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魔族老巢偷東西救荊長?
這任務(wù)聽起來很勁爆,相當于當面問你有沒有活膩了。
這任務(wù)一發(fā)布,大部分人都罵罵咧咧表示了雇主有病。
荊長是條命,別人的命救不是命了?
魔族的并不是非常強大天下無敵,可以說,魔族與異族沒什么差距,但他的可怕在于未知。
異族誰強誰弱一目了然,魔族不一樣。
幾乎一模一樣的外形,可能你兩槍解決掉對方,一轉(zhuǎn)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堆青銅里藏著一撮王者,怎么打?怎么防?
總之,他們就是有無數(shù)的理由拒絕任務(wù)。
楚驚在的話估計要氣炸。
不過在出發(fā)的時候真的來了幾個人,褚啟的內(nèi)心是失望的。
他都準備好沒人行動就能把荊長解刨研究,為人類做貢獻了。
雖然吸血什么的,作為一個人類這種行為實在惡心,但抵不住能養(yǎng)魂?。?p> 說不定把荊長吃完自己就能重新拿回神格了。
卑鄙嗎?
不,自己淪落到這里本來就是荊長害的,這叫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
褚啟抬手狠狠砸了一下車窗,郁悶的用頭抵住玻璃。
不,沒到。不僅不能報仇,還要深入險地救她。
多么偉大??!以德報怨,這個功德值怎么算?
投胎后會不會變成蠢了吧唧的老好人?
褚啟唉聲嘆氣,車上的幾個特殊異能者面面相覷。
這位兄弟,真是非常戲多。
“隊長,前面有情況!”
褚啟抬頭看去,一望無際的廢墟上,一輛風(fēng)塵仆仆的跑車正往這邊的方向過來。
“開幾槍,讓他們停下。”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沒有的!
褚啟這邊的越野車加快速度,開槍打爆了對方的輪胎。
人家可能沒想到褚啟這邊這么莽,二話不說就開槍,迅速打開防護罩,但輪胎已經(jīng)爆了,車子險些翻個底朝天。
褚啟也不打算再攻擊,開著車繞著對方轉(zhuǎn)。
“什么人?!”
跑車的人開門走出來,西裝革履,非常干凈,讓人有種他們是另一個世界走來的恍惚感。
“王都的人?!蔽餮b男不緊不慢的回答。
褚啟這邊的人表示懵逼。
王都?
這地方和祁山基地隔離大半塊大陸!
跑車這邊一共三個西裝男,還有一位坐在車上沒有露面,在他們交談的時候,跑車不知道被誰的異能修復(fù)得完好如初,甚至嶄新。
“黎宿,你不會把我這個熟人忘了吧?”
第一個下車的西裝男開口,笑容可掬。
黎宿是誰?
褚啟念頭剛閃過,意識陷入黑暗……
眾人只看到褚啟晃了下,站穩(wěn),本來看起來高冷又帶著點騷的人,此時扯出了一個病態(tài)嗜血的笑臉。
“好久不見,薛韞?!?p> 薛韞自然察覺到了黎宿的異常,瞇著眼睛與對方對視了兩秒,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
三年前就是個被人愚弄的廢物,再變也就那樣,還是這么蠢。
“聽說,我們王都派來的一位大將,出了點小意外?!毖y漫不經(jīng)心的靠在車上,“我們派了人來,需要幫忙嗎?”
旁邊的人看褚啟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沒有問話的意思,走上來問:“你們怎么證明你們是王都的人?派來的人是干什么的?”
薛韞高高在上的看了那人一眼:“小兄弟,這可不是求人的態(tài)度?!?p> 那人的眼神登時警惕起來。
既然陪褚啟來到這里,這些人就是信任荊長的。
荊長本來就不把王都放在眼里,常說王都一無是處,看來確實是有些討厭。
這人也不客氣,抬頭挺胸懟了回去:“誰要求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我們自己一樣能救人!隊長,我們別管他!”
黎宿下車,歪頭看了眼車里面坐到白大褂,沒一會兒,一言不發(fā)走回車上。
“走吧,帶他們回去?!?p> “隊長!這些人……”
“再耽誤異族就要過來了。”
黎宿沒什么反應(yīng),薛韞也上了車,把手搭在車窗上,打了個手勢:“帶路吧,小兄弟。”
幾人看了看黎宿,又朝薛韞投去質(zhì)疑的目光。
僵持了一會兒,罵罵咧咧上車了。
“他們要惹麻煩可與我們無關(guān)!”
汽車發(fā)動,轉(zhuǎn)了個彎往回駛,副駕駛的黎宿沉默了會兒,抬眸從后視鏡看了眼后面跟著的車,笑了一聲。
敢來送死的人,當然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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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啟的隊伍沒走多遠,很快就回到了基地,黎宿任他們褚啟褚啟的叫著,介紹了這些人的來歷。
薛韞是王都特別行動組的紅人,其他兩個是他的下屬。
帶來的人是一名醫(yī)生,他的異能有些說不清。
能救人,也能殺人。
透視并操控對方的身體,這個身體,包括內(nèi)臟,血液,骨頭。
算是念力的一種。
聽說是王都的人,軍隊的反應(yīng)有些詭異。
要說是以前,他們這些人當然是感激流涕熱烈歡迎的。
但荊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他們帶成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猛將,面對無所作為的王都,軍隊有他的優(yōu)越感。
薛韞沒有得到預(yù)料之中的待遇,有些不爽,但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讓醫(yī)生認真救人。
軍隊的人沒有盲目崇拜王都,但也沒給他們難看,由著他們。
“你們怎么遇到了王都的人?”雷季洲拉著黎宿問,“荊長跟他們的關(guān)系可不好,他們真的是要救人?”
