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染血的吊墜,那是何情做的,她換的紅線,還加了一片雪花,如今就被他握在手里,遞給她。
琴雪看著那吊墜,崩潰大哭,暈厥了過去,等她醒來,已經(jīng)被顏淵帶回了武安侯府。
恍若夢境一般,琴雪呆坐在桃樹下,手里攥著那個吊墜,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屋子。
“雪兒,你又偷懶了,還不快點去練功?!”師父那溫柔又帶著威嚴的聲音好像又在耳畔響起來了。
“師父~你讓我歇會兒麻,我都練了一上午了。”小姑娘嬌俏地撒嬌聲。
“雪兒,這是小主人給的布料,顏色太亮了,你拿去做衣服吧。”師父低頭看著眼前已經(jīng)豆蔻年華的小姑娘,是該愛美的年紀了,粉紅色的布料正合適。
“師父,師父,我給你做了一身里衣,你快試試合不合適!”小姑娘獻寶一般把那粉紅色的里衣舉到他的面前。
“……”師父的表情有一瞬間凝固,粉紅色的男子里衣?僵硬了瞬間,他伸手接過去,畢竟是徒兒的一份心意,不能傷了她的心。
小姑娘歪頭,原來電師叔說的沒錯,師父真的喜歡粉紅的,小姑娘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眼睛亮晶晶的。
之后的幾天,雨收到了小徒兒送的粉紅色的袍子,粉紅色的靴子,粉紅色的發(fā)帶,粉紅玉簪……
在收到徒弟送來的粉色劍鞘時,這個糟心的師父終于繃不住了:“雪兒,其實……我更喜歡藏青色……”
小姑娘如遭雷擊,師父不喜歡這些?那他為什么還要收下?她有點發(fā)蒙,師父既然不喜歡,那她費這么大勁做的衣服、發(fā)帶等等,都被師父扔了嗎?
小姑娘哭著跑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哭,看得雨一陣頭疼,小徒弟哭了,怎么哄?
一旁抱著茶杯看笑話的電,笑得滿屋子都是春光明媚,雨的這個小徒弟太可愛了,忍不住想逗逗她,自從何情死了后,雨就沒有什么情緒了,帶個小徒弟重新開始也挺不錯的。
那一次的事件后,琴雪躲了雨兩天,被雨揪著耳朵去練武了,而她再也不信電師叔了,電師叔是個大騙子!
再后來,她長大了,成年了,也明白了自己對師父的心意,可是師父卻對那個她從未見過的情師叔念念不忘。
知道情師叔的存在時,她問過師父,可是師父只是沉默不語,她咬牙,又去問了電師叔,這個有時候不太靠譜的電師叔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有用的。
明白始末的時候,她心中復(fù)雜的情緒更甚,可是她從未想過放棄什么,那是她的師父,照顧她長大的師父,也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努力去靠近他,不僅僅想走近他的生活,更想走近他的心里,追著他的腳步不知疲倦。
她以為,他的心始終若石頭一般堅硬,不曾松動半分,可是,面對敵人刺過來的利劍時,他還是做出了遵從本心的選擇,擋在了她的面前,為她頂起了這片天。
他死了,消失在人世間,只留下了這個吊墜,這個曾經(jīng)被自己換了紅線,讓他大發(fā)雷霆的吊墜,原來,在他的心里,我也已經(jīng)這么重要了?
琴雪把吊墜捂在心口,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很開心,可是眼睛有點紅了,眼角兩行清淚劃過,若是有來生,我來做你的師父吧!
