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飯,阮歡歡回自己屋子,在桌子前仔細(xì)端倪那盆金彩茉莉。
不僅模樣與尋常的茉莉花不同,香味也有不同,金彩茉莉散發(fā)出來的香氣比一般的更加清新,也在空氣中停留的時間更長。
整個屋子,全部彌漫著淡淡的香氣。
金魚她們已經(jīng)入睡,阮歡歡穿著寢衣,將書桌上面的茉莉放到了外室,把那盆金彩茉莉放到了書桌上。
她趴在書桌上,秀麗的長發(fā)披散著。
月色皎潔,微風(fēng)輕輕的吹拂著阮歡歡的臉頰。
阮歡歡打了個哈欠,今日居然這么快就有睡意了。
她站起身,伸手去關(guān)窗戶,她手拉著窗扇,卻發(fā)現(xiàn)拉不動。
她以為是有異物堵著,便用力拉。
窗扇紋絲不動。
噗嗤
一聲笑聲傳來,阮歡歡嚇了一跳。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喊,從一側(cè)出來個人影,身子直接越過窗戶一手托著阮歡歡的頭,一手捂著她的嘴。
“噓?!?p> 讓人心醉的香味鉆入鼻子,進(jìn)入肺部,滲進(jìn)阮歡歡的心里。
柳青?
柳青個子高,腿又長,此刻上半身都鉆進(jìn)了阮歡歡的屋子。
他怕阮歡歡摔倒,一手托著阮歡歡的頭,一手捂著她的嘴。
阮歡歡睜大了眼睛看著柳青,手把著柳青的胳膊,輕輕搖一搖示意他可以放下了。
柳青小心翼翼的放開托著阮歡歡腦袋的手,確認(rèn)她認(rèn)出了自己,捂著阮歡歡嘴的手也放下了。
柳國師雙手撐著桌子,說:“想我了嗎?”
阮歡歡耳根子燙了起來,她想,還好是晚上,不然就被看出來了。
“你怎么來了?”
柳青一手放下,另一只手托著腦袋,歪著頭看她,道:“我想你了?!?p> 阮歡歡心里像是有只傻狍子在跳。
阮歡歡指指門,“你進(jìn)來吧,我給你開門?!?p> 柳青拽住轉(zhuǎn)身的阮歡歡,笑:“不用開。”
說著,他雙手用力,腿伸到了窗臺上,一跳,跳進(jìn)了屋子里。
阮歡歡看著柳青流利的動作,問:“你經(jīng)常這樣干嗎?”
柳青:“怎么可能,不過我在花谷倒是天天爬樹?!?p> 阮歡歡點(diǎn)頭,問:“這么晚了你干什么來了?”
柳青嘖了一聲,“不是都說想你了嗎?!?p> 阮歡歡站在柳青面前,及腰的長發(fā)因?yàn)楸pB(yǎng)得當(dāng)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烏黑發(fā)亮,她低著頭,害怕柳青看到她的臉紅,她在心里罵自己,怎么自己重來一世會是這個模樣?!
柳青看阮歡歡有些窘迫,道:“想你是真的,不過也是有事情來對你說?!?p> 阮歡歡抬頭,問:“什么事情?”
柳青從腰間取下一個大荷包,只顧看臉,阮歡歡居然沒有注意到柳青的腰間還別著一個大荷包。
“這是你說過好喝的茶,我把剩下的全部給你拿來了,也只剩這么點(diǎn)兒了,喝完就得等明年再采了?!?p> 阮歡歡沒想到他還記得。
“本來昨天準(zhǔn)備給你,但是我那里沒有了,這是我去花谷給你拿來的,師傅那里也只剩這么多了?!?p> 柳青隨手放在桌子上,卻瞥見了那一盆金彩茉莉。
“金彩茉莉??。?!”柳青驚訝道,聲音過大,阮歡歡趕緊對他噓了一聲。
柳青捂捂嘴,問:“你這是從哪來的?”
阮歡歡以為景洪來柳青知道,疑惑著說:“不是你讓你師傅給我送花嗎?”
“他親自來了???”
阮歡歡點(diǎn)點(diǎn)頭。
“還把這金彩茉莉給了你?”
