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慶功宴席
“陳顰兒，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余年看著異常的陳顰兒，心中覺得奇怪極了?！拔以趺纯赡苷娴娜⒍耪碓掳??！?p> “不然呢，你不想救她命嗎？”陳顰兒睜大眼睛，努力把眼淚逼了回去。
“事發(fā)突然，我也不知道啊。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庇嗄晖纯嗟亻]上眼睛扶了扶額。
慶功宴當(dāng)晚。
“顰兒，我們穿成這樣真的好嗎，真的不穿官服嗎?！壁w雪池扯扯自己身上的宮裝，別扭地說道。陳顰兒扶了扶自己的腰，“我也不知道這宮裝這么復(fù)雜啊。但是好不容易能穿這古代的禮服，千萬不能放過這個機會?！薄拔覀兊每禳c了，今日是你的慶功宴，遲了可不好，轎子早就在門口等著了。”“好好好，一個時辰前你就開始催了，我已經(jīng)盡快了！”
上了轎子。陳顰兒扭來扭去，似乎十分焦慮?！帮A兒，你怎么了？”陳顰兒摸著步搖上的流蘇，“雪池姐姐，我好緊張。”“別怕顰兒，我也是第一次進宮參加夜宴嘞?！薄安贿^雪池姐姐，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嗯？怎么說？”“我也說不出來，自從昨日余年來找過我讓我今日務(wù)必小心，我的這心就懸著，總感覺會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別想太多了，顰兒，近這可是天大的榮耀之事啊，沒有幾個將軍能在宮中辦慶功宴的，可見陛下對你的重視程度啊?！薄鞍?，雪池姐姐，”陳顰兒嘆口氣，掀開窗口的綢布，向外望去，“皇上哪兒是重視我啊，怕是借此夜宴安撫我喪父之痛吧，畢竟父親陣亡，咱們杜國能打仗的真就沒幾個人了。”“顰兒，我還是覺得你想太多了。這此夜宴，必是慶功的，一來可以振奮民心，二來也該對你嘉獎些東西，你立了這么大的功，總不能只給你一個撫遠大將軍的名聲啊，你現(xiàn)在可是我們杜國的大功臣?！薄把┏亟憬悖氵@樣說我可要生氣了。這仗又不是我一個人打的，該嘉獎就該嘉獎我們所有的戰(zhàn)士們啊?！?p> “兩位主子，到了?！瘪R車夫的聲音傳來。
陳顰兒和趙雪池互相攙扶著下了轎子。照規(guī)矩，三品以下的官員轎輦是沒資格進宮門的?！巴甑傲?，雪池姐姐，我們好像真的要遲到了，快些走吧?！标愶A兒扯著趙雪池的袖子努力向前趕。
“那位不就是撫遠大將軍嘛?！薄笆前?，沒想到居然是個小姑娘。”“看上去倒是細皮嫩肉的，沒想到還會打仗?！薄瓣惢r將軍的女兒，虎父無犬子，必然是有點本事的?！薄罢f到陳虎巖將軍，唉，年紀(jì)也不大，就這樣殉國了，也沒聽到加封追封什么的。”“你可別胡說，在這宮墻里是要掉腦袋的，你不要腦袋我可要啊?！薄澳堑故?，是我失言了，指不定都留在今晚夜宴上呢。”
旁邊也在疾步行走的兩位陌生官員的談話傳入陳顰兒耳中。“雪池姐姐，你認識他們嗎？”“顰兒，我都沒進過幾次宮，怎么可能認得宮中的大人啊?！薄罢f的也是?？墒撬麄兒孟穸颊J識我?！薄澳钱?dāng)然，這宮里現(xiàn)在哪兒個人不知道你的名字。鎮(zhèn)國大將軍搞不定的戰(zhàn)，被你給打贏了。大家估計都等著今日一睹你的芳容呢?！薄翱催@官袍，今日來參加夜宴的似乎都是官位較高的大人啊。”“那可不，宮中小人物進都進不來幾次的，我還是拖了顰兒你的福?！壁w雪池轉(zhuǎn)頭沖陳顰兒笑笑。
由于今日宮中辦晚宴，處處都點了照明的燈籠，似乎比起白日里的清凈，顯得熱鬧了許多。陳顰兒四處張望著，“你在找誰？”趙雪池順著陳顰兒的眼神看去，卻沒見到一個熟人?！帮A兒，你認識這宮中的人嗎？”“嗯...不認識...不對！好像認識一個?！标愶A兒突然想起了杜枕河?！罢l??？都沒聽你講過。”“嘿嘿嘿，雪池姐姐，不瞞你說，我見過這宮中的太子殿下?！薄疤拥钕?？”趙雪池壓低了聲音湊近陳顰兒，“據(jù)說太子殿下有斷袖之癖?！薄翱粗膊幌癜 ！标愶A兒點點頭，繼續(xù)說道，“他長得特別特別好看，就跟畫里的人一樣?！薄鞍?，那真是太可惜了，聽說都弱冠之年了，這太子妃一職都還空著，也沒什么侍妾。府中全是侍衛(wèi)和小廝，連一個侍女都沒有?！薄巴?，那真是人不可相貌。”
二人說著，到了百樂殿門口。一位拿著筆捧著冊子的官員坐在殿門口的一張桌子后，“二位，請通報一下姓名官職?！?p> 好啊，這古代也有簽到。陳顰兒心里想著，“撫遠將軍，陳顰兒?！薄皳徇h將軍麾下，趙雪池?！惫賳T點了點頭，向二人道，“兩位將軍來的有些晚了，快些入座吧，陳將軍在上座右側(cè)第二個位置。趙將軍嘛，我看看...趙將軍在右側(cè)第三排第五個位置。”“什么？我們兩個不坐一起嘛？”陳顰兒提聲問道。官員面不改色，“陳將軍，宮里有宮里的規(guī)矩，還請您盡快就坐?！薄昂昧孙A兒，沒事的?！壁w雪池拉了拉陳顰兒。眼見殿內(nèi)都坐滿人了，陳顰兒來不及和冷血官員計較，朝他揮了揮拳頭，接著便被趙雪池拉近殿了。
