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白閬的人?”解子城幫邱珞蕩開兩個背后偷襲的蒙面人,一刀就近捅穿一人,另一人也不戀戰(zhàn),瞬間拉開和解子城的距離。
他也不知道該問誰,或許是無所不知的魏承文,或許是白閬少主邱珞,可是沒有人能給他肯定的答案。邱融再如何急不可待,還能不顧邱珞的安危不成?
魏承文手下劍光隱沒,又倒下一人,他沒有頭緒:“邊殺邊走?!?p> 解薔沖他比了個手勢,魏承文朝她指的方向看一眼,遠處山巒間,煙霧繚繚上升,當即說道:“往北走!去中山?!?p> 刺客的實力都不差,見目標都改道倉皇遁逃,也訓練有素地追了上去。陽光落在了樹林間,幢幢人影相繼閃過,刀兵冷刃反射白光,無人之地,留下一灘灘血,染上樹干、樹梢、雪堆,倒下的人暴露在枝間漏下的陽光里,了無生氣。
一只凝眸屏氣的白色豹子伏在不遠處,緩緩動身,一只爪踩出一個大雪坑,一點點朝著箭鏃叢生之地靠近,收獲這個月的第一頓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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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珞往白煙出望去:“我們快到了!可是、要怎么下去?”
解薔不吭聲,帶著他們在兵道上狂奔,一側的懸崖峭壁正在漸漸收攏,有了起伏之勢。魏承文朝中山的方向看了看:“遠著呢!前面的路會很陡,大家小心?!?p> 解薔身形一矮,第一個跳了下去,下面看著像一個深谷,生長著許多不知名的古樹,魏承文帶著邱珞也半滑半跳跟了上去,解子城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緊追不放的蒙面人群,也跳了下去。
至此地開始,地形比純粹的山嶺之巔復雜許多。四人腳下不停,解薔走哪,他們走哪,一會兒往上,一會兒往下,眼前除了雪和樹藤根本看不見什么中山,什么爐火白煙,邱珞直接給繞暈了。
這時候,邱珞不僅有點佩服他們,大半天一口沒吃,從昨晚開始一個打三個,還跑了那么遠,沒有吃一口喝一口,尤其是帶路的那個黑鐵西旗,速度還沒有減下來,身法靈活,可見其本事絕對是高高手。
追擊的人不熟悉這里的地形,被絆了不知道多少次,好在人沒有跟丟,而天色愈晚,樹林陰翳,冰霜凝結其間,他們的體力有些不夠用了。
眼見雙方距離越拉越遠,領頭的人咬咬牙,狠狠地下令:“咬緊了!我們從近路抄過去!”
一群人默默偏轉(zhuǎn)方向,朝著四人移動的位置直徑奔去。
啪——
“不好!這里是一條刺溝,都小心!”半個身子陷下雪中的蒙面人叫喊到,身后跟上來的看準了他的位置,一個一個跳過去。
有人步子邁得太小,被凸起的根須絆倒,有人邁大了步子,地上濕滑,又絆倒。踉踉蹌蹌,東月朦朧,谷中細雪晶瑩閃爍。
邱珞全程不知道在干什么,待大家停下后,方知又到了一個深夜。霧蒙蒙一片,迷障薄紗一樣,攔在前路。
還以為連西旗的人都迷路了,邱珞看見帶著黑鐵的禁軍在找什么,一會兒功夫,招呼他們跟上。這里的速度慢了不止一點,就連解子城也忍不住在后面提醒:“他們跟上來了?!?p> 魏承文不慌不忙:“跟著走,這里機關很多?!?p> “這里是哪?”邱珞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原來到了自己的地界,忙問。
魏承文知道的不多,但是大概可以猜到:“嗯——北旗的,中山營訓練來過這里吧,畢竟這里的機關暗器只能是他們放的?!?p> 邱珞一聽中山營,大喜,卻壓低了聲音問道:“那是不是快到了?!?p> “遠著呢?!边@里魏承文也沒來過,斷然不是中山,也不在中山附近,不過還要感嘆一聲:北旗真能給自己圈地盤?。H僅是他知道的,北旗往東都快圈到皇陵去了,當然上面也是沒有批準靠近皇陵。
又過了一小段路程,身后傳來機括活動聲,幾聲悶哼惹來魏承文的低笑:“中招了。”
解子城也咽了唾沫:“我都不知道這里的機關藏在哪......”
魏承文沒接話,他也不知道,但是他不跟風說出來,老老實實跟著解薔走就是了。
“禁宮的禁軍確實有本事,難怪渠跶費盡心思搞滲透,也沒能刺殺成功......”以前他以為禁軍除了威名在外的西旗以外,其他的就是一些儀仗花架子,直到禁軍涂血后才扭轉(zhuǎn)了觀念,但是由心認可還是在今日,說完他又意識到這話不該在這個場合說,“失口,在下對西旗也沒有其它意思?!?p> 魏承文暗笑,在場看起來只有西旗禁軍,實際上單單沒有西旗禁軍,表面上大度得很:“無妨,我們的失誤確實很大?!?p> 解薔差點笑出聲,魏承文可能真的有皮癬,沒道理不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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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追擊,霜掛漫天,好在總算不下雪了,越往前走,隱隱有回暖的感覺。
月色清純,泠泠似水,解薔回身對他們招招手,加快了腳步,往前進。
在第一縷天光破開幽冥的時候,一陣馬嘶在不遠處響起。
“我看到跑馬破了?。?!”邱珞此刻的心情十分激動,可身后還是拖拖拉拉跟著十幾個頑強的尾巴,他沒敢太得意。
他正要跑出去,卻叫魏承文拽住:“等等?!?p> 這里是跑馬坡的內(nèi)場,可以算作中山營的深處,距離中山腳下,其實還有一段路程。所以,貿(mào)然靠近,會被當做敵人入侵來對待。
邱珞猶如被澆了一頭冷水。
他看著那位稍矮卻很強的西旗禁軍,解下黑鐵,單獨上前,背對著他們?nèi)齻€人,朝一個方向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魏承文還能貼心地給另外兩人解釋:“那里有北旗的暗哨,她在對暗號?!?p> “西旗還能有北旗的暗號?”邱珞半信半疑。
魏承文:當然沒有......
暗哨處,一個中山老兵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干!那是誰?”
再看一遍遠處的面具人又重復了一遍中山統(tǒng)領手令:“這人好他娘的像我們家老頭兒?!?p> 前任頭兒,叫老頭兒。
這不能讓解薔知道。
“什么手令?”搭檔也湊過來看,“那身形不就是——這!放進來還是?”
何妨吟笑
北旗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