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琦側(cè)目,看著墨千紀面上眼中真心實意的笑意彎起眉眼?;秀遍g看見幾分初見萬小池的樣子。
這念頭只是一霎,便被他搖頭丟去了。萬小池是萬小池,墨千紀是墨千紀。墨千紀身上有著萬小池沒有成熟魅力,也是他更愛的樣子。
“洛琦,我想給你一次屬于墨千紀的傾慕?!迸觽?cè)頭,滿目星辰對上洛琦的雙眼,笑靨如花。
“萬粒星輝,千里河山,百株花草,都是我心悅于你的理由?!彼琼W動,睫羽輕顫,柔情如絲纏繞著洛琦胸膛里跳動的那顆紅心。
她伸出柔軟細嫩的手,腕上的紅繩鮮艷,翠綠的翡翠在月色下映射著銀光。
洛琦伸手包裹住那只手,給她以無比的安心與力量?!扒Ъo,你是我命中注定的意外,無你不可?!?p> 半圓的銀月散發(fā)著迷人的銀輝,絢爛的煙火盛放,最終消匿于星辰之間。一切似乎都那么恰到好處,又那么順理成章。
如果不出意外,你我就是生命旅途中最后的同行者。
百里之外的虎嘯山,盛大的篝火在山寨中心升起。今早剛在一起的新人滿面紅光的被人擁簇在中心,沖天的火光映紅了每個人的面龐。
作為陪襯的兩個倒霉蛋還沒被放走,強顏歡笑的被推在前面做什么花童。
喬一臉?gòu)尚咭蕾嗽诼逖苻o懷里,洛衍辭也是一臉微笑的環(huán)視眾人。
喬安與一臉絡(luò)腮胡的大當(dāng)家坐在眾人之間,滿臉欣慰的看著這對新人?!岸?,這小子什么來頭,讓小妹這么一腔熱情的娶他?”
喬安溫和的眸子里印著喬的身影,他柔聲道:“不管他什么身份,只要喬開心就好?!?p> 柳栩鈺爽朗笑道:“說的也是,只要小妹開心就好。只是……”他遲疑緩聲看向喬安。
“如果小妹知道我們私下里查那人的身份,會不會不高興?”喬安側(cè)頭道。
“什么私下?大哥這就去光明正大的查他!”言罷,柳栩鈺大步流星走過去,伸手一掌拍在洛衍辭肩頭。
洛衍辭轉(zhuǎn)過身,看見這一彪形大漢,側(cè)目向喬道:“這是?”
“這是我大哥。”
“奧,大舅哥好?!甭逖苻o拱起雙手附身施了一禮。
大舅哥?
柳栩鈺嘴角抽搐了一下,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稱呼,沉聲道:“小子你是哪里人氏,家里是干什么的?”
“大舅哥,妹婿本是龍泉人氏,因著家中變故,妹婿又身無一技之長,只好做了乞丐,一路乞討至今。”
乞丐?!柳栩鈺更是如五雷轟頂般,瞪大了雙眼。他扭頭看向一側(cè)的喬安,眸里滿是疑惑。
你也沒告訴我這小子是乞丐???
喬安接收到目光,伸手指了指一旁被拿來充當(dāng)花童的倆人。
那不是還有個樵夫和混混嘛,起碼這個乞丐長得不錯。
柳栩鈺收回目光,干咳一聲道:“你會武嗎?”
洛衍辭搖頭。
“識字嗎?”
洛衍辭搖頭。
“氣力如何?”
洛衍辭張口,給了柳栩鈺一絲希望。
“妹婿自小體弱,做不了力氣活?!?p> 柳栩鈺只覺得眉頭快要跳到天上去了,他忍著怒意繼續(xù)問道:“那你為做什么?怎么養(yǎng)我妹妹?”
“要飯。”
“什么?你再說一遍?”柳栩鈺湊近了耳朵,擰著眉頭問。
“要飯。”洛衍辭頗為誠實毫不猶豫又說一遍。
好嘛,合著這小子除了一張俊臉別的什么都不會?柳栩鈺感覺自己有一種揍人的沖動,他將兩手捏的嘎吱響。
喬見這狀況連忙將洛衍辭拉到身后,向柳栩鈺道:“大哥,我會,我什么都會。我養(yǎng)他就夠了?!?p> 柳栩鈺被喬安撫著重新坐回椅上,喝著酒壓驚。余光看見一臉笑意的喬安,擲了酒杯忍著怒氣抱怨:“你還笑,那可是個什么都不會的乞丐!”
“大哥,你忘了?她開心就好,開心就好?!?p> 柳栩鈺如炸毛的老虎,一夜都得不到安慰,心里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這什么都不會的乞丐離開他小妹。只是到了第二天,他還沒來得及有動作,喬便帶著她的夫婿來辭別了。
“這小子要把你拐去哪里?”一大早便沒什么舒心的事,一口悶氣堵在心里,越憋越脹。
“昨天辭哥兒跟小妹說,要去雙王祭奠他的姨母。既然我們兩個已經(jīng)成親,去祭拜一下辭哥兒的親人總是應(yīng)該的。雙王離這里不算太遠,估摸著十來天就回來了,這一路上嘛……”
喬扭頭看了一眼含笑的洛衍辭,嬌羞道:“我們還可以培養(yǎng)一下感情?!?p> 一口老血堵在喉中,柳栩鈺強咽下去。他還沒做好棒打鴛鴦的準備,這對鴛鴦就準備遠走高飛了?
“現(xiàn)在就走?”
“現(xiàn)在就走?!?p> 柳栩鈺啞口無聲,攔又攔不得。半晌才道:“你二哥不會同意你走的?!?p> “二哥已經(jīng)同意了?!眴虤g快道。
柳栩鈺更是郁悶,二弟與他難免也太沒默契了些。
“走吧走吧,但是得帶上小五?!?p> 小五也是柳栩鈺撿來的孩子,小五不是個啞巴,但很少開口說話。柳栩鈺見他很有練武的天賦,便親自教導(dǎo)。十幾年過去了,小五的武功也許比柳栩鈺還要高。
喬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便欣然應(yīng)下。回屋簡單的收拾了行囊,牽著洛衍辭身后跟著沉默不語的小五,三人在午飯前下了山,往雙王方向而去。
雙王位置偏北,虎嘯山在中原南部,只要貫穿整個中原便可到達雙王,預(yù)測路程在七天左右。
坐馬車對于喬這樣自小在山寨長大的女子來說,就像是平原上的人鮮少坐船一樣。喬一個躍身騎在馬上,低頭問洛衍辭:“辭哥兒,會騎馬嗎?”
洛衍辭打了個寒噤,什么辭哥兒?這樣惡寒的稱呼她怎么喊的出口?
“別叫我辭哥兒。”洛衍辭面上帶著危險的冷笑,嘴角牽動著從眼角一直斜開到唇角的刀疤。
按他的話來說,這是怕別的姑娘覬覦他的美色而做的偽裝。
喬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笑吟吟坐起身,夾了一下馬肚子跑在前面朗笑:“我們只有兩匹馬,要么你走路,要么你跟小五騎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