阮歡歡點(diǎn)點(diǎn)頭。
柳青呼出一口氣,道:“師傅夠意思,我說挑些稀奇的,沒想到他把這盆都給了你。”
阮歡歡記得景洪說這盆花一般般,“師傅說這盆花一般般。”
哦豁!
柳青:“你可知他說的一般般是這三界只有兩盆?”
阮歡歡驚訝的捂住了嘴,慢慢走到書桌旁彎腰看著在月光下栩栩生輝的金彩茉莉,“這么珍貴???”
柳青看著認(rèn)真的端詳花的阮歡歡,不自覺的嘴角上揚(yáng),道:“這可都要?dú)w功于我啊?!?p> 說著,傲嬌的伸出手看著。
阮歡歡扭頭看他,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那就謝謝你了,柳青青。”
?。。?!
“你怎么知道的?!我?guī)煾蹈嬖V你的?”柳青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阮歡歡對他眨眨眼,問:“你的名字是你師傅取的嗎?”
“是啊?!绷嘧屡吭诹俗雷由希拔?guī)煾祿煳业臅r候,是在春天,在一條河旁邊,河的兩邊種滿了柳樹,柳樹的葉子青翠,所以給我起了個柳青青?!?p> 他嘆了口氣,對阮歡歡抱怨,“你說柳青就柳青,還非得柳青青,他每次叫我青青我都想和他打一架?!?p> 阮歡歡:“那我呢,也想和我打一架嗎?”
柳青伸出修長的手指,捏著阮歡歡的臉,說:“我怎么可能會和你打架?!?p> 阮歡歡的皮膚軟嫩,捏著水靈靈的,柳青心里高興的要冒泡。
阮歡歡呆呆的看著柳青。
前世的柳青與她現(xiàn)在看到的柳青太不一樣了。
柳青松開手,說:“其實(shí)我今天來是向你道別的?!?p> 阮歡歡:“道別?”
柳青點(diǎn)點(diǎn)頭道:“使臣今天下午到了,忙了一下午,明天一早我就要去瀾滄河那里了?!?p> 阮歡歡問:“怎么來的那么快?”
“本來是還要一天的路程,但是付源去接他們,愣是快馬加鞭今天就趕了回來。估計是我在大殿對他說話聲音有些大,他害怕我責(zé)罰他,便急急的趕回來了?!?p> 阮歡歡哦了一聲點(diǎn)點(diǎn)頭。
柳青:“早點(diǎn)去也好,早點(diǎn)解決就可以早點(diǎn)回來,這件事情以后應(yīng)該就沒事情了。”
阮歡歡:“你要去多次時間?”
“一兩個月吧可能,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那邊的情況,得去了之后先考察一下,然后在展開措施。”柳青一想到自己要一兩個月見不到阮歡歡,便垂頭喪氣。
“對了。”柳青想起了什么,“我還沒有吃你親手做的花生酥糖。”
“還有,你有沒有給過我花生酥糖讓我給過我?guī)煾蛋???p> 阮歡歡細(xì)細(xì)的想,說:“我真的不記得了?!?p> 什么時候給過呢?
柳青嘆了口氣,“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我?guī)煾瞪裆襁哆兜?,以后要懂自然會懂的?!?p> “好可惜,還沒有吃你做的花生酥糖?!彼箽獾?。
阮歡歡笑笑,說:“等你回來了,我給你做,不但做花生酥糖,還給你做鮮花餅,綠豆糕,桃花酥,等等等等好吃的?!?p>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
柳青對阮歡歡伸出一根小拇指,“拉鉤。”
噗嗤
阮歡歡笑出聲,誰能想到不茍言笑,目中無人輕狂的國師會因?yàn)楦恻c(diǎn)要跟人拉鉤?
阮歡歡伸出自己的小拇指,鉤住柳青的,“拉鉤。”
拉完鉤,柳青心滿意足,看了看天,道:“不早了,我要走了。”
阮歡歡點(diǎn)點(diǎn)頭,“路上要珍重。”
柳青眨眨眼,“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
阮歡歡抿著嘴,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柳青笑笑,“我知道了?!?p> 然后他長腿一邁,蹲在了窗臺上,蹦到了外面。
走了兩步,他又回頭,對阮歡歡說:“你要記得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