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
白黎軒,宛如暴力學(xué)的化身。
嫣兒的‘恩賜’是促進(jìn)自身力道的爆發(fā)。
而白黎軒,是憑借自己技巧的本事,再加上其本身降魔使者的等級,才能有這般恐怖的實力。
與其紅魔師拳對拳,硬碰硬。
不僅將其人的手骨給震碎了,自己并未受半點(diǎn)傷害。
所謂‘拳術(shù)師’,自然是百般錘煉的拳頭,將骨骼密度千百次的撞擊后,擠壓成了一堆。
這樣加大了骨頭的硬度,可卻很是傷害內(nèi)骨,說到底,也是‘殺敵一千,自損一百。’
紅魔師可不差,尤其這些黑衣人,他們隨手出動便是七八名紅魔師,這樣的架勢,可不是郾城任何組織能有的。
兩人一拳對碰,紅魔師的骨骼斷裂,何止嚇人!
“呸!”黑衣人哼了一聲,竟然不顧自己斷裂的右手,就要往火海外跳躍逃離。
他快,白黎軒比他更快。
在黑衣人躍起身子的那一刻,白黎軒單膝發(fā)力,以右腳朝天踢去,正正踢向黑衣人的下腰。
一記‘朝天蹬’。
又一次,在骨骼斷裂聲下,黑衣人的面罩被震脫,整個人往上彈起,撞擊到滿是火焰的房梁上,又跌落而下。
白黎軒乘勝追擊,彈射起來,在半空之中雙手雙腳齊出,以鎖技出手。
將黑衣人整個人壓在了身下,摔在地面濺起無數(shù)火花。
僅此片刻。
先前還生龍活虎的黑衣人,竟雙目發(fā)黑,險些昏死過去。
任務(wù)里,可沒提要郾城有如此厲害之人,就算他曉得白黎軒,可也不會料到白黎軒插手。
禍害郾城,本就是擾亂守衛(wèi)隊。
但此時...
沒了辦法,黑衣人拿出最后的伎倆。
只見他高呼一聲,“振我閣威!”
一聲之后,那些躺在地面,奄奄一息的七名黑衣人,幾乎同時從口中冒出黑血。
白黎軒先是一驚,隨后松開抓住黑衣人的雙手,立刻單手抓向黑衣人的下顎骨。
“你休想!”
從黑衣人口中,硬生生捏出一根銀針,不大不小,恰好有指甲殼大小,這銀針上有毒,就算沒有毒,他們敢吞下銀針,這等意志,就非常人可比。
黑衣人的自盡手段是攔下了,可白黎軒卻皺眉不已。
這樣的組織,這樣赴死的果斷,要想從他嘴里敲出點(diǎn)東西,可沒那么容易。
再回頭看向軟倒在地的傅凌天,白黎軒心頭更加沉悶。
這些黑衣人,明顯是沖著傅凌天來的,傅凌天的背后,又有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
郾城有座黑牢。
位于城后門邊緣的一處地下之內(nèi)。
所謂黑牢,便是暗無天日之地,這個地方,關(guān)押著郾城最為惡極的犯人。
有早年犯事者,也有亂世后,到城內(nèi)作惡之極的惡人,將其關(guān)押在黑牢內(nèi)不見天日,終而自亡。
就昨夜,黑牢發(fā)生了變故,看守的衛(wèi)兵慌忙逃離了,關(guān)押在黑牢內(nèi)的惡人們眼見災(zāi)難降臨,死亡關(guān)頭不顧一切的逃離。
在紛亂中,他們往日誰也不服誰,此番合力撬開了黑牢,逃出了城外。
黑牢,早已面目全非,里面殘留的一兩只尸怪也被剿滅。
一片狼藉的黑牢中,卻有那么一間牢門,緊緊關(guān)閉,里面無一絲光線,四周無一人把守,整個空蕩蕩的黑暗中,僅有一人的呼吸之聲。
前幾個時辰...
“要?dú)⒁獎広s緊的!”
“狗賊,我閣榮耀將會遍布天下,你等皆是螻蟻!”
“哼,你等以為,將我關(guān)押,便能解決事端?笑話!”
本來就黑暗了,那叫囂之人,整個腦袋上,還被一層麻袋罩著,使他更加看不到四周。
后幾個時辰...
有衛(wèi)兵攧手?jǐn)勀_的走入其中,在那間牢房的鐵門上,用兵刃重重敲擊一下。
最先開始,被關(guān)押之人還不以為然,耳后,罵累了,喊啞了,加上斷裂的右手,本就虛弱了,依稀就要睡著過去。
突如其來的巨響,讓他渾身機(jī)靈。
隨后又罵了兩句,不見有人進(jìn)來,正當(dāng)他又放松之時,又有人突然在牢門邊弄出動靜。
“他媽的!”
“我....”
第一夜,就這樣過去了,無人來問他半句,更無人來與他交流或是送食。
第二夜,依然如此。
第三日,能聽到黑牢外,依稀的打斗聲,好似有幸存者,被得以救治,而他,還關(guān)押在黑牢中。
直到第四日。
有人突然在牢門邊問了一句,“你們,何許人也,什么組織,為何要害郾城?!?p> 被關(guān)押之人,先是一愣,隨后瘋狂的笑起來,笑得那么刺耳,笑得那樣肆無忌憚,等他想要回話之時,黑牢外再無任何一人。
一來二去,無人在與黑衣人交流,敲擊聲依然隨時來襲一次。
一直到那天,白黎軒親自到了黑牢外,打開了房門,步入其中,順手扯下了關(guān)押之人的頭罩。
亮起的燭火,照亮了關(guān)押人的面容。
憔悴、絕望、以及恐懼,各種情緒彰顯于他那四十來歲的臉頰上。
內(nèi)心被擊垮了,就算在強(qiáng)盛的人,意志力宛如鋼鐵,也經(jīng)不起這般摧殘。
白黎軒選擇從心里上來打壓,這位守口如瓶的黑衣人,若是剛開始就想從他嘴里問出點(diǎn)什么,當(dāng)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
打個比方來說。
人,都是畏懼黑暗的,為何?
你本來能視物,能見光明,在你洗頭時,肯定會因為水跡而閉眼。
若是長時間閉眼,人內(nèi)心就會有恐懼,閉久了,什么也看不到,內(nèi)心的恐懼就會加大。
這黑衣人,本來黑牢就不見天日了,還在他腦袋上罩個麻袋,鬼才受得了。
有傷未治,再加上心靈的打壓,早就不成人樣,從最先開始的氣血高昂,不死不罷休,到此番淪為了落湯雞一般。
“你們,是何許人?”白黎軒詢問,同時遞出了手中的水囊。
黑衣人捆綁的手得以釋放,不顧那幾乎報廢的右手,左手接過水囊痛飲。
待他擦拭掉嘴角的水跡時,正當(dāng)想要回話,又有一陣腳步聲沖了進(jìn)來。
首先進(jìn)來的,是傅凌天。
他的表情,是此生從未有過的震撼。
跟在其后的嫣兒,本是乖巧的臉,也如傅凌天那般,別無二致。
“我...”
“我...”
傅凌天的聲色,顫抖無比。
說話的同時,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舉起了左手的小刀,狠狠刺穿了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