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山鬼不斷地從手中往他們這邊打來許多光芒,但是都被張子軒和胡泉打散了,擋住了。
肖銳拿起玉蕭,緩緩地吹起了曲子。
山鬼似乎更加憤怒了,不停地發(fā)射著強大的光芒,鄭曉敏不知道那光芒有多厲害,她只看到了那光芒化作一道道劍往他們這邊刺來。
突然,肖銳停了一下簫聲,鄭曉敏轉(zhuǎn)頭看他,卻見他口中溢出了一點血。
“肖老師,你受傷了!”她緊張地拉住他的胳膊,想要出來看他的臉。
“沒事,一點小傷?!毙やJ卻是按住了她,不讓她走出來。
“哼,區(qū)區(qū)一點功德,居然敢和我這擁有五萬年的功德相比較,還敢收我靈魂,送我往生,你也真的是膽子不小!”山鬼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得意地看著他。
“功德多少與能力無關(guān),更與靈力強大無關(guān),不過是孰強孰弱,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罷了?!毙やJ說。
“哼,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有本事就拿出真本領(lǐng)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是如何勝者為王!”山鬼說著便雙手一番動作,開始發(fā)力。
肖銳也不輕敵,拿起玉蕭,再次緩緩地發(fā)力。
這是一場拼內(nèi)力的比賽,勝出者便可以打敗對方,使得對方受傷,無力反抗,只得乖乖接受勝出者的安排。
鄭曉敏被肖銳護在身后,什么也看不見,肖銳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了,但是她還是微微地歪著頭,去看肖銳的側(cè)臉,擔(dān)心著他,怕他再次受傷了。
她很想伸手幫他嘴角的那點血擦掉,但是她知道現(xiàn)在她什么也不能做,她不能打擾到他,不能讓他分心。
一場簫聲與內(nèi)力的比拼,情況如何,他們這些無關(guān)者根本就不知道,也看不見,所以都只能安靜緊張地看著他們,看誰先敗下陣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兩人的臉上都些微絲的熱汗冒出來,肖銳的簫聲沒有停下來,山鬼的手中動作也沒有停下來,內(nèi)力之拼還在繼續(xù)著。
許久之后,方才見兩人皆停下了動作,山鬼噴出一道血來,而肖銳則是嘴角微微溢出來了一點。
“你贏了,果然是后生可畏??!”山鬼冷笑道。
“多謝前輩贊賞?!毙やJ拱手行了一禮。
“罷了,往生便往生了,我已經(jīng)在世上存在了五萬年了,前半生都是作為守護者,后半生卻是成為了吃人魔,呵,世間之事,總是難以預(yù)料?!闭f著山鬼便一個動作往自己的身上打去,口中再次噴出一道血來。
鄭曉敏等人皆有些吃驚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快就放棄了,還自殺成仁了,他們都以為還要再費一番功夫才能收拾他呢。
“呵,不要這么感謝我,我只是心灰意冷了罷,”山鬼氣息奄奄地笑著,看著鄭曉敏的臉說,“神女,你可以上前來一點嗎?”
鄭曉敏沒有想到山鬼臨死之前,居然還會讓她上前去。她想了想,便從肖銳的身后走出來,往前走去,肖銳卻是拉住了她。
她回頭看了看肖銳,示意他不用擔(dān)心的,她相信將死之人是不會有害人之心的。
“前輩?!彼呱锨叭?,與他有一步之遙。
“神女,你知道嗎?當(dāng)初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便對你一見鐘情了?!鄙焦硇χf。
“啊?”鄭曉敏沒想到他要和她說的話,居然是這個,雖然吧,被人表白是件好事,但是被一個……嗯……有著年老色衰的老男人表白,就不是一件美妙的事了,畢竟感覺很奇怪啊。
“我知道,這是一個遲來的表白,我也知道你不是她了,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說這一句話,我心悅你。”山鬼笑著看著她。
“啊……哦……謝謝……”她是不是不應(yīng)該這樣說呢?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她到底該怎么辦才好,那是她前世的愛慕者在向她表白愛意,不是她這一世的愛慕者啊……
“你過來,這把木劍給你,雖然不是什么貴重物品,但是這木頭是擁有上億年的年齡所制成的,雖然你不會武功,拿來裝裝樣子也好罷?!鄙焦韽目罩谢隽艘话涯緞?。
“呃,謝謝?!编崟悦粝肓讼脒€是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上前去接住了那把木劍。
木劍很輕,但是勝在雕刻精美,劍銷花紋精致,劍柄上雕刻著一道禪之花。
“你一定要好好保存起來?!鄙焦矶诘?。
“是,我一定不會辜負前輩的好意?!编崟悦羿嵵仄涫碌叵蛩辛艘欢Y。
抬起頭來,見他身影模糊不清,像是要消散在空中了。
肖銳的簫聲及時響了起來,一如既往地吹著那首曲子……
事情塵埃落定之后,他們便從山洞里出來了,當(dāng)然出來時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這里就不提了。