進了百樂殿，陳顰兒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壓抑感。明明是場夜宴，但卻無人交頭接耳，此刻都在正襟危坐地看著陳顰兒。陳顰兒感覺這些人的目光像是數(shù)枚利針一樣，刺向自己。趕忙小跑到自己的席位坐了下來。環(huán)顧四周，右側(cè)坐的是太子殿下，上位空著，估計是皇上坐的。對面坐著余宰相，余宰相旁邊坐著一個美艷的女子，身著一身紅袍，此刻正在盯著自己。想必這就是尚溫郡王吧。余宰相身后坐著余年，剩下倒是沒有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一些表情肅穆的中年大叔，夾雜著幾個嚴(yán)肅的女官。余年顯然是看到了陳顰兒，他朝陳顰兒眨眨眼睛，陳顰兒頓時感覺安心了不少。還好余年是坐在我對面的，我能隨時看到他。
陳顰兒屁股都還沒坐熱，身邊的杜枕河就起了身，端著一杯酒，走到殿前，朗聲道，“歡迎各位今日來到陳顰兒將軍的慶功宴。父皇身子不適，不宜參加此類場合，便由我代為主持。此番，撫遠將軍大敗梁軍，為了杜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理當(dāng)慶?！，F(xiàn)在夜宴開始，大家盡情享受吧。”說罷，杜枕河干了手中的酒。眾人紛紛舉杯，陳顰兒也趕忙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了。
自杜枕河說完這些話，殿內(nèi)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大家觥籌交錯著，時不時有人向陳顰兒舉著杯?！暗故窃S久未見尚溫郡王了。”余宰相開口，向身邊的杜枕月舉了杯。杜枕月笑笑，沒有回話，徑直飲了手中的酒。“是啊，聽聞郡王自小才氣逼人，又有雄韜偉略，更是在京中以善舞聞名。不知今日可否有緣一見啊?！币幻蟾贡惚愕墓賳T說道。“柳侍郎，你太放肆了，怎么能讓公主獻舞，你當(dāng)自己是什么人啊?！绷硪粋€聲音傳來。
陳顰兒看著對面的杜枕月，她倒是神色自若，飲著酒，仿佛沒有聽到旁人在說什么。忽而抬頭，正好對上了陳顰兒的眼神。杜枕月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突然朗聲開頭道，“我倒是許久未跳舞了。不如今日，就為大家獻上一舞吧，也為慶賀小陳將軍助助興?！毖粤T，杜枕月起了身，身后的侍女招來了樂師。
樂起，杜枕月緩緩擺動身體。紅色的衣裙本就輕飄，此刻伴著她的舞，更是像一叢火焰，趁著她的膚色更加白皙。偶爾露出的手腕，在陳顰兒眼里更是近乎透明。陳顰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跟她比起來粗多了。杜枕月越舞越起興，眾人的喝彩聲也從未斷過。
這郡王，長得倒是漂亮極了，和太子有些相似，但是更顯艷麗，此刻在殿前舞著，似仙子落凡間?？墒顷愶A兒去總感覺，美則美矣，少了些靈魂。
“你今日穿的倒是好看，像個女人?！币粋€懶散的聲音從右邊傳來，陳顰兒轉(zhuǎn)過頭，看到杜枕河正微笑地看著她。“謝太子殿下夸獎，不瞞您說，我本來就是女的。”陳顰兒回報一笑，看著杜枕河仍是盯著自己，忍不住繼續(xù)道，“太子殿下不看郡王這神仙舞蹈，盯著我做什么？”杜枕河仍笑著，與陳顰兒對視，“沒你好看。”陳顰兒聽到這話嚇了一跳，尷尬地回過頭，正好對上了余年的眼神，陳顰兒用右手擋住臉，避開杜枕河灼熱的目光，朝余年努了努嘴。卻未想到余年一臉嚴(yán)肅，低下了頭。
正當(dāng)陳顰兒感到莫名其妙時，一個太監(jiān)模樣的人小步跑了進來，在杜枕河身邊說了句話。杜枕河點了點頭，理了理衣裳，站了起來，帶頭鼓起了掌，“郡王這舞舞地極妙，可是本殿下無福欣賞了，父皇急召，我先前去，各位繼續(xù)?！?p> 杜枕河說完后便離開了。杜枕月沒過多久也停下了舞蹈，坐回席位，“不知本王舞的各位可還滿意?！北娙思娂娍滟?。大家紛紛再度向杜枕月敬酒。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杜枕月起身道，“本王有些出汗了，先去更衣?！庇嗄暄劭粗耪碓乱隽说铋T，想起杜枕河給他的囑咐。不得讓任何人離開。
“郡王殿下留步！”余年趕忙高聲道。杜枕月回過頭，疑問地看著他。
“聽聞尚溫郡王與宰相公子有情緣，未曾料到，居然是真的啊！”“怕是今日得見郡王一舞，更是被迷了心智吧！”“哈哈哈哈哈哈！”眾人起哄道。陳顰兒慢慢變了臉色，盯著余年。
“不知余公子有何事？”
“沒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一句話當(dāng)私下給郡王講，還望郡王先回座?！庇嗄觐櫜坏帽娙撕逍?，一心只想著如何留下杜枕月。
正在這時，杜枕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