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情
安置好謝援后,我坐于中庭石凳,一只手撐著頭,恍惚間走了神,直到涵虛走來,我才回過神忙向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他的血色恢復(fù)了很多,不必?fù)?dān)心?!焙撓崎_一絲眼簾,又閉上眼睛搖搖頭。
“我不是來問你這個的,我想問你,怎樣才能恢復(fù)謝援前世記憶?”
“有些時候讓人記起并非是什么好事,你可得想明白了?!?p> “我知道?!蔽疑髦氐狞c(diǎn)點(diǎn)頭。
“讓人恢復(fù)記憶的方法有很多種,但代價都不小?!彼χ柭柤?。“涵虛,你知道的,我等了他那么久,我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愿意?!彼鲱^看天,又低頭看地,隨之側(cè)過臉,似乎在思考什么。
“看緣分吧。”涵虛并未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緣分?何時才有緣分。
是夜。我守著謝援久久未眠,眼看著燭蕊就要燃盡,便想著去換?;仡^看著酣睡的謝援,五官依舊棱角分明,依舊耐看,仿佛有著應(yīng)辭的影子。
“咣當(dāng)!”是涵虛房間里傳來的聲音。
我快步跑去,推開了涵虛房間的門。只見他袒胸露背衣衫不整,面部微醺,神態(tài)迷離,頭發(fā)散亂。床邊酒瓶摔了一地,見他將要倒下我便忙去扶住他。
“你怎么喝了那么多?真是不省人事。”我將他扶上床。
“我沒醉…”他癡癡一笑,“這是仙人醉,神仙才會醉?!?p> 我聽他胡言亂語,道:“是是,別亂跑,我去給你弄點(diǎn)兒醒酒湯。”
我手忙腳亂將醒酒湯端進(jìn)他房間,一只手將他從床上扶起,另一只手將湯放在桌上。我把他立靠在床邊雕花枕上時,他開始凝重喃喃道:“為什么…”我問:“什么為什么?”他不語,臉已是紅的發(fā)燙,我忙將醒酒湯拿來喂他,他突然死死擒住我的手腕,低聲道:
“為什么你喜歡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說罷,他癡笑兩聲便松開了手。
“涵虛你醉了。”我從未對他動過心。
我拿湯來繼續(xù)喂他,他一手打翻碗俯身將我壓住。他用他的嘴死死封住了我的嘴,任憑我怎樣掙扎都沒有用,他將口中醒酒湯灌入我的口里。半晌,他才起身,柔柔笑道:“是你醉了。他根本不值得你等。”說罷他又沉沉倒下了。
我拭了拭唇邊他余下的唾沫,氣憤的跑開了。
不覺眼中盈滿了淚水,或是害怕或是失望。
走路搖晃之中我被一粒碎石絆倒,我跪在魚塘前,我只覺自己不易,心中只余苦楚,又甚是對不住涵虛,若你能早一點(diǎn),早在應(yīng)辭之前,我應(yīng)該是會選擇你的…可是你為什么…偏偏是在眼下,你道你喜歡我?
我多無能。
我到底值不值?做了才知道,你要我去問誰?水中月沒變,塘中魚未增,人沒變,只不過是這幾日發(fā)生太多,看什么都變了——徒增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