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鑰確認中……
“信息不匹配,登錄失敗。”
不知名的電子音被自動轉(zhuǎn)換成江蘅可以理解的語言。
江蘅接過從登錄裝置中彈出的金色小棍,沒有太多失望,心中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她回憶起游戲面板中關于金色小棒的說明:
銀河聯(lián)邦獨特的生物加密技術(shù),將預設的生物磁場和鑰芯電磁場結(jié)合后,會產(chǎn)生特定波長的電磁信號……
密鑰的原主人大概就是自己早前在莊園中發(fā)現(xiàn)的男尸。
確認死亡后,他的生物磁場自然已經(jīng)消散。
那么怎么才能開門呢?
江蘅看向身邊的張成軍,抱著萬一的希望開口:“張大哥,不知道你能不能打開這扇門?”
張成軍自信一笑道:“那當然……”
江蘅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可惜光線太暗,沒有看見他的大白牙。
張成軍嘿嘿一笑,見目的達到,又補了一句:“那當然……不可以。”
一邊看著的徐天華笑瞇瞇地說道:“小張你這樣逗陸姑娘玩可不太好?!?p> “哈哈哈?!痹S沐也不厚道的笑了。
見江蘅有些哭笑不得,張成軍點到即止,解釋給江蘅聽:
“你別看我能打開那些房門、玻璃門,但那都是有跡可循的。住宅的房門可以繞后,而玻璃門本身易碎,對于這種明顯的金屬關卡,我那些手段根本不足一哂?!?p> 江蘅“嗯”了一聲以示明白。
開不了門,江蘅只得拿著手電四下打量。
實驗室里并不像江蘅一開始感覺的那么狹窄。
狹窄的只是入口,到了內(nèi)部,空間反而擴大了許多。
因為建筑高大,所以地下室的立柱分布非常密集。
借助這些立柱,實驗室被簡單分隔成幾個小塊……
江蘅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了一下。
張成軍見江蘅看來,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小聲提醒眾人:“有人來了……”
江蘅屏息豎起耳朵,片刻之后,也聽到了來自樓道上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沉重,而且不止一個人。
江蘅忍不住緊張起來,心懷僥幸地悄聲道:“會不會是時雨姐她們也來了?”
張成軍聽慣了隊友的聲音,這點分辨能力還是有的,他面色陰沉道:“不……不像他們的腳步聲……”
……
通往地下一樓的樓道內(nèi)。
“伊瑟瑞爾”正帶著淡淡的笑容向下走著。
它就像被簇擁的將軍,足足五只蟲人跟在它身后。
半小時前,它在這具身體的記憶里發(fā)現(xiàn)了兩個闖入城市中的聯(lián)邦人。
那兩個人說要救出這具身體,之后卻不知原因地將他擊昏。
這很有意思。
它覺得這段時間自己能找到更好的消遣,而不只是每天無聊地狩獵。
至于那兩個人是一男一女,它不是很在意。
就像人在動物園看猴,事后回想起來也只會記得:我今天去過動物園,見到了兩只猴子。
而那兩只猴子到底是公猴還是母猴,誰在意呢?
伊瑟瑞爾離開巷子后,并沒有很著急地前往這具身體記憶中的實驗室。
而是在附近繞了一圈,又找到了幾只異變的蟲人,把它們聚集起來。
人類的科技對“它”,或者對“它們”來說不值一提。
不過,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安全起見,人類的激光和動能武器,也需要小小地防備一下……
走下樓梯,來到地下室。
玻璃門已經(jīng)被砸碎,四散的碎片落了一地。
看來果然有人來過……“伊瑟瑞爾”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身后的蟲人也“踏、踏”地靠近過來。
它們的腳步聲很重,可能和它們的甲殼有關。
如果兩只小老鼠在里面的話,蟲人的腳步聲可能會讓它們提前暴露。
不過,這樣不是更好嗎?
