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親王惦記著昨晚瞧見的異像,收拾妥當(dāng)之后便匆匆去向太皇太后請安。
太皇太后瞧見淳親王頗為歡喜,留著他用午膳。
對于淳親王,太皇太后的情緒有些復(fù)雜。起初,她有些厭惡這個孩子,而那份厭惡來自于她的愧疚。
然而淳親王對她的孝順比親生孩子還要親,她曾經(jīng)有過兩個皇子,但是都夭折了,唯一存活下來的一名惠怡公主,也已經(jīng)在十八歲那年嫁去了新南國。
雖然皇家的子嗣不少,可是大多都已經(jīng)在外開府,有了自己的家室,也鮮少進(jìn)宮來問候。
唯獨(dú)淳親王,一直把自己當(dāng)做他的親娘一樣。得了什么好東西馬上送過來,逢年過節(jié)但凡人在盛京便一定會來請安。就算不在,也以一定會有書信和禮物送到。
“延年啊,不是哀家說你,你可是我們禹嵐國的淳親王,一直不娶妻生子,實(shí)在有些說不過去吧?你跟哀家說,是不是有了什么心上人?”
“沒有。我只是常年征戰(zhàn)在外,娶個人回來,豈不耽誤別人?”淳親王笑著說道。
太皇太后愛憐地嗔笑道:“你這話怎么說的?能當(dāng)你的妃子,那是她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哪兒來的什么耽誤不耽誤的?
淳親王抿嘴一笑,并不答話。太皇太后仔細(xì)打量了他一番,繼續(xù)追問道:
“你別騙我,是不是你看上的姑娘身份特殊?是不是民間普通的百姓女子?
嗨,這些都不是事兒,只要是你喜歡的,哀家給你做主,不管她為什么身份,哀家都能讓她與你門當(dāng)戶對!”
聽了這話,淳親王臉上笑意更甚,打著哈哈說道:“好,那兒子這就先謝過太皇太后,日后若真有喜歡的,定然來向您求這個恩典?!?p> 太皇太后一面說好,一面心里有些莫名的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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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壽康宮出來,淳親王便刻意繞道來到了冷宮外。
冷宮的宮門外,正巧站在伍御醫(yī)。他正在與門內(nèi)的人交談著,看起來頗為激動。
“伍御醫(yī)?”淳親王笑著打了個招呼。
伍御醫(yī)扭頭一瞧竟然是淳親王,嚇得雙腿一軟,立刻跪了下去。
“伍御醫(yī)何必行此大禮?”淳親王笑著伸手將伍御醫(yī)從地上拉了起來,隨即好奇地看向了冷宮的宮門。
“伍御醫(yī)這是在干嘛呢?”淳親王似笑非笑地問道。
胡四機(jī)敏,慌忙上前說道:“回淳親王,這冷宮中有一宮女病了,正巧伍御醫(yī)來看我,就順便請他看看。我知道這不合規(guī)矩,還望淳親王贖罪?!?p> 淳親王掃眼打量了一下胡四,又瞧了瞧宮門上開著的小門,走過去往里瞧了一眼。
但見這冷宮里眾人穿戴整潔,各自有條不紊地勞作著,有的在打掃院子、有的在照顧花草、有的在繡花、有的在浣衣,哪里還有之前鬼宅一般的氣息?
空氣中也不時有香氣飄出,這香氣并非純粹的花香,竟似還有些許藥香。
淳親王大驚,半張著嘴,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若不是門上掛著冷宮倆字兒的牌匾,怎么看也像是一個有些破舊卻又欣欣向榮的農(nóng)家大院。
淳親王怔怔地回過頭來,目光再次從胡侍衛(wèi)和伍御醫(yī)的臉上劃過。他清楚地感覺到這倆人有事兒瞞著他,可是這里畢竟是皇宮,他也無權(quán)過問更多。
思忖片刻笑道:“我怎么沒瞧見那名生病的宮女呢?”
“可能是聽見淳親王駕到,膽小,躲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