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一閃,匪首胸前中刀,他退了兩步低頭才發(fā)現(xiàn)沒入自己體內(nèi)一寸有余的匕首,抬頭用眼睛掃了一遍對面的人。
楊炎灱小聲對依慕道:“你身體不好,怎么不講些道理,先動起手來?”第一次看依慕動手,讓他有些驚訝。
哪匪首的血慢慢從刀邊流了下來,楊炎灱對他說道:“暫不急拔刀?!?p> 那人哪肯聽對方敵人的話語,你不讓我拔,我偏要拔,一把扯出刀,反扔了過來,可惜他并沒有練習過飛刀,就像扔了個石子,把刀扔了回來,落在地上,被馮何生撿了起來。
刀拔出來可不好受,血就如泉水一般流了出來,劇烈疼痛加上鮮血直流,使他早已喪失了戰(zhàn)斗力,再沒有搶個美女的念頭,只剩下一股原始的復(fù)仇怨念,喊了一聲:“都給老子上。”
話剛落音,又是兩把飛刀飛出,各中一人。楊炎灱又對依慕說:“你那幾把小飛刀,節(jié)省著扔,用完了又要花錢打造?!?p> “光顧著說話,你倒是幫些忙,給我節(jié)約錢。”依慕小聲罵道。
對方十幾個人,不是武功高強之人,確實少了一些。這幫河匪運氣差,只道是遇上了出差的一路小生,沒想到是一群扮豬吃老虎的狠人。
楊炎灱聽了依慕的抱怨,學(xué)著她的樣,從懷里摸出兩把飛刀,飛了出去。一刀落空,一刀中一人,嘆道:“還需練習才能比得上依慕?!?p> 中刀那幾人,除了匪首,沒中要害,為匪多年,不能被對方唬住,還是兇神惡煞地沖了過來。
楊炎灱不出手則罷,出手即狠,這不和他性格,這全都是胖子地功勞,揮刀就上,刀鞘作擋,一砍,一刺,前面兩人立倒。
其他三位鏢師緊跟上,連克幾人,幾聲慘叫,不知道對方是死還是暈。
打土匪,不像上次再劇場打假和尚,這次幾人都不手軟。
諶堂主要趁此時趁勝追擊,一聲令下:“打死這幫臭男人?!卑悍降膸讉€男人都受了驚嚇,趕緊退了回來,怕她誤傷自己。
匪眾見勢不妙,自己熟門熟路,分散逃走,只剩下幾個受了重傷的,掙扎幾下躺在地上聽天由命,剛才中刀的匪首,此時已經(jīng)失血過多,奄奄一息。
諶堂主打了勝仗,情緒高昂,罵道:“敢和老娘作對!”
待匪眾逃得差不多,依慕又在重傷幾位身上去尋刀,嘴中念叨:“可惜了,可惜了?!?p> 找了一會,只找回一把,回頭對楊炎灱說:“我送你得那副,如果少了一把,我可不會饒你?!?p> 楊炎灱猛然想到剛才扔出去兩把,早知道不在這個時候練刀,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趕緊在草叢中去找,終于在匪眾逃跑方向找到,一把落在地上,一把被土匪拔下來扔掉。
像寶貝一樣收回刀,才對還有些興奮的人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保不齊剛才跑了的人回去報信,更多的人會來尋仇。我們還是快快離開。”
眾人依計行事,快馬加鞭跑了上百里,為了穩(wěn)妥,才又上了一艘大船。
那一股土匪一般不會有實力到攻擊大船。水上的顛簸是逃不掉了,依慕又暈了幾天船,沒吃多少東西,終于到了目的地。
這里是全國富饒之地,也是嵋派總部。一行人在諶堂主的引領(lǐng)下,來到了院外。
這院子比立州順昌鏢局大了不少,幾位年輕鏢師都沒有到過此地,暗暗稱奇,算是開了眼界。要說嵋派派頭大,要是在城里逛上一圈,其他商家都是如此。
所以有些理想的人,總想往江南之地跑,是有原因的,就連李大寶回到七臺多年,也對這里念念不忘。
大門被敲開,開門之人一臉冷漠,大概是每天都很多人來訪,被敲得煩了。又看見幾個外地人,還有三個外國人模樣的,沒好氣地問道:“找誰?”
