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早已被雷劈到破爛不堪,血紅色的劃痕,有的鮮艷,有的已經(jīng)結痂,無論是身上還是臉上,都滿是傷疤。
君柏,你真是個傻子。
雷公的聲音響徹云霄。
哈哈。君柏艱難的笑出聲:我不這么認為。
他吃力的說,隨后低下了頭,身上的疼痛已經(jīng)麻木,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這時候電母走上前:君柏,其實天帝一直都在等你,雖然他每次都對你說一些狠話,但是你要知道,我們與凡人就是不一樣的,我們沒有心,食香火而活,只要凡人有信仰我們便一直存在,一旦沒了信仰,我們一樣會消散。至于那些所謂的七情六欲,只是我們歷劫飛升的必經(jīng)之路罷了。
我們永遠不可能和凡人相愛一生一世。
可她不是凡人。她死后會回到狐族,到時候只要天帝同意,我就可以和她相守,永生永世。君柏咬著牙說道。
等她回來,還會記得你嗎?
這下君柏沉默了。
是啊,就算她能回到自己身邊,可是那時候的她早已忘記前世,自己也會被消除記憶。
那我就再次讓她愛上我。
在一次次的雷聲中,君柏的聲音被掩蓋。
終于,隨著最后一道天雷劈下,君柏終于痛到大喊一聲,身上的枷鎖消失不見,他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雷公電母相視對望,隨后便將君柏送到寢殿。
一般飛升上神才需要受這般雷劫,沒想到他真的挺過來了。天帝聽到了君柏的消息,不敢置信。
天帝的作品,自然是非同凡響。只是,我們認為君柏殿下有可能在凡間生出了情根。
天帝聽到雷公電母的話,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孤當初和天后創(chuàng)造他的時候,就是為凡間祛病消災的,因為有創(chuàng)造月嬋的經(jīng)驗,所以當時并不費力。
月嬋公主天資聰穎,交給她管理命運之書的任務,她一向完成的很好。電母說著。
沒想到君柏不過才幾千歲就給孤弄出這么大的事來,這樣的話,究竟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完成他的使命。
天帝莫急,君柏殿下必有他的命格,也許經(jīng)歷了這場情劫之后,他就會明白神存在的意義。
希望吧。天帝有氣無力的說道,眼神間看不出一點對君柏的信任。
時間就這樣匆匆流逝,李子佩拿著手里的花,開的正艷。
徐奉年,你究竟什么時候回來。
她喃喃道,徐奉年和李子墨同時離開,已經(jīng)時隔一年有余。
大臣們始終沒有懷疑替身的殿下,反而是李子墨,帶著李一一始終沒有消息。
師傅,你的信。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楚丞丞還是將信交到了朱砂手里,隨后便拎著油桶去大門口刷油了。朱砂打開信的時候,心里說不出的酸楚,她難過,可是似乎沒力氣一般,再也流不出淚了。
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也許今日的一切都是師傅曾經(jīng)預料到的,她選擇坦然面對,自己或許也可以。
想著,朱砂一步步走向大門,紫色的繡花鞋踏過破舊的門檻,隨即楚丞丞便映入她的眼簾。
此時,楚丞丞正一手拿著刷子,蹲在門口刷油,看著朱砂過來,便抬起胳膊擦了擦臉,結果一抹紅色沾到了臉上。
朱砂看見了,拿出自己隨身的手帕遞給他,見他沒有反應又說了句:如果實在看不見的話我?guī)湍恪?p> 隨后也蹲下來,伸出拿手帕的手為他擦拭著臉上的顏色。
柔軟的手帕在臉上摩擦,朱砂動作輕柔的像是在呵護一個孩子。楚丞丞看著朱砂的臉,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了師傅,我自己來吧……楚丞丞感覺臉上燒的很,拿起朱砂的手帕在臉上胡亂的擦一下,然后又撓了撓后腦勺:手帕臟了,我洗干凈再還給你哈師傅。
朱砂被他給逗笑了,隨后說好。
兩人正說著,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門主好興致。
朱砂朝著聲音轉過頭,卻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李子墨。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楚丞丞見來人是當今皇帝,瞬間跪在地上不敢動。
你怎么來了?朱砂的心忽然漏掉了一拍,她看著眼前人,一時間不知自己該作何反應,于是呆呆的愣在原地。
或許,你該先和我介紹一下這位新人。李子墨望向楚丞丞的眼神充滿殺氣,似乎在刻意壓制著什么。
不過幾月未見,朱砂沒想到李子墨的變化竟然這樣大,她示意李子墨讓楚丞丞平身,李子墨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始終沒有開口。
他是我的大弟子。朱砂只得說道。
回陛下的話,在下楚丞丞。楚丞丞這才微微抬起頭,隨后又低下去。
不錯,李子墨的話饒有意味。門主應該不介意我在此留宿一晚吧。
朱砂忽然想起自己剛開始遇見他的時候就是相似的場景,似乎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讓她如此度過了大半生。
只得點頭。
下來吧。李子墨這才沖著車上說道,這時,宮中的一個侍女帶著李一一下了車。
一一。朱砂輕輕說了說他的名字,李一一看著自己的母親,心里本該高興和激動,但自己卻始終沒有上前。
李子墨揮了揮手示意,侍女便低著頭,一手拿著包裹一手牽著李一一進入朱雀門。
兩人經(jīng)過朱砂的身旁時,李一一悄悄看了她一眼,朱砂也似乎心有靈犀的朝著他看了一眼,隨后侍女便一把拽著李一一進屋。
李子墨,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玩的是什么把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漸漸看不透你了。
朱砂想道。
李子墨沒有急著回答她,只是看向楚丞丞說了平身,楚丞丞這才拿著桶進了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朱砂。李子墨本來沒打算給朱砂好臉色,可是喊出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的時候,聲音還是不自覺的發(fā)顫。
進來說吧。
朱砂轉過身進了院子,李子墨也進了院子。
你難道真的不想知道我為何叫你離開?李子墨剛剛坐下便問道。
還能是因為什么?朱砂緩緩道:我知道你不想我卷進去,你覺得自己很偉大是不是,可其實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