王暮雨抱著手里的小肉團子,孩子出生三天了,是個貨真價實的小男孩,沒有偽裝什么,這是王云天夫婦期盼已久的孩子。
經(jīng)過王暮雨的細心調(diào)養(yǎng),孩子沒有出生時的皺巴巴了,小小的臉上,紅色已經(jīng)褪去,剛剛顯現(xiàn)出了一絲白嫩,正安靜地誰在襁褓之中,渾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去了天堂。
王暮雨作為唯一的親人,給他取名“王承月”,愿他承澤皎月,順遂平安一生。
兩天前,周昔趁著周昀的人馬損傷太過,駱云仙又死在了王暮雨二人手里,帶兵逼宮,成功的上位做了新皇。
周昀被軟禁在了冷宮里,周昔并沒有殺他,但是卻給他安上了一個弒君殺父的罪名,讓他永遠也翻不了身了,當年他被送往朝云國為質(zhì)子,也是因為周昀的母妃和駱家勾結(jié),如今得勢,又怎么會讓他們好過,讓他們活著只是方便隨時折磨,發(fā)泄他心中的恨意。
新皇上位,周昔舉行完大典,就開設(shè)了宮宴,邀請顏淵和王暮雨前去。
顏淵作為丞相,自然是要去的,而王暮雨,被周昔點名,說是要慰問武安侯府的遺孤,須得帶著小承月前去赴宴。
宴會本該觥籌交錯,輕歌曼舞,只是今日的宴會卻是人人噤若寒蟬,原因無他,這位新君比之周昀,更加心狠手辣,陰狠狡詐,上位僅一天時間,誅殺了朝中近一半的大臣,從三品的到一品的,只要阻了他的道路,就是滿門抄斬的后果。
王暮雨身著紅黑相間的華服,抱著懷里的小承月進來時,看到的就是眾人垂手坐在位置上,一語不發(fā),甚至膽小的還在偷偷打顫。
王暮雨皺眉,看向一旁的顏淵,顏淵搖搖頭,這兩天他們都在武安侯府療傷,處理后事,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了解外邊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情,此時也只知道是周昔趁機上位。
一身明黃色的周昔看到兩人倒是展顏一笑:“兩位愛卿快坐,襁褓中的可是武安侯的遺孤?”
王暮雨輕輕點頭:“見過皇上,這正是小弟。”
“快過來讓朕看看,可惜了武安侯被賊人所害,幸好還留下了二少爺?!?p> 周昔笑瞇瞇地伸手,想要從王暮雨手中接過小承月。
王暮雨遲疑了一下,沒有把孩子給他:“皇上,臣弟年幼,怕是會沖撞了皇上?!?p> 周昔的笑淡了些,縮回雙手,淡淡道:“既如此,那便入座吧!”
王暮雨抱著王承月坐在了顏淵身旁,這原本是王云天的座位,她還是有資格坐在這里的。
舞姬上場獻舞,琵琶和琴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本是天籟,然而大家卻覺得索然無味。
似乎是餓了,小承月在王暮雨的懷里哼哼唧唧的,有哭起來的征兆,王暮雨便躬身道:“皇上,臣弟有些不適,臣子先行離席了?!?p> 周昔揮揮手,示意王暮雨自便。
王暮雨帶著小承月走到偏殿,班霆便迎了過來,遞上承月的食盒,里邊是在武安侯府就準備好的羊乳和牛乳。
“主子,小少爺是餓了嗎?”班霆一張大臉憨笑著湊了過來。
王暮雨拿著小湯勺給懷里的小承月喂了一些羊乳和牛乳,聽到班霆的話,忍不住笑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班霆也從原來那個調(diào)皮的小男孩長成了男子漢,恍惚間居然過去了這么多年。
小承月喝了幾口后,突然又睡了過去,班霆咂舌:“果然是個小孩子,明明剛才都快餓哭了,一回頭竟然睡著了?!?p> 王暮雨忽然覺得不對勁,抬頭問班霆:“你有沒有聞到什么特別的味道?”
班霆使勁嗅了嗅,一臉茫然:“沒有呀,主人你……”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王暮雨大駭,這個時候居然有人下迷藥?
她剛才也吸了不少這迷藥,只是平素經(jīng)常用靈力淬體,比常人抵抗力好了點,這個時候只覺得腦袋發(fā)暈,連忙用冰焰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一圈,解了身上的迷藥,神臺清明。
王暮雨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抱著承月隨手一揮,打向了西邊的窗戶,只聽一個太監(jiān);“哎呦!”一聲慘叫,跌在地上。
王暮雨一絲靈力引入班霆體內(nèi),班霆悠悠轉(zhuǎn)醒,看到地上的宮人,瞬間明白了一切:“混蛋,居然有人算計我們!”
班霆一腳踹在那宮人的肚子上,那宮人的慘叫聲更大了,瞬間驚動了正殿里端坐的眾人。
顏淵聽到這邊的響動,留下一個殘影就擋在了王暮雨身前,冷聲問道:“怎么回事?”
