也沒有派人專門盯著這樣的一個細作,只能猜測:“或許是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他無意中被流箭射中?!?p> 皇后覺得有道理,于是沒有多想,放過了這件事情,能夠拉攏三皇子是最好的,不行,也不影響她接下來的計劃。
“金吾衛(wèi)這邊,人手都打點好了嗎?”這才是她最關(guān)心的大事。
“皇后放心,人手武器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只待皇后令下。”
“好!那你就先回去吧,路上注意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皇后十分滿意,這件事成了,即使大皇子和三皇子聯(lián)手也無法動搖她皇兒的帝王之位。
畢竟,太子之位,比起帝王之位,還是遜色了許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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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長門大街,路邊的酒樓坐滿了人,兩旁的攤子邊也熙熙攘攘地擠著。
只聽到人們嘰嘰喳喳。
“哎喲,劉嬸,你也是來看三皇子的嗎?”
“是啊,聽說三皇子帶領(lǐng)大軍今日回京,我呀,帶著我家小寶來看看,瞻仰一下這皇家的風(fēng)采,順便也拜拜,說不定我兒子以后也能當(dāng)大官呢?!?p> 一旁的人也插話道:“誰說不是呢,聽說三皇子啊,剛?cè)ボ姞I才做個百夫長,結(jié)果人家?guī)啄昃彤?dāng)上的將軍,還把西涼打的屁滾尿流,窩在荒山里不敢出來呢。”
酒莊二樓的包廂里,幾個官家小姐也坐在里面喝茶聊天,而這聊天的對象,和樓下民眾談的,正是一個人。
“我記得小時候,很少聽父親談起三皇子,宮里面最出色的也都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沒想到現(xiàn)在三皇子也出名了?!币晃淮┲凵路呐痈袊@。
其余幾位女子也是紛紛表態(tài),“對啊,就不知道這三皇子長相如何了,大皇子端持穩(wěn)重,面貌端正大方,二皇子風(fēng)流倜儻,一雙茍情桃花眼,都是一家兄弟,想來三皇子也不會很差吧。”
“你這話啊,可別再外面說,不然都笑你侯府女子竟然如此重視男子外貌呢?!?p> “我也沒說錯,誰不在意外表呢?!?p> 忽然樓下人群開始騷動,“人來了人來了,看這前面,是不是就是三皇子!”
樓上的人也都擠到窗邊。
顧靈兒騎著一匹馬,跟著軍醫(yī)大夫們落在隊伍的最后,她聽到兩邊人群的歌頌和歡呼,朝著最前方那個騎著高頭大馬的背影看去。
這幾年她留在梁城軍營里,擔(dān)任著軍醫(yī)大夫的職位,和齊年柏接觸雖然還是不多,對他卻更加了解了,外人只知道他短短幾年就從百夫長到了將軍,卻看不到這其中的艱辛與痛苦。每一次戰(zhàn)役,他都是沖在最前面,不管不顧拼了命的殺敵,戰(zhàn)后梅大夫都會被叫去為他處理傷口,梅大夫說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是數(shù)不勝數(shù)。
他原本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卻在這一點一點的了解中慢慢侵占了她的心。
只是他,心中似乎藏了個人。
她還記得有一次戰(zhàn)后,他受傷嚴(yán)重,梅大夫一人忙不過來,讓她在一旁幫忙處理。他在意識不清之時,嘴里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安安?!?p> 后來她偷偷問過陳王鉞知不知道這個名字,卻沒想到陳王鉞也不知道。
書里的顧靈兒和齊年柏在一起,不知道在這里,她和齊年柏能不能,也在一起。
齊年柏并沒有在路上多做停留,安排好士兵之后,他立刻入宮覲見皇帝了。
御書房內(nèi),大齊皇帝看著跪在他面前的男子。
他長大了,越長越像她。
從他出生過后,他就沒有再見過他。
