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漢快走幾步來到人群邊上。聽著他們的交談和喧嘩,他心里明白了:這都是雇工,都是來討生活的。
這群人成份復雜:有身上散發(fā)著魚腥味的討河人,有手腳粗糙的搬運工,有身穿粗布麻衣的普通市民,甚至還有身著獵裝的冒險者。
這邊有一個高大的獸人,他左肩搭著一塊白色的毛巾,正在跟兩個搬工模樣的人交談,似乎他就是某個碼頭的頭。
而馬路對面宣傳欄旁邊的大圓石上,也站著一個著裝精致的地精,他彎腰拍拍一個青年的肩膀,在他的耳邊說著什么,似乎是在討價還價。同樣他的左肩也搭著一塊白毛巾。
稍后,獸人和地精都已經領著幾個人離開了,想必這幾個人都已經被雇傭了。
下一刻,又有兩個身著絲綢衣服的人走了過來,想必也是來雇工的老板。他們還沒靠近人群,就有好幾個人擠上前去。
“老板要我吧,我能干!”“我,我,我手腳麻利,也能干力氣活?!惫凸兗娂姵习搴霸?,希望引起他們的注意。
而那些沒有擠上去的人,有的蹲在地上,一聲不吭;有的惦著腳四處張望,還有一些人擠到布告欄下,看著上面的告示。
亞漢看著也擠了上去,看看上面都寫著什么。
木質宣傳板上,都滿是紙張貼了又撕,撕了又貼所留下來的疤痕。他擠到新帖的紙張前面,看著上面的黑色標題:持有一股,改變命運。
再往下看:
裕利富投資 3 銀幣
銹水財閥4.5銀幣
繁星港地精船隊 3.5銀幣
麥普爾對口貿易商隊 2.2銀幣
哈雷頓冒險投資2.7銀幣
紫金礦業(yè) 3.2銀幣………
紙張上面不知所云,弄得他一頭霧水,云里霧里的。不明白都是些什么意思。
“持有一股,改變命運?股是什么東西?名字后面的數(shù)字又是什么意思?”
他搖搖頭,又看向旁邊的一張貼紙,上面的標題是:決戰(zhàn)就在今晚,約戰(zhàn)——等你來戰(zhàn)。
再往下看,明白了,這是格斗場的宣傳公告。大意是在今晚的約戰(zhàn)競技場,將有一位神秘刺客挑戰(zhàn)有“黑光”之稱的擂主德蒙,看神秘刺客是否能挑戰(zhàn)成功,成為新一期的擂主。
紙張下標注日期就是今天——十三號。
“約戰(zhàn)”的意思就是格斗,是指在特定的場地上,有第三方裁判的情況下,雙方進行相對公平的格斗,直到分出勝負。
它也分兩種情況,切磋和決生死。不知道這上面說的決戰(zhàn)是切磋戰(zhàn)還是生死戰(zhàn)。要不自己到時候去看看?
再看另一個宣傳欄,上面有兩張新貼的紙,寫的都是雇傭信息:有老板的姓名、地址、雇工要求、雇傭人數(shù)、以及基本待遇等信息。
他不由得心想,如果是自己去找一份謀生,除了打鐵可以做什么?或許可以做個富商的護院,除此之外還真想不起來能做什么。
正思索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趕車人的吆喝聲由路邊傳來。待亞漢扭過頭時,兩輛銀灰色的華貴馬車已并列停在了右邊的馬路上。
靠里的那輛馬車,車廂上雕刻著一枚鳶形盾牌,盾面上刻有纏繞的松枝和位于其間的三只松鼠。它們姿態(tài)各異,看起來栩栩如生,這顯然是哪個貴族的家族徽記。
只是馬車車廂里面的人被金絲織就的窗簾阻擋,看不到面容。
而馬車車廂前駕車的馬夫是一位身形舒展的青年,他穿著裁剪得體的黑色禮服,正居高臨下地掃視著眾人,當他在人群中看到亞漢時,亞漢也在看著他。
雙方目光在空中一撞,亞漢只覺得心臟猛的一跳,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車夫厲害啊,看他眼睛兩側和不加掩飾的氣息,恐怕是一位十級以上的強級強者,貴族就是不一樣,趕車的馬夫都是這么強力的人。
那馬夫指著亞漢:“你,想不想做護衛(wèi),想的話就上前來問話?!?p> 亞漢搖了搖頭,當做是回答。
馬夫重重地“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悅。
這時,有個面色黝黑的大漢擠開人群,上前對著青年馬夫喊道:“嘿,小哥,我叫塞恩何,我是個五級的戰(zhàn)士,我去過軍團前線,我可以做護衛(wèi),怎樣?”一邊說,還一邊敞開衣襟,露出里面寬闊的胸膛。
“沒意思。”看車夫搖了搖頭。大漢嘟噥了一句,又退回人群。
既然大漢都資格做這個護衛(wèi),其他人就更沒希望了,大都紛紛回頭來,有的人甚至有了蔑視的神色,那是一種對貴族的特有的蔑視神態(tài),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認出了車廂上的徽記,才露出那樣的表情。
而馬車上的青年車夫并沒有離去的意思,他看著眾人,伸手連指,“你,還有你,就是說你們兩個,你們上前來說話。”
而那兩個被指的年輕人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在車夫確認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上前來。
這是兩個略顯病態(tài)的少年,一身單薄的粗布衣服好像有些天沒有洗了,看不清原本的顏色。面色看起來都有些蒼白,似乎有一兩天沒有吃飯了。
而眾人聽到馬車夫叫那兩個少年,都覺得驚訝,于是又紛紛扭過頭來,心想:這就是貴族嗎,這都什么事?。?p> “你,你,你們兩個,我家主人考慮要一個,至于選拔條件,”那車夫頓了頓,向著廣場一指,“就是你們圍著廣場的白色標線,逆時針跑一圈,優(yōu)勝者優(yōu)先錄用?!?p> “快去!等什么?”車夫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兩個少年終于聽懂了車夫的意思,沖他點點頭。
然后兩個人幾乎同時邁出了腳步,往北跑上拱橋,然后跨過了約三十米寬的河面。
到達廣場后,兩人幾乎同時的向右轉,開始了圍繞這個長方形廣場的較量。
他們跌跌撞撞地在行人中穿梭,往右跑到廣場盡頭就像北折,一直跑到東北角,然后向西,經過廣場北邊的市政廳,稅務曙,執(zhí)事曙等機構。然后到了西北邊又向南折。
亞漢往西邊望去,那里河道環(huán)繞,一棟棟別墅掩映在河道中眾多小島上的樹林。想必那里就是富庶區(qū),有身份的人才能有資格入住。
慢慢的,兩個小伙子越跑越慢,腳步也更加虛浮。
后來,個子較高的那位慢慢領先,最終有驚無險地贏下了比賽。而那位矮個少年則一臉沮喪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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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老人
塞恩何,三和。大水,散煙…哎。 可是我們又能比他們優(yōu)越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