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偏愛深色,特別是黑,黑紫黑紅那種。因此整個王都全是這種風格,魔幻而神秘,高貴而精致,驚心動魄的華麗。
荊長和褚啟此時跟著揚和冬低調進入魔族,但沒有故意掩飾。
整個魔族城內房屋高低錯落,卻一個魔影都找不到,沒有一點生活氣息,森嚴肅穆像是一座監(jiān)獄……
這是魔族要出去搶地盤的原因嗎?
幾人在偌大的城堡前停下腳步,同一時刻,城堡的魔兵魚貫而出,將一群人包圍,天上地下堵得滴水不漏。
魔兵和之前見過的那些明顯不一樣,估計是御前侍衛(wèi)的級別,一個個威風凜凜,身材高大,壓迫力十足。
荊長舔了下唇角,對魔族的戰(zhàn)力表示肯定,還有些躍躍欲試。
“別節(jié)外生枝?!瘪覇⑼蝗辉谒叺?。
荊長:“……”你知道得可真多,我表現得有那么明顯嗎?
荊長給了他一個白眼,偷偷和楚驚接通通話,讓他看看大場面。
天上一個帶著金色眼鏡框,類似高級管家之類的人物出現,用魔族的語言和揚說了句什么,揮手示意魔兵將他們拿下。
荊長抬手抱胸,痞里痞氣的站著,輕飄飄看了揚一樣。
揚和冬有些掙扎,這里是自己的地盤,真忍不住這一刻就答應讓人將他們抓起來!
但它們早被控制了。那次唯一背叛的后果現在想起還讓人不寒而栗,那種宛如看著自己的骨頭被敲碎,吸食骨髓的劇痛和恐懼,它們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在魔兵上來后,揚站出來攔住了對方的動作。
管家有些詫異,好像問揚在干什么。
揚揚起下巴傲慢地和管家說了一段話,對方并沒有不耐,反而頷首很滿意的樣子,扭頭看荊長的目光帶上了幾分炙熱。
看來揚拋出了誘餌。
“它們在讒我身子。”荊長煞有介事的說。
褚啟:“……”
楚驚:“……”
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
管家似乎知道荊長說了什么,看他們倆的眼神就像在看兩個傻子,優(yōu)雅的揮手示意魔兵撤走,袖子一甩化為魔氣消失在城堡。
“你們接下來會見到我們的王?!睋P帶著兩人往城堡里走,急切道,“你讓我們做的事已經完成,什么時候恢復我們的自由?”
“我什么時候不給你自由了?”荊長無辜,“我們人類不是這么陰暗的物種,你想太多了?,F在出門左轉,后會無期?!?p> 揚覺得她就是在裝傻,憤怒道:“你給我們下了毒!解毒!”
“不會解,找你媽去?!?p> “這是我的地盤?!睋P忍不住威脅了句。
兩位魔族對荊長來說已經沒有價值了,她真不會把它們怎么樣,只要離開她視線她就不會想起……這就“解毒”了。
荊長此時感到尷尬又委屈,躲在褚啟身后拒絕和他們說話。
褚啟:“……”
麻煩離我遠點,并不是很想配合你演戲。
兩只魔族目光怨恨,恨不得將他燒穿。褚啟非常無奈,揮手解了它們對術法的束縛,高深莫測道:“你們的毒已經解了,盡管安心。”
冬喜形于色,就差手舞足蹈了,可身邊的揚并不買賬,指著他身后的荊長固執(zhí)道:“我要她親自解!”
褚啟扭頭看荊長,她正摸出一個果子,抬頭回了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褚啟無奈,板著臉看向揚,釋放無形的威壓嚇人:“輪不到你來質疑,滾!”
揚噎住,不敢妄動。冬視線在揚和褚啟上換來換去,笑容逐漸消失。
所以,毒沒解是吧?
“嗯,配合還挺默契?!庇跋衲穷^的鳳驚瀾道。
楚驚在一邊偷笑。
荊長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東西默契,她已經摸出了果子,要跟楚驚分享這個她最近喜歡上的食物。
“猜猜這是什么?”
楚驚頓時端起表情,擰著眉打量半晌,肯定道:“是準炸了魔族王的炸彈!”
“……它這么可愛,為什么是炸彈?”
鳳驚瀾看著荊長手里灰撲撲跟個石頭似的東西,眼里滿是懷疑。
可愛???
“那是什么?”楚驚問。
“吃的。”荊長說著,咬了口,津津有味的嚼著。
楚驚等人:“……”
為什么在魔族王的眼皮子底下你還吃果子!?快將這個讓人出戲的家伙拖出去吧。
“荊長,我們不是在旅游吧?”褚啟忍不住道,“把果子收起來好嗎?”
果果這么好吃,為什么要收起來?我不!