他不想每次見到他,就想起他心愛的人,是為了生下這個孩子才離開他的。
如今再見到他,皇帝也是五味雜陳。他依然恨著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他失去了自己的愛人,獨自在這冰冷無情的皇宮中度過余生。但這個孩子,卻也是他和她相愛的證明。
皇帝沒有叫起,齊年柏也就一直跪著沒有動,腰身挺拔,透露著十分的倔強。
和自己年輕的時候真像啊……
良久,皇帝才啞聲叫了起,“既然回來了,年關(guān)過后就去兵部吧,最近自己準(zhǔn)備準(zhǔn)備?!?p> 齊年柏也沒有多說什么,應(yīng)了一聲又沉默了。御書房里一片沉默,一旁伺候皇帝的老奴才團圓心里暗暗著急,這一對父子,性子真是一脈相承,都是執(zhí)拗的人,誰也不肯先低頭。
皇帝只好揮揮手讓齊年柏退下。
齊年柏面無表情地離開御書房,他對皇帝早就沒有了期待,一個從未見過,從未照顧過他的人,他也不會把之放在心上。
反正這么多年,他也習(xí)慣了。
御書房外齊年修正在候著準(zhǔn)備見皇上,看到齊年柏,他楞了一下然后笑著開口:“皇弟在梁城辛苦了,回來之后可以好好放松,若是想要找樂子,盡管來找我。”
齊年柏不想理他,但這是在皇宮里,他也不是個傻子,于是簡單低頭應(yīng)下了。
御書房里,皇上還坐著一動不動,手邊的奏折也一直沒有打開,顯然是發(fā)呆。
許久,他才開口:“這孩子看著是恨著我呢。”一旁的團圓心疼他,低聲勸慰:“皇上別傷心,三皇子許是心里有些誤會,父子之間哪有仇恨?!?p> 皇帝卻是搖頭,“他恨我也罷,總歸我也恨著他,就這樣吧?!?p> 團圓低著頭不說話,誰說皇家父子就沒有矛盾呢,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
齊年柏并沒有出宮,他回來的消息早已人盡皆知,國師那邊肯定也是早早就收到消息。
林安安坐在小院外的石桌上,今日天氣正好,難得的暖陽高照,院里的臘梅也都開了,樹枝曲虬,暗香飄蕩,嚴(yán)寒下為小院添了幾分意趣。
今日齊年柏回京,去過皇上那里,應(yīng)該就會來這了吧,林安安不確定的想著。
她正百無聊賴地點著陽光下自己的倒影,門口處齊年柏剛好走進來。林安安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看著他走過來沒有說話。
“好久不見,國師大人。”齊年柏貪婪地看著他朝思暮想的人,死死地克制住了心中想要抱住她,抱緊她的沖動,壓抑著克制的啞聲。
林安安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眼里的亮光和歡快的聲調(diào)都反映了她的好心情,“好久不見,三皇子,你在邊城過得可好?”
她想仔細地問他在邊城的每一個細節(jié),但說出口只是簡單的問候,怕會耽誤他的時間。
不過齊年柏今天就是為了專門來見她的,自然有的是時間。
齊年柏袖子一揮,大馬金刀得地坐在林安安旁邊,兩腿分的極開,直接碰到林安安的腿了。他卻像沒注意一樣,開始細細地講起了他在邊城這幾年的事情。
林安安往旁邊縮了縮,卻發(fā)現(xiàn)他的腿又擠過來了,心里懷疑他是故意的,但見他一直再認真講述,眼里也是一片坦然,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只好不管了。
等兩人聊完,天色已經(jīng)漸漸昏暗,齊年柏雖然很想留下來再多呆一會兒,但是剛回來還有許多問題要處理,還有一些退伍士兵和顧靈兒的安置問題都還要解決。
他只好起身準(zhǔn)備離開,林安安也站起身準(zhǔn)備送他,齊年柏想起顧靈兒,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林安安交代:“我這次回來帶著一名圣醫(yī)谷的大夫,對于面部表情管理有所了解,過幾天帶她進宮來,幫國師大人看看?!?p> 說完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只留下林安安大為震驚的在原地站著。
他,他知道自己是個面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