“雷隊長,在我們的地盤上,他們不敢把荊長怎樣?!?p> 雷季洲想反駁,電光火石之間明白了黎宿的意思,看了眼黎宿,沒有再反駁。
“那些人的嘴臉挺滑稽的?!崩准局薷砂桶偷膩砹司?。
黎宿聞言,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大笑起來。
雷季洲:“……”
果然很奇怪。
笑完,黎宿身上的氣息越來越詭異了,有些變態(tài)的愉悅。
“楚驚呢?他們不是要治療嗎?把楚驚叫起來吧。”
雷季洲求之不得,沒答話就跑了。
離神經(jīng)病遠點。
楚驚閑時經(jīng)常跟著雷季洲訓(xùn)練,兩人關(guān)系比較好,而且荊長現(xiàn)在有救,楚驚應(yīng)該不會發(fā)瘋。
誒,為別人的崽操碎了心,一個個都神經(jīng)兮兮的!
回到住處,楚驚正在顧譚的照顧稀下沉睡,雷季洲示意顧譚把人叫醒。
楚驚睡得不是很好,整個人有些消瘦,從不安的夢境回到現(xiàn)實,迷迷糊糊看到了雷季洲的臉,還有些懵懂。
雷季洲溫柔的拍了拍楚驚肩膀:“告訴你個好消息。王都的人來了,荊長有救了。”
楚驚猛地坐起來,喜笑顏開:“真的嗎!王都的人過來了?荊長呢?醒了嗎!”
雷季洲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本該將荊長救回來才通知楚驚吧?怎么現(xiàn)在就把人叫醒了?
都怪褚啟那個家伙神經(jīng)兮兮的嚇到他了。
“雷叔叔!”楚驚晃著雷季洲。
“好好好!還沒開始治呢,不過他們說這個人很厲害,醫(yī)生出身的異能者?!?p> “那太好了!”楚驚跳起來,“那開始治吧!你要帶我去嗎?快去!快帶我!”
看著欣喜若狂的楚驚,雷季洲不知道該說什么,在心里嘆了口氣,拉住楚驚過去了。
楚驚先是急沖沖的拽著雷季洲走,后來是蹦蹦跳跳,現(xiàn)在腳步卻突然變得猶豫不決,舉步維艱。
雷季洲以為楚驚擔心。
“楚驚,生死有命,如果荊長沒有救回來,你要記清楚,你的仇人是異族?!?p> 楚驚停下腳步,有些發(fā)愣。
雷季洲低頭看著僵硬的站在原地的小孩子,本來已經(jīng)看慣生死離別的他,也不由心痛如絞。
自己是讓這么小的孩子背負仇恨嗎?
但不這樣,又能做什么呢?
須臾,楚驚用力握住了雷季洲牽著自己的手,目光恢復(fù)了往日的堅定。
“我知道,謝謝雷叔叔?!?p> 雷季洲松了口氣,有些羨慕荊長哪來的這么個寶貝。
“不過,雷叔叔,我不是在擔心這個。”楚驚拉著雷季洲繼續(xù)往前走,“我是想……王都和荊長之間,可能……”
雷季洲有些驚訝,這小孩子也太敏銳了。
不過,既然荊長是王都的人,楚驚也是吧?
雷季洲又有些了然,揉了揉楚驚的頭,笑道:“放心,這是我們的地盤,他們不敢亂來?!?p> 楚驚點了點頭,只是還有些放不下。
雷季洲突然好奇一個問題,并很耿直的問了出來。
“楚驚,你的爸爸是誰?”
楚驚愣了愣,有幾秒鐘的不自然,末了狠狠回頭瞪了眼雷季洲。
“我沒有爸爸!我只有媽媽!荊長是我永遠的媽媽!”
楚驚喊完就跑了,留雷季洲一人站在原地懵逼。
不就是問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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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來到荊長的病房,王都的人還沒有到,聽說正在焚香沐浴。
不過萬頃和鳳驚瀾這些人都在。
躺尸幾天的荊長沒什么變化,臉上就差寫上“歲月靜好”四個大字。
楚驚見荊長這么有精神,歡歡喜喜的跑過去抱著荊長。
好冷……
楚驚又呆呆松開荊長,摸了摸荊長的手。
體溫很低,但還好不是硬邦邦的。
楚驚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視線始終沒有分給病房里的其他人。
“久等了?!?p> 病房外腳步聲傳來,由醫(yī)生帶領(lǐng)的四人進入病房,視線落在楚驚身上的時候,四人明顯都愣住了。
楚驚轉(zhuǎn)過身,小孩子身上突然爆發(fā)出駭人的氣勢,朝幾人道:“荊長不醒,你們就把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