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現(xiàn)在我叫啊諾
聽著侍女重復(fù)兩次的話語,啊言終究是放下手中的東西,打開面前的糕點。
侍女卻是直接起身,一把抓住了啊言的胳膊,啊言轉(zhuǎn)身就侍女踢出了好遠(yuǎn),她倚在桌子之上,摸到了那個男子送他的劍鞘,隨即拿了起來,侍女看著眼前的劍鞘,她在熟悉不過了。
“我剛剛摸了你的脈搏,你是因為摻和使用了藥物,所以極有可能是暫時封存住了你的某些記憶?!?p> “所以,你想要說什么?”
釹取下發(fā)間的簪子,樣貌呈現(xiàn)在了啊言的眼前,啊言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釹跪在了地下,
“啊言姑娘,釹斗膽求你一個事?!?p> “何事,你起來說。”
“姑娘,釹曾經(jīng)鬼迷心竅害過明月公主,不過公子真的不知此事,公子對公主一往情深,無法割舍。
在此公主失蹤之后,公子便再也沒有喝過藥物,他每日只是呆在他與公子初次見面的地方,一直在等著她,如今公子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他唯一的愿意便是在離開之際見一眼公主。”
啊言起身扶起在地下的釹,“地上冷,起來吧!”
“姑娘,求求你,就算你不是她,那也請你帶著這幅與公主無二的相貌,讓公子心中了無遺憾的離開?!?p> 釹緊緊地抓住啊言的手,始終不愿意放開,良久啊言開口,“明月和你家公子的事,我聽說過?!?p> 啊言住著的房門打開,啊諾卻是捧著手中的花燈,站在外面,他忍住自己眼中的淚珠,“啊言,陪我放花燈,好不好?”
她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又望了望啊諾手中的花燈,“啊諾,我回來后,便陪你放花燈,好不好?”
“啊言,啊諾準(zhǔn)備了好久,就是想要跟啊言一起看花燈的。”
他聽說,如果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放了這個東西,兩個人便會長長久久。
“那,啊言回來了,便陪著你好不好?”
啊諾抱著手中的東西,一陣沉寂,“啊諾,就當(dāng)是啊言求求你。”
聽著啊言卑微的語氣,他終究是讓開了眼前的路,啊言便是與釹再也沒有回頭的離開,只留下他一個人抱著手中的花燈乖乖的站在原地。
“給你,你自己進去,釹在此處守著。”
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面色蒼白的那個男子,他與前天的樣子大為不同,今晚的他似乎沒有了氣息,啊言看著床榻之上的他,緩緩走進。
“你醒一醒,我是明月?!?p> “明月?!蹦凶颖灸苄缘膭恿艘幌率种?,又沉沉的睡去。
“哎,你醒一醒?!蹦凶釉僖矝]有反應(yīng)。
看著這樣的男子,她的心猛地疼了一下,如同她前面幾次在漠南的感覺一樣,摸著男子的輪廓,她有點感覺他的樣貌像夢中的那個人。
她摸著自己的心臟,她確信她喜歡他,即使她的腦海中因為什么而缺少了一部分,只是她的心卻沒有欺騙她,給了她真真實實的感覺。
她想起玲瓏和釹說的話,掏出自己懷中的那朵草,她醒來時身上便只有這一個東西,她的潛意識告訴她,這個十分重要,所以她便一直帶在身旁。
見過玲瓏之后她便查了龍淵的古籍,確是有這種東西,名為斜尾草。
這束草也許是日子太久了,已經(jīng)干枯了,她好好地將它包在白布之中,所以沒有任何損失。
走向桌子,將此物放在杯盞中,得到它舒展開了,她便端到男子面前,想要喂他喝下,只是男子怎么也沒有張嘴。
“你說說話,我是明月。”他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啊言看著床榻之上的男子,又望了望自己杯盞東西,一鼓作氣將杯中的東西盡數(shù)倒入自己口中,喂入了男子的口中,這次倒是喂了下去。
這藥物說來也極為神奇,味下沒有幾分鐘,他蒼白的面容便又了幾絲回轉(zhuǎn),看著病情回轉(zhuǎn)的男子,她也算是放心下來。
望了一眼窗外,時辰也不早了,啊諾還在等著她,她應(yīng)該回去了。
于是便轉(zhuǎn)身想要離開,男子卻趁著她轉(zhuǎn)身之際,拉住了她的胳膊,身上的滾燙感暴露了他的身體還有點不合適。
“不要走,留下來陪陪我,就一晚上,好不好?”
“求求你,就一晚上?!?p> 看著面前的男子,她終究是心柔軟了下來,點了點頭。
啊諾還是站在哪里,盡管他的腿已經(jīng)很難受,可是他仍舊不敢動彈,他害怕他離開了,啊言便會找不到他了。
看著越來越微弱的燈光,他祈求的開口,“求求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啊言馬上就回來了,啊諾是想要和啊言一起看花燈的,好美好美的花燈?!?p> 男子拉著啊言的手,一直不肯松開,“明月,我給你準(zhǔn)備的劍鞘已經(jīng)被我摩的好有光澤了,可是我還是沒有等到你。”
“我每日坐在我們初次相見的地方,在等著你,可是仍舊沒有你的消息傳來?!?p> “你給我的糖果,我一直放在枕頭底下,沒有舍得吃,你第一次給我的,第二次給我的,都在?!?p> “我不是明月,我叫啊言?!?p> 男子放開了拉著她的手,眸子暗了下來,聲音也變的十分微弱,“我知道,她比你愛笑?!?p> “你和明月的故事,我知道。”
“明月是喜歡你的,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愛你,愛你可能超過了一切,可是我現(xiàn)在叫啊言。”
“我在大漠之上,生死一線之際,是啊諾在一群狼群中救了我,還帶我回漠南,悉心的照顧我,唯恐我受了委屈,有什么好的,他也是第一時間拿來給我?!?p> “我在哪里過的十分開心,幸福,滿足。啊諾十分依靠他的啊姐,只是他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人,所以我定是不能讓他傷心的,他的恩,我是萬萬要報的?!?p> 頓了頓,“曾經(jīng)的明月可以為了你,不顧一切,現(xiàn)在的阿言,為了啊諾仍舊可以如此,但是這兩者的感覺確實不一樣,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男子躺在榻上回答著,“我知道,明月于我是愛,你與另一個男子便是恩?!?p> 月亮下去了,太陽出來了,燈光也沒了,啊諾看著門口空蕩蕩的地方,望著懷中的花燈,“啊言不要我了,啊言不喜歡我了。”
“就連你也欺負(fù)我。”精致的花燈被碎在了地上。
他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淚珠啪嗒啪嗒。
“啊諾?!笔前⊙缘穆曇?,他抬起頭,便看見在門口的啊言,他開心的跑到她的身邊,抽抽搭搭,“啊言,你是不是不要我了?!?p> “怎么會,啊言是要陪著啊諾一輩子的?!?p> “可是,這里的人都說,你長得像那個明月?!?p> “啊諾,不管我是誰,我都是你的妻子,我都是要一直陪著你的,這是任何人都沒有半分改變的?!?p> 得到啊言肯定的回答,啊諾開心的拉著她進了房中,“那我們再做一個花燈,今天晚上放它?!?p> 人的一生,總是會遇見兩個人,一個驚艷的時光,一個溫柔的歲月。不管她是龍淵的明月,還是漠南的啊言,此時此刻她關(guān)心的在乎的都那么好,她便沒有什么牽掛。
這日,他們一行人站在宮門口,一如他們初次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