出來之后,見到那明媚的陽光,眾人方才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鄭曉敏還沒來得及愉悅地呼吸這新鮮的空氣,便被張子軒的聲音嚇得趕緊回頭。
只見肖銳一只手捂著胸口,一只手支在一棵樹干上,口中噴出一道血來。
原來方才,他為了不認(rèn)輸,居然是生生將那道血按住在胸口里頭,一直到出來了方才忍不住地吐了出來。
“肖老師,你怎么樣?”鄭曉敏趕緊沖到他的面前,接過張子軒的手扶著他。
“沒事,只是一點小傷,別擔(dān)心,我調(diào)息一下之后就好了?!毙やJ微微笑著看著她。
鄭曉敏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好,可是就算她不相信,她也無能為力啊,她不知道怎么去給肖銳療傷。
想到自己這么沒用,眼圈不由地有些濕潤。
“肖前輩,前面有塊巖石,你先在那里調(diào)息修養(yǎng)一下再下山吧。”胡泉說。
肖銳點了下頭,表示同意。鄭曉敏趕緊扶著他到之前她上山發(fā)累時肖銳給她找的那塊巖石上。
沒想到,這半路上的巖石使用率這么高,上山她才用了,下山肖銳便用到了。
肖銳在巖石上盤腿調(diào)息,眾人皆是安靜地守在一旁。
鄭曉敏看肖銳一眼,見他臉色漸漸有了氣血,方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劍,不知道里面的劍是什么樣子的?于是便拔了一點出來,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一塊木劍,沒有明亮的劍光,也沒有鋒利的劍刃。
“能給我看看嗎?”胡泉對她說。
鄭曉敏將劍合上,遞給了他。
胡泉接過劍,拔了幾下,劍卻無動于衷,怎么也拔不出來。
“它好像是認(rèn)主的。”胡泉說,然后將劍遞回給鄭曉敏。
鄭曉敏有些詫異,于是又拔了一下,那劍輕輕松松的便被她拔出來了。居然還有這樣高級的劍!
“聽說上萬年的尚品寶劍都是認(rèn)主的,更何況這是上億年的,雖然粗看之下,沒什么特別,但細看起來,卻是非同一般,肖夫人,你撿到寶了。”胡泉說。
鄭曉敏也很意外,沒想到胡泉居然不能將木劍拔出來,還能說這是認(rèn)主兒的寶劍!明明就是一把比普通的劍好看點兒的木劍,又沒有劍光,又沒有劍刃的,還不知道能不能用來護身的木劍,居然是把上億年的尚品寶劍,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吧!
不過這樣也好,看起來沒有威脅的寶劍才能不引人注目,否則讓那些真正的修行之人看到了,豈不是個個都說要與她比試一番?
她一個毫無內(nèi)力的人,怎么可能會去和他們切磋切磋一下呢?所以說啊,要是有人說要與她切磋一下,她就將木劍亮出來給他們看,說,這就是一把毫無威脅之力的木劍,你們總不會相信一個驅(qū)魔師和修仙者會用這么一把劍驅(qū)魔除妖吧?!
相信每一個人見到她的這把劍都不會有勝負欲的想要與她切磋一下的……
鄭曉敏正胡思亂想著,肖銳已經(jīng)養(yǎng)氣調(diào)息好了,他下了巖石來,看了看那把木劍,拔了一下,確實是拔不出來,眉頭一揚,將劍丟給鄭曉敏,道:
“不過一把破劍,有什么了不起的?!比缓蟊懵氏认律饺チ?。
只留鄭曉敏一臉懵逼地看著他的身影,好端端地生什么氣?難道就因為他也拔不出來嗎?這劍認(rèn)主兒又不是她能決定得了的啊……
胡泉暗暗笑了一聲,看了她一眼,也跟著下山了。
張子軒面無表情地走到她的身邊的不遠處,睨了她一眼,卻是不動。
鄭曉敏覺得真是莫名其妙,見他們都走遠了,方才跟著下山,張子軒緊隨其后。
下了山,出了村莊之后,胡泉便與他們分道揚鑣,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去了。雖然每次遇見肖銳他們,他都無功而返,但是能見識一下高手過招,也是受益匪淺的。
從那個世界出來回到現(xiàn)實世界中,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肖銳從下了山便一直都沒有和她說話,但是因為肖銳受了傷了,她不放心,于是便自作主張地說要留在他的家里給他做飯吃。
肖銳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上了樓,回房間。
鄭曉敏默認(rèn)他同意了,便高興地跑到廚房搗鼓食材去了。
張子軒則是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肖銳便關(guān)上了門,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腦后,雙腳交叉疊放,連鞋都沒有脫就這樣躺上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為什么會覺得那把木劍有些礙眼,為什么自己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受,難道是因為自己受傷了?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