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帳,她拿出四十五兩銀子,分別用紅紙包了六個紅包。這才來到隔壁。
她笑著讓正在喜氣洋洋忙碌的趙長壽一家和吳媽媽,翠翠他們先停一下,說要給大家發(fā)錢。
表姐趙花笑嘻嘻的說:“妹妹,前幾天不是剛發(fā)完月錢和年錢嗎?怎么又發(fā)錢???”
趙長壽他們也不解的看著她,趙長壽心想:這孩子是不是忘了?月錢每人發(fā)的是雙份,年錢也和去年一樣,大人給了五兩,孩子給了三兩,現(xiàn)在他們一家都存下一百多兩銀子了,比村里的小地主都富了。
悠然先看了娘親一眼,笑著說:“我娘說大家今年辛苦了,要再發(fā)一次年錢,我剛才盤了一下賬,今年賺的確實不少,應(yīng)該獎勵大家,你們不要推辭,趕緊領(lǐng)了年錢咱們好吃飯,我都餓了。”
說完,悠然給舅舅,舅娘和吳媽媽每人發(fā)了一個十兩的紅包,給其他三個小的,每人五兩。
大家高高興興的接了,又開始忙起來,很快就置辦好一桌豐盛的午餐。
這是悠然母女第一次和他們一起過年,一起高興的吃團年飯,大人們開心的喝了酒,孩子們也喝了醪糟。趙長壽紅著眼說“總算是一家團圓了!”
從年三十到初二,悠然母女倆除了晚上回來睡覺,基本上都在隔壁院子,這三天,娘兒倆過的高興極了,這個年,隔壁院子的每個人也過得開心無比。
初三開始,悠然和娘親沒敢再去隔壁,一直到初五,夫人和方姨娘,柳姨娘母女回來,她們都小心謹慎的沒敢再過去一次。
柳姨娘回來的第二天,悄悄告訴了二夫人一個挺勁爆的消息:說府城的同知,也就是知府的副手,大年初一病死了。
韓縣令和老爺都去吊唁,知府大人將韓縣令單獨叫去談了話,老爺說韓縣令過完年可能會升職做同知,而老爺現(xiàn)在在府城官場活動,想接韓縣令的班,夫人回來,是籌集銀兩的。
悠然從娘親那兒知道了這個消息,心里覺得田仲卿升職的可能性不大。
韓縣令升職倒極有可能,因為陽縣這兩年的科考成績,在附近幾個縣里還是很突出的,吏部一定會有備案。
北辰國是中央集權(quán)制,縣令的任免都是朝廷的吏部下令,知府根本沒權(quán)利選拔下屬。
知府跟韓縣令談話,大概是知道韓縣令在吏部已經(jīng)掛了名,在等空缺,如今有了空缺,自然是搶先告知,落個人情了。
縣里的所有政績,只會落在縣令身上,哪有縣丞的份?渣爹一沒政績,二出身又只是舉子,吏部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里,他在府城活動,只是白白浪費銀子罷了。
悠然料想的沒錯,過完年才一個來月后,韓縣令就跟新縣令交接了手續(xù),拿著吏部的調(diào)令,到府城上任當同知去了。
韓小姐一家跟著一起搬到了府城,悠然灑淚送走韓小姐后,她知道,從此相見和相互傳信都難了。
陽縣新來的縣令,是前年的三甲同進士出身,年紀三十來歲,京城人士。他只帶了一個書童,兩個仆從就風(fēng)塵仆仆的來了。
他的到來,將田老爺?shù)目h令夢,擊得粉碎,他只得打起精神,跟著縣里的一班人等恭敬伺候著,用心聽令。
田老爺能考上舉子,并在官場混,怎能不知想要升職,要在吏部找關(guān)系?
他不是跟吏部搭不上關(guān)系嘛,唯一在京城的關(guān)系,就是做五品京官的弟弟和做從五品官的大姑爺。
他當初也派人快馬加鞭去給弟弟和姑爺傳過信,結(jié)果弟弟說他官階低微,說不上話,讓他另想辦法。
大姑爺說他在戶部只是個小官,想要找吏部的同年幫忙,需要花銀子。
田老爺咬牙籌集了三千兩銀子送去,結(jié)果最后換來姑爺一句話:下手晚了,吏部已經(jīng)下了令了。三千兩銀子一字不提,氣得他只想吐血。大罵女婿無恥!可惡!
田夫人也心疼那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寫信去問女兒,女兒回信說,她根本不知道這事,而且還隱晦的說,這事三妹妹知道。
田夫人氣的將方姨娘叫來大罵了一頓,讓她寫信給安然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