諶堂主就看不慣這種要死不活地說話,說道:“找?guī)煾??!?p> 按理說有人說找?guī)煾妇椭缹Ψ绞亲约喝?,可惜這開門的人沒來多久,不認識諶堂主,平時有些人招搖撞騙聲稱師父進門的人不少,被佟幫主教訓(xùn)得夠嗆,說道:“待我回去稟報?!?p> 諶幫主罵道:“什么時候興的這種規(guī)矩?自家人都攔著不讓進?”說完理也不理開門的人,直接帶著眾人闖了進去。
看門人心里惱火,自己畢竟占著道理,硬要攔著他們不讓進去。諶堂主一揚巴掌,怒道:“再攔,小心挨揍。”看門人見對方脾氣大,人又多,不敢作聲,只能跟著后面一言不發(fā)。
諶堂主對院內(nèi)熟悉,拐了兩個彎,變到了佟幫主房間,幫主卻不在。
佟幫主的屋子也很大,不光有張大桌子,旁邊還有一張可以休息的窄床,所有桌子板凳和床都由精木而制。墻上掛著一副大字:“舍得。”估計不只五兩銀子,旁邊一幅畫,是佟幫主的畫像,她金雞獨立,面目清秀,很有仙風道骨的樣子。
楊炎灱自從看了胖子師父的畫像,心里一直感覺這江南的畫師相信不得,萬事還是眼見為實的好。
諶堂主道:“師父一定在訓(xùn)練,我們過去尋她?!?p> 果然,出了房間,來到操練場,一群人早圍在此地,人不少,約摸百來號。佟幫主穿著訓(xùn)練服,給眾人講著什么,余光瞥見諶堂主,微微點頭示意。
看門人見了,便板著臉退去,看來這夾板氣不好受。
楊炎灱見到佟幫主,比畫像里老了不少,果然江南的畫師不可信。不過要一個年輕姑娘帶那么多分堂徒弟,也不現(xiàn)實。
佟幫主手中握著一個弟子的手,對大家說道:“此功夫為我所創(chuàng),非我門下弟子不能參會。若不聚精會神,則不能完全發(fā)功,事倍功半。所以請各位朋友暫且安靜,我稍作調(diào)息,便要發(fā)功了?!?p> 大家屏住呼吸,小心仔細看著,就像害怕打擾佟幫主吸收天地精華,一不小心讓她走火入魔了。
佟幫主大叫一聲“嗨”,只見被他握住手中的弟子一個小跳,“哎呀”的叫了一聲,佟幫主冷笑,手一松,那弟子落在地上。半蹲在原地轉(zhuǎn)了三圈。
佟幫主吟道:“萬物之力,匯聚于掌,若我不收力,你定會像陀螺一般轉(zhuǎn)下去,暈死了事。”
而后弟子們前后站成一列,雙掌擊于前人背部,神情略微痛苦,就像觸電發(fā)功,身體微微顫抖,一列人如被吸鐵石吸住,成了一體。
佟幫主在一旁,兩手左右環(huán)抱,動作輕柔,沉下半晌,好像吸足了氣力,向那一列弟子為首一掌拍去。
為首之人哀嚎一聲,倒沒有經(jīng)脈震斷,奇怪的是后面的人從最后一人開始,依次后退倒地。
眾人驚嘆,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隔山打牛”?
佟幫主一臉輕松,慢步揮掌上前,一掌一個,盡數(shù)將弟子打倒,每個倒地之人,都躺在地上抽搐一番。過了很久,才被其他人叫醒,扶了起來,那些個弟子甩了甩頭,一臉懵像,好像失魂一般。
有人道,這么打,恐把弟子傷了。
佟幫主笑道:“無妨,這些弟子和自己修煉頗久,每次切磋下來,雖然當時受到重擊有短時間失神,實際對自己的武術(shù)非常有好處,每失神一次,則精進不少,有益無害?!?p> 楊炎灱心里嘀咕,這比立州劇場那群假和尚還厲害啊,轉(zhuǎn)頭看了看依慕,依慕正看得認真,發(fā)現(xiàn)他在看她,臉紅了一陣,對他搖了搖頭,好像是怕他生事,叫他好好看表演。
人群中終于有人罵道:“此等把戲,想來騙我,不行?!?p> 看來哪里都有血氣方剛之人,眾人尋著聲音望去,說話的是一布衣大漢,像是練過些武功。
沒等佟幫主說話便跳上臺去,說道:“我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自幼習武,不敢以高手之稱,但打些騙子還是沒有問題的?!?p> 一個弟子怒目罵道:“好大的膽子,你是怎么進來的?敢在我們這兒撒野。”高聲喊那看門人問話。
看門人跑過來說道:“這位大漢有邀請?zhí)麃碇??!?p> 那弟子找出邀請貼一看,罵道:“沒有眼力的東西,這邀請?zhí)莻卧斓?,你都看不出來。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明日你自謀生路去罷。來人,把這鬧事之人轟出去?!?p> 大漢面不改色,笑道:“可笑,可笑,有人懷疑,不消除疑慮,反而要趕人走,我看大名鼎鼎的嵋派也不過如此。大家說是不是?”
這一起哄,人群中有人呼應(yīng),確實是這個道理,一有懷疑就耍橫,不能服眾。
佟幫主大手一揮,說道:“這位英雄如有懷疑,一試便知?!?p> 幾位弟子圍了上去,一陣嘿嘿哈哈,讓人意外的是,嵋派弟子們?nèi)勘淮虻埂?p> 大家張大了嘴巴,想不到這位大漢伸手如此了得,堂堂嵋派弟子,三拳兩腳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佟幫主嘆氣搖頭,責備道:“平日里叫你們勤加練習不聽,今天盡在這里給我出洋相,讓我對你們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