荊長充耳不聞,跟著揚大搖大擺的往城堡深處去。
一隊人來到一扇大門前,魔兵面容肅穆的上前將大門推開,迎面一道亮眼的光傾瀉出來。
荊長瞇眼,將手里的果核碾碎,抬步邁進去。
大門后,偌大房子內,天花板鏤空,這是強光的來源。
門后一把紅色的椅子,一只魔蜷縮在上面,慢慢拉下斗篷,露出一張陰郁而年輕的臉。
年輕得像未成年。
一雙銀瞳,高貴冷艷。
荊長對上這樣一雙眼睛,眼前一亮,被驚艷到。這樣一雙眼睛太過清澈純粹,簡直是黑蓮中的一朵白,格格不入。
詭異啊。
荊長覺得自己得打個招呼。
“我叫荊長,閣下怎么稱呼?”
銀瞳的王沒有搭話,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揚說了一句什么,行禮后帶著人退下了。、
荊長茫然的看著門關上,銀瞳又朝他們說了句什么,她沒聽懂,旁邊的褚啟卻道:“能?!?p> “說什么呢你們?”
“我叫,獄?!便y瞳笑得熱情,像個普通的少年,“你們是我尊貴的客人,快坐下吧?!?p> 獄說完,身前出現了兩張椅子,離自己很近。
荊長冷笑,伸手指了下椅子,普通的椅子變成了一座冰雕,她大搖大擺走過去坐下,擺出大佬的坐姿。
褚啟當好自己的小透明,默默在荊長身邊坐下。
獄看著荊長的動作有些疑惑,旋即反應過來,委屈巴巴道:“姐姐是不相信我嗎?”
姐姐???
褚啟差點屁股一滑坐地上去。
“哪有,只是告訴你,我也會變椅子而已?!鼻G長說,“你剛剛叫我姐姐?再叫一遍聽聽?”
獄抿著嘴很為難,好像被欺負一樣,糾結一會兒道:“那我叫了,你會把靈給我嗎?”
“會啊,獄這么可愛,姐姐很喜歡獄呢?!?p> “真的嗎?姐姐覺得我可愛?”
“是啊!再叫一聲再叫一聲!”
“唔……姐姐~!”獄甜甜道。
荊長一臉滿足,笑得非常友好。
褚啟:“……”
這是什么魔鬼對話?畫風怎么好像有問題???
“荊長,你是被美色誘惑了嗎?”
“我不知道你說的美色是什么,不過它眼睛倒是挺美的,想扣下來收藏。
“……打擾了?!边€是那個變態(tài),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沒有變。
兩人在腦里短暫的交流后,荊長手上出現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懸浮在空中,體積慢慢變大,里頭突然出現一個蝌蚪般的東西。
那是雷靈的胚胎形態(tài)。不過比起之前的混沌,現在明顯產生了靈智,能亂竄了。
獄笑道:“姐姐好壞,這可不能用來交易,這是你從我手里搶走的哦?!?p> “有價值的東西都能用來交易。”
獄不置可否,魔氣一卷,將冰塊整個拿走了。
褚啟看向荊長,她換了個姿勢托腮懶懶的坐著,說:“弟弟還滿意我的作品嗎?”
“姐姐那里好東西真不少。”
“那當然,你要幫我把異族滅了,都是你的!”
褚啟覺得自己似乎誤入了什么山寨。
“可以呀?!豹z笑得眉眼彎彎,從坐上伸展腰肢,站了起來。這才發(fā)現這個少年般的魔王長得很高,有兩米多。
少年一步步走來,張開雙手道:“解決異族對我來說只是動動手指的事,幫姐姐這個忙,是可以的哦?!?p> “太干脆了。”荊長跟褚啟吐槽,“太順利了。”
褚啟冷漠臉:“我以為你心里有數?!?p> “不我沒有,這是你的錯覺,老實說我感覺事情脫離掌控了?!?p> “俗稱玩脫?”
“呃,有點……”
獄在荊長面前停下,抬腳跪在荊長身側,緩緩彎腰,撒嬌似的開口:“畢竟我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呢?!?p> 荊長看著對面深情的視線,臉上面無表情,心里頓時慌得一匹!
這是什么狗屁反轉?。克恢雷约捍_實有價值作為最后的籌碼,沒想到魔族要找的就是自己啊!
“荊長,被壁咚的感覺怎么樣?”
這個豬隊友??!
荊長將準備投懷送抱的獄推開,嚴肅道:“你在說什么玩意?”
獄黏在她身上,但被一層薄冰隔開,少年的臉貼在冰面上,有些委屈,說:“姐姐不愿意嗎?我只要你。”
荊長面無表情,背景墻上“狼入虎口”“一失足成千古恨”“自投羅網”“英明一世糊涂一時”等句子飄來飄去。
她確實準備好獻身,但不是這個獻身!
“你看什么戲啊!快說點什么?。?!”荊長朝褚啟怒吼。
褚啟淡定臉:“我覺得現在的場面出乎意料的和平,只需要犧牲一個你,太值了??鞆牧巳思伊恕!?p> 我那天就該見他捅死!!荊長非常后悔。
“閣下的意思是,會幫我們剿滅異族,你只要她這個人?”褚啟開始上綱上線。
“嗯嗯?!豹z很好脾氣的回答。
荊長瞪他,覺得自己不能任人宰割,還是來戰(zhàn)吧!
“姐姐,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只好攻擊人類了?!豹z臉上的歡喜轉為陰沉,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