神秘人很享受這一過程。
讓他們恐懼,讓他們害怕,看著他們的眼神從希望到絕望,聽著他們卑微的祈求憐憫的哭嚎……最后再把他們從精神和肉體上統(tǒng)統(tǒng)粉碎。
“嗬……嗬!”濃濃的期待感伴隨著悶笑聲,無法壓抑地從他喉嚨中涌了出來……
……
怎么辦?
江蘅忍住頭部的眩暈,0.5的精神力使她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
“他們已經(jīng)在樓梯上了?!睆埑绍娎淇岬貓簏c。
許沐駭?shù)谜f不出什么話來。
他雖然活過了上一個任務世界,也親手殺過敵人,但那都是靠的僥幸。
這樣實力不等的狹路相逢,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根本來不及做出周密的計劃,徐天華提出了最簡單的思路:“要不我們直接沖出去?”
“許沐和陸蕪基本沒有戰(zhàn)斗力。”張成軍搖了搖頭,“從腳步聲判斷,大概有五人左右,只靠我們兩人的話,很難。”
沉默數(shù)秒。
恐懼像一只巨手攥緊了眾人的心臟,讓人血壓升高。
沒辦法了嗎?萬一……我要不要干脆直接下線?
念頭急轉(zhuǎn),強烈的眩暈感接連爆發(fā),江蘅忍不住想逃避。
徐天華思考了兩秒,重新對張成軍說道:“要不讓他們躲在這里?我們兩個沖出去?這樣說不定還有希望?!?p> 江蘅知道自己只是在游戲里,游戲里的死亡對自己可能并不會造成什么影響,而對張成軍、徐天華他們,卻不一樣。
有些慚愧,江蘅打消了臨陣脫逃的念頭。
她之前和他們詳細說過“伊瑟瑞爾”的事情,通過江蘅的描述,他們對神秘的蟲族有了大概的了解。
在神秘人得到的記憶里,從聯(lián)邦過來的特派員有兩人。
所以徐天華計劃兩個人沖出去,黑暗中,有很大可能瞞天過海,讓躲在后面的江蘅和許沐活下來逃過一劫。
又是這樣,自己一無是處的等著別人來拯救……
又是這樣,明明是自己的錯誤,卻要用別人的犧牲來挽回……
自責、懊惱再加上精神上的強烈疲憊,讓江蘅有些激動:
“其實你們完全可以不理會我!信息是我暴露的!它也是追著我來的!如果……如果我去當誘餌的話,說不定可以引走注意,這樣你們就能……”
“幾只蟲子而已,小菜一碟?!睆埑绍娏晳T性打斷發(fā)言。
江蘅咬了咬牙:“可那個神秘人還會法術(shù)!我親眼看到的,這已經(jīng)不是我們?nèi)祟惸軌驊兜牧耍 ?p> “總要有人去,不是么……”徐天華搖了搖頭,“就這么定了,這樣我們都有可能活下來。”
“不……這都怪我!要不是我堅持來實驗室的話,就不會遇到這種情況了?!苯亏鋈坏?,“這是我的錯,我去當誘餌,你們更有機會逃走……”
“不要再說了……”徐天華看似不耐煩地搖頭,他撣了撣衣袖,繃緊了手臂上的肌肉,“沒聽明白嗎,你們只是累贅而已,我們單獨走,更容易跑掉?!?p> 其實張成軍他們也明白,如果江蘅先行暴露,他們躲在暗中伺機出手,那么勝算會相對增加許多。
不過……
張成軍笑著露出大白牙:“我們可不一定會死,但換成你,就死定了!”
如果為了這一點點勝算,就搭上隊友的性命,那么遲早有一天,隊友也會把你當成消耗品。
經(jīng)歷了這么多,沒有人會像過去那樣古道熱腸。
但效益最大化,犧牲最小化,這是神魔試煉中所有人都該考慮的。
江蘅有些焦急:“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會死的!”
沒人在意江蘅的話,眾人都只當她在逞強。
“我……我……”許沐也掙扎著想說什么,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又被張成軍搶斷。
“好了,他們來了。你們躲好,我們一定活著回來?!?p> 留下一句話,二人就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