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一場突襲戰(zhàn)勝歸來,陳顰兒和趙雪池心情都非常愉悅?!帮A兒,如今我們漸漸占了上風,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就能回京了?!标愶A兒看著嘴角忍不住上揚的趙雪池,嬉笑道,“我看呀,你哪兒是想回京,怕是京中有人還等著你,早就把你的魂兒給勾走了吧?!壁w雪池臉色漸漸變紅,推了陳顰兒一下,“胡說八道什么呢,等會兒讓別人聽去了,將士們豈不是要笑話我?!?p> 二人正笑著走在回營帳的路上,迎面撞見了卜來克,陳顰兒用胳膊輕輕碰了碰身邊的趙雪池。果然,卜來克看見她們二人后,轉(zhuǎn)頭就換了方向走。陳顰兒與趙雪池二人對視了一眼,彼此心領(lǐng)神會。“雪池姐姐,這兩天,我們就行動吧。”“嗯,也不能再拖了?!薄澳遣蝗缇徒裢??”“先回營帳好好商量一下吧,可不能出什么岔子了?!?p> 余府。
阿渺今日精神極好,甚至有了一絲受傷前時的神態(tài)?!坝嗄?,你這兩日去哪里了?怎么感覺好久沒見你了?!卑⒚炜粗掖颐γ耐饷婊貋淼挠嗄辏χ鴨柕?。余年露出夸張的驚訝表情,快步走到阿渺身邊,“喂,我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你是在笑嗎?”阿渺點點頭,“怎么了?”余年坐在阿渺身邊,有點擔心地問道,“阿渺,你沒事吧?!薄皼]事啊,怎么了?”“完了,估計是傻了,你等等,我這就去幫你找田世伯?!?p> 阿渺一把拉住余年的袖子,“余年,我沒事,我想通了?!庇嗄赉读艘幌?,重新坐了下來,但神情中的擔心卻絲毫未減?!鞍⑾闩c我說了許多,我如今也想通了,雖然沒有替郡王報仇,但如今也有了別的牽掛了。阿香期望我能為她活下去?!庇嗄挈c點頭,看了看四周,“對了,阿香呢,怎么不見她?”
“阿香在教舞坊找了份工作,教喜愛孩子們跳舞。她說我們二人總不能白白住在你家,如今我的病也好了許多,她便想著去賺些銀子。”“不必這樣的,阿渺,余府養(yǎng)你們二人還是綽綽有余,怎么能讓阿香去打工呢,她好好照顧你就夠了?!卑⒚鞊u搖頭,“余年,你不知道,我這妹妹,雖然在春滿樓待過,但還是憨直可愛,心中有什么想的就說什么,每日跟她呆在一起,我真是沒法繼續(xù)在悲傷里了?!?p> “那就好,阿渺,只是有一事,你說的不對?!薄笆裁词拢俊薄澳悴粦?yīng)為任何人而活,阿渺,你要為你自己而活?!庇嗄陥远ǖ??!盀樽约憾??!卑⒚斓吐曋貜?fù)了一遍?!皩α耍⒚?,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說,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趁現(xiàn)在,和你講了吧。”阿渺點點頭,“什么事?”
余年看了看天邊,“眼看著你如今康復(fù)了許多。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卑⒚煨闹锌┼庖幌?,“你去哪?”“我要去找人?!薄叭ツ睦镎胰耍俊薄叭??!薄叭??這么遠?你找什么人?”阿渺情緒突然有些激動。余年拍了拍他的肩,讓阿渺平靜下來,“找我一個朋友,很久沒見了,有些想念她?!?p> 阿渺低下頭沉默了。余年笑嘆道,“怎么了阿渺,怎么像個小媳婦似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卑⒚焱蝗惶痤^對余年道,“我跟你一起去?!庇嗄暌粫r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我說,我跟你一起去?!卑⒚煊种貜?fù)了一遍。“你胡說些什么?”余年立刻反駁,“李少惟還沒回來,你雖然身體康復(fù)地快,但毒沒有完全解,怎么能跟我冒險跑去那么遠的地方?!卑⒚炷樕行q紅,“我能去?!庇嗄陣烂C道,“那你每三日要喝的湯藥怎么辦?你可知道,只要缺了一次,你便會毒發(fā),七竅流血死亡?!薄坝嗄辏皟扇仗锸啦秃臀艺f,他最近在做丹藥,給我把湯藥做成丹藥服用,會對抑制毒素起到更好的作用。有了丹藥,我就可以帶在身上,跟你一起去了?!?p> “不能,絕對不行。”余年搖搖頭,站起身,“阿渺,你安心養(yǎng)病,不要胡鬧。我今日商鋪中還有事情,我先走了?!卑⒚炜粗嗄昕觳诫x去的背影,懊惱地錘了一錘面前的桌子。
夜色漸漸降臨,陳顰兒和趙雪池在營帳中鬼鬼祟祟換著夜行衣。“顰兒,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相信我,雪池姐姐,電視劇里都是這樣演的。”“什么是電視???”“就是,就是一種戲劇?!薄澳姆N?”“哎呀,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雪池姐姐,我們做的標記還在吧?!壁w雪池點了點頭,“剛才我專門去查看了,就在卜來克的營帳門口,沒錯的?!薄昂?,那我們出發(fā)吧?!?p> 二人躡手躡腳出了營帳,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了卜來克營帳門口。門口明晃晃地插著三支半人高的樹枝。“雪池姐姐,你做的這個標記,會不會有點夸張了?!标愶A兒眼角抽了抽,低聲問趙雪池。趙雪池表示一臉茫然,“不是你叫我做特殊一點嘛,我就往特殊做了?!薄昂昧撕昧?,走吧,進去吧?!标愶A兒伸手拔掉了插在土里的三支樹枝,悄悄向營帳入口走去。
卜來克在陳顰兒到來前是一軍主帥,因為一人住在一個營帳里。而陳顰兒到來后,他作為部將,就沒有守衛(wèi)替他守夜的資格了。如今這營帳附近,更是一個將士都沒有。二人在營帳門口湊耳聽著,只聽見里面?zhèn)鱽淼拇蝼暋j愶A兒沖著趙雪池做了個手勢,二人掀開營帳的簾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進去。
進了營帳,果然看見卜來克在仰面熟睡。陳顰兒躡手躡腳走過,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帕子,與趙雪池交換了眼色。趙雪池取出腰間的繩子,輕輕地將卜來克的手腳分別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陳顰兒拿著帕子,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捂住了卜來克的嘴巴。
“唔唔唔唔唔....”卜來克從夢中驚醒,看到兩個蒙面黑衣人在自己身邊,一人捂著自己嘴巴,另一人則拿著把刀抵著自己喉嚨,一時間驚慌失措,可手腳又被束縛著,只好不斷發(fā)出唔唔的聲音?!安灰雎??!标愶A兒故意粗啞著嗓子低聲道。
“我們有話要問你,你要是敢出聲大喊大叫,她手中的刀會立刻扎進你的脖子里,你若是不出聲,就眨眨眼睛,我松開捂著你嘴的手?!标愶A兒啞著嗓子。卜來克立即眨眼睛,陳顰兒和趙雪池對視了一眼后,松開了捂著他嘴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