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說他們相處得還不錯?”
葉紹慢條斯理地剪著花椏,那花不知是什么品種,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紅艷花朵層層疊疊,灼灼其華,花枝沉甸甸的。
“是?!币簧砗谝碌拿擅嫒税牍蛑皖^應(yīng)到。
“繼續(xù)跟著吧。”
咔噠一聲,葉紹剪下了一枝花椏,輕輕拈起,陽光打在殷紅的花片上,近乎灼目。
慕修遠(yuǎn)……
葉紹細(xì)細(xì)把玩著手里的花枝,慣來和善的眉眼半隱在陰影里,陰鷙詭異。
與此同時。
“她和無邪一起出府了?”段無昭微微擰眉。
“是?!倍我坏?,“且不止我們的人在跟著慕小姐?!?p> “是葉紹?!倍螣o昭嗓音輕輕,“不必理會?!?p> “是?!?p> “他們?nèi)チ四睦??”段無昭神色莫測地輕輕叩著桌案。
段一汗:“在街上逛著,慕小姐……給葉公子買了一串糖葫蘆。”
咔噠——
書桌上出現(xiàn)一絲裂隙。
段一乖乖巧巧地垂首,心里暗暗嘀咕,好大一股子醋味……
段無昭神色自若的收了手,淡然發(fā)問:“盛京那邊如何了?”
“慕丞相在,暫時穩(wěn)住了朝局?!倍我坏?,“陛下在回京的路上,另外,陳易出仕了?!?p> “哦?”段無昭挑眉,摩挲著杯沿,“戶部尚書?”
“是?!倍我伙w快道,“劉毅下獄,戶部尚書一職虛位,慕丞相順勢……”
聞言,段無昭輕輕地笑了笑。
慕修遠(yuǎn)這個老狐貍,趁著他和陳說都不在京都,居然一下子就把自己人推上那么高的位置。
日后小皇帝回京,這個戶部尚書恐怕也拿不回來了。
“北郊呢?”
段一搖了搖頭:“城主府一切如常,倒是那個慕九,主子離開那天她就不見了。”
“跟不住便罷了?!蹦叫l(wèi)哪里有那么好跟的。
“去查,”段無昭沉思著,敲了敲桌子,“她身邊的另外一個人?!?p> 就在各方勢力暗流涌動,彼此試探之時,慕洇和葉無邪正坐在茶樓聽人說書。
“嶺城和盛京,其實(shí)沒有差多少呢?!蹦戒Π贌o聊賴地攪著茶水,想起了自己拜托先生在城外種茶樹之事。
“天子腳下繁華地,嶺城怎么敢比?”葉無邪把只咬了一口的糖葫蘆放在一旁,懶懶地笑。
“你去過盛京?!?p> 慕洇抬頭,定定地看著他,語氣肯定。
“慕小姐,葉家本來就是在盛京的啊?!比~無邪挑了挑眉。
“……”不想說了,盟友不大誠實(shí)。
慕洇默了默,道:“叫阿洇吧?!蹦叫〗懵犞闷婀帧?p> “喔?!比~無邪愣了一愣,然后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叫阿洇會不會被打死?
慕洇看著那個唾沫橫飛的說書人,抿了一口茶水,強(qiáng)咽下去,小小地吐了吐舌頭。
……好苦。
“你不習(xí)慣喝茶嗎?”葉無邪看著慕洇一臉嫌棄的樣子,好笑道。
“這里都茶太難喝了?!?p> “這里?”葉無邪笑道,“這一枝春的茶可是嶺城一絕?!?p> 慕洇心里咯噔一聲。
于是她癟癟嘴,搪塞過去:“苦。”
“哦?!比~無邪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多問。
“葉公子年幾何?”慕洇托這腮,隨口問道。
“二十一?!?p> 還沒待慕洇回答,那說書人一拍案板,唾沫橫飛,語氣激昂:“要說這葉城主啊……”
慕洇和葉無邪都是一滯,抬頭望過去,只見那說書人面帶欽佩:“要說這葉城主啊,可真是為國為民的好官……”
葉無邪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