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微微皺眉起來,思考著白川所說的話。
看他認真思索的摸樣,白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和你開玩笑的呢,想什么呢,還真準備殺人滅口?”
李長青搖了搖頭,他思考的并不是這個,而是自己每次戰(zhàn)斗,總是要變成僵尸。
就算是如白川所說的殺人滅口,也治標不治本。
根本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回頭又有其他人見到了?繼續(xù)殺?
再被人看到?
再繼續(xù)殺?
殺得完嗎?
李長青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后,問:“老白,你有解決的辦法嗎?”
白川坐到屋內(nèi)的沙發(fā)上,想了良久,卻是搖頭:“這個問題基本上無法解決……”
“我有辦法?!?p> 待在屋內(nèi)的唐小雨忽然開口了,她對李長青說道:“胡雄和李明昊也知道我是個鬼啊,但我也沒事,不然先將身份告訴三十六局?!?p> 說完后,唐小雨也知道這個方法好像不太靠譜,聲音低了幾分:“這個方法行嗎?”
順著唐小雨的思路想了一遍,白川搖頭:“你不同,你雖是鬼,但不過是孤魂野鬼的范疇,危害性并不算大?!?p> “李長青也沒害過人,也沒危害。”唐小雨解釋道:“三十六局總不會不講道理吧。”
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胡雄臉上帶著汗?jié)n,罵罵咧咧的坐到椅子上:“你們這邊解決完了吧?”
見他進來,三人停下剛才的話題,白川看著他汗流浹背,皺眉起身,后退了幾步:“你那邊呢?那輛貨車攔截下來了嗎?”
“嗯。”胡雄拿起水杯,咕嚕喝了一大口,有些后怕:“你們是不知道,貨車內(nèi)的炸藥已經(jīng)用倒計時的裝置給啟動,還好拆彈專家及時趕到?!?p> 想著整整一貨車的炸藥,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
胡雄靠在沙發(fā)上:“這件事張局已經(jīng)出面開始處理了,新南報社的那群妖怪,倒不知道躲哪去了?!?p> “李長青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也能計上一功?!焙郾咀鲃菀蜔?,但看了一眼白川后,轉(zhuǎn)而拿出口香糖,丟進嘴里嚼起來。
真要和白川這家伙多待幾天,他的煙恐怕都能戒了。
“局長也說了,李長青加入調(diào)查局的正式考核,由我送去總局,會和第七局,十六局,二十二局……一共和十二個分局的新人進行考核?!?p> 李長青心里略微吃驚,和這么多人一起考核?
“考核的內(nèi)容呢?”李長青出聲詢問道。
胡雄瞪了他一眼,道:“按照規(guī)定,考核的規(guī)則,會在參加時,由考官宣布,我現(xiàn)在告訴你,不是提前泄露考題嗎?”
話雖如此說,胡雄手里卻掏出一個筆記本,隨手甩給李長青:“正常來說,考核會有兩道?!?p> “第一個是筆試,專門考核成員對于妖魔的認知程度,以及一些基礎(chǔ)理論知識。”
“不過你屬于半路出家,算是特招進入的,不需要經(jīng)過筆試?!?p> “第二個考核的規(guī)則就比較復(fù)雜,是測試你對付邪魔的戰(zhàn)斗技巧。”
“我把近幾年的考核規(guī)則,都寫在這筆記上了?!?p> 李長青心里一喜,但也擔憂泄露考題會不會對他有什么影響:“你把這個給我,沒關(guān)系吧?”
“我有泄露給你嗎?我都不知道今年考的是什么,只是把前幾年的考題給你參考一下罷了?!?p> 胡雄笑呵呵的說道:“這幾天回去,多準備準備,好好休息,不求什么第一第二,名次也不能太丟人……”
特招進入詭異調(diào)查局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經(jīng)驗豐富之人。
譬如,當年特招白川進來的時候,這家伙的表現(xiàn),把那些新人吊起來錘,錘得毫無脾氣。
當然,這也不奇怪,白川以前的身份,事跡,調(diào)查局內(nèi)也清楚。
不過大多數(shù)特招進來的人,在某些方面,都會比詭異調(diào)查局培養(yǎng)的新人強。
當然……
胡雄對于李長青并沒有多大的把握。
這家伙雖然有靈氣,但至今還沒有表現(xiàn)出太強的戰(zhàn)斗力。
胡雄極力給張貴川推薦,讓李長青加入的原因,主要也是因為他偵探的身份,有著極強的推理能力,還有便是……看他比較順眼。
“好好準備一下,等正式開始考核的時候,我會來接你?!?p> ……
傍晚的通心寺,響徹木魚與僧人念誦經(jīng)文的聲音。
整個寺廟內(nèi),充斥著一股能夠徹底讓人心神寧靜的能力。
寺廟的藏書閣內(nèi),沈青黛端坐在其中,手里拿著佛經(jīng)書籍,靜心研讀。
她的傷勢,基本上已經(jīng)恢復(fù),在通心寺的這段日子,沈青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這是一種徹底放空心靈的寧靜,每日沐浴佛經(jīng),研讀佛法,雖然無趣,但卻比此前勾心斗角的日子,讓她更為充實。
“沈施主,齋飯做好了?!?p> 門外,凈慧端著一份齋飯走了進來,放到她面前的案桌上:“沈施主身為一個妖怪,最近怎么喜歡上讀這佛法了?”
“在我來通心寺之前,對于僧尼是鄙夷的,認為不過是些騙人伎倆罷了。”沈青黛笑著放下經(jīng)書,雙手合十:“但我最近讀得多了,沒想到也會心寧神靜,以往的諸多殺戮之心,也一一淡去。”
“你想多了,哪有這么神奇,我就讀不進去這繁瑣生晦的書本,還不如地攤小說好看?!?p> 沈青黛一愣:“據(jù)方丈說,小師傅從小研讀佛法,在佛法造詣上,也很深,竟說這些書不如地攤小說?”
“所以師父和我那群師兄師弟都想岔了,學(xué)佛就需要每日死記硬背這些書籍嗎?”
“這些佛經(jīng)如此之多,上千本,作者皆不同,每一個的道理都是對的嗎?”
“他們的佛法之道對他們而言是正確的,對我而言,就是正確的嗎?”
“所以沈施主,你只是因為之前受了傷,在寺廟養(yǎng)傷的時候閑來無事,佛音和經(jīng)文聽得多了,看得多了,自我催眠內(nèi)心安寧。”
“當然,這是好事,也是佛法的妙用之一,但你還并未真正的走進佛門?!?p> 沈青黛認真的問道:“那我該如何才能走進佛門?”
“頭發(fā)先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