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親王咬著嘴唇,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
“兒子,兒子心儀冷姑娘,想要求太皇太后將她賜給兒子!”
“冷姑娘?哪家的冷姑娘?”太皇太后笑著問道。
“就是懿太嬪的小宮女兒,現(xiàn)如今跟譚姑姑一起住在冷宮呢。”淳親王低聲說道。
“哦?又是冷宮?哎喲,咱這冷宮是鳳凰窩嗎?”太皇太后苦笑道,跟著掃眼瞧見淳親王臉色有些尷尬,略一沉吟,柔聲道:
“你且跟哀家說說,那小姑娘除了長得好,還有什么好?”
“太皇太后如何知道她長得好?”淳親王忍不住笑道。
“這還用問?若非超凡脫俗的樣貌,又如何能讓你拉下臉來求哀家的恩典?哀家記得,你可是從來只顧著哀家,從未向哀家要過什么,這還是生平頭一遭!
哀家自然是高興!這說明你不把哀家當(dāng)外人!原本哀家應(yīng)該一口答應(yīng),可是,畢竟事關(guān)你的終身幸福,哀家還是要弄清楚。
這冷宮最近可真是不一般,哀家只怕是那些個阿諛諂媚的人,戴著幾幅面孔做人,這種人放你屋里,哀家可是不放心!”太皇太后說得在情在理,語氣和神態(tài)也是一位關(guān)心兒子的母親才會有的姿態(tài)。
淳親王瞧著她此刻的面龐,聽著她關(guān)切的語氣,心中不由得抽緊了一下,腦海中又一次浮現(xiàn)出母親貼加官時的恐怖情景。
他一閃神的瞬間,太皇太后看在眼里,還以為他不開心了,神色更加柔和。
“延年啊,哀家這可是真心為你好,你別怪哀家啰嗦呀……”
“啊,沒有,沒有?;靥侍?,這冷姑娘絕對不是那種阿諛奉承的人。她明知道兒子是淳親王,卻依舊是愛答不理的,完全不像別的姑娘那樣。要么搔首弄姿,要么鵪鶉樣的服帖。
另外,兒子還聽說一些傳聞,就是這冷姑娘心靈手巧,善做各種有趣的小玩意兒。什么胭脂香粉,甚至連藥丸子都會做,可是一位蕙質(zhì)蘭心的好姑娘?!?p> 淳親王說著,臉上的笑容顯得異常溫柔。
“喲,還真有這么厲害的小宮女兒?哀家可沒聽說過呀!”太皇太后說著,扭頭看向了吳姥姥。
吳姥姥連忙笑著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圓盒,遞給太皇太后說道:“嘿嘿,太皇太后,這便是冷宮里做的手脂,抹在手背上滑溜溜的,而且連凍瘡都能好!”
“哦?有這種好東西?”太皇太后說著,拿過小圓盒打開,試探著聞了聞,又用指甲蓋挑出一小塊來,抹在了手背上。
“咝……別說,還真不錯!哀家是說最近瞧著你的手好了許多,還以為自己老花眼了!青兒!有這樣的好東西,你也不獻(xiàn)于哀家!”太皇太后嗔笑著,將小圓盒塞還給吳姥姥。
吳姥姥笑道:“哎喲,太皇太后贖罪呀!奴婢,奴婢實在是,這,這后宮里頭的小丫頭們私下做的,哪里敢給太皇太后使啊!”
“哀家瞧著甚好!比那進(jìn)貢來的什么破爛玩意兒好用!那些個東西,都是些個徒有其表的東西!這個實在!盒子不好看,可東西好用得很!甚合哀家心意!”
太皇太后一語雙關(guān)地說著,隨即掃了淳親王一眼。淳親王怔了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表示同意了呀!
樂得淳親王孩子一般的笑了起來,就差原地跳起來轉(zhuǎn)圈兒了!
“兒子多謝太皇太后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