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小跑回到和南薰分別的小鎮(zhèn)上,他正抱著劍躺在誰家的瓦房上,翹著二郎腿,嘴里還叼著個狗尾巴草,看起來很是愜意。
嗯~越看越喜歡。
我走上跟前,他從瓦房上一躍而下,跳到我面前。我憋著氣,瞪著眼睛怔怔的看他。
太近了,近到看清楚他臉上可愛的絨毛,近到不敢呼吸。
他也看著我愣了許久,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別過腦袋,紅著耳朵干咳了一聲道:“剛剛?cè)ツ牧???p> 我油然生出一種被“查崗”的幸福感,“我,我,我日行一善去了。”
南薰依然紅著耳朵,撓著頭咕噥了一句,“嗯,回去吧?!?p> 我聽的不太清楚,他像是在說,回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出來一趟超值哇,我有點貪婪的想讓他再說一遍,“回,回哪?”
他訝異的停下來看我:“回天界啊,碧落什么時候結(jié)巴了?”
我紅著臉隨便搪塞了一句就跑開了,回天界的路上,再也沒敢說一句話。太丟人了,我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回到天界我依舊過著比神仙還要神仙一點的清凈日子,不知又過了多久,新上任的啰嗦天帝上門來找我,說是想請我們幾個資歷深厚的老神仙給新來的講經(jīng)。
還特地提了一句,戰(zhàn)神那邊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這小子,莫不是看穿了我的小心思,我假意推脫了一番,十分“勉強”的答應(yīng)了。
一塊講經(jīng)的老家伙還有老君,小紅。
我們四個就因講經(jīng)這個差事建立了革命友誼,且十分默契,全票通過了講經(jīng)全權(quán)由老君代勞,講經(jīng)的地點我們也不約而同的體貼的選在了老君府。
開講頭一天,我們都親自去了,給老君鎮(zhèn)場子。前來聽講的仙友不少,好學(xué)的拿著紙筆邊聽邊記。
這些人我都不熟悉,隨手抓了一把看起來圓潤美味的仙丹,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邊吃著邊聽老君講道法自然,講無為而治,聽到我眼皮打架。
南薰悄悄的挪到我身邊,我好意分了他半把仙丹解饞,他卻甚是關(guān)照的問我:“你這是吃的治結(jié)巴的丹藥嗎?”
我又一次沒骨氣的逃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魔族誕生了一個新的魔尊,震驚六界,而成為魔尊必經(jīng)的最后一道坎——破境。
新魔尊破境產(chǎn)生的魔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燒毀了凡間大片土地,而這個火,非水可滅,非風(fēng)可破,不巧,優(yōu)秀的我是唯一一個能解的。
職責(zé)所在,帶別人也幫不上忙,想著早去早回不加班,我獨自去了。
走到我才察覺失策,我這一趟來的確實有點魯莽了,誰承想這屆魔尊這么牛哄哄,火勢燒的太大,一天兩天的恐怕收拾不完。
我擼起袖子做好了大干三天的準(zhǔn)備,不過我還是作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少算了關(guān)鍵一環(huán)。
我的仙體是由世間萬物源源不斷的生命力鉤織而成,萬物在我在,萬物無我無。這片魔火把四周燒的光禿禿的,我在其中不斷的輸出仙力,卻沒有生命力輸入,我聚精會神的工作之時差點把自己生生熬干了。
當(dāng)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沒有足夠仙力支撐我走出這一片燒焦的荒原。
我雙手撐膝緩了口氣,快要倒下的時候還在后悔,我這神仙當(dāng)?shù)奶p松了,沒經(jīng)過歷練果真是辦不成事,活了十幾萬年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折在這里全算自己活該。
只可惜,我還沒跟南薰表白。
聽說人在瀕死之時會見到自己最想見的那個人,神仙也不例外,我倒下的最后一瞬,看到了南薰焦急的臉,他呼喊著我的名字,手臂托住了我的腰,把我抱起來,離開了那里。
聞到一絲綠色植物獨有的涼意的時候,我知道我自己活回來了,迷蒙中我感嘆了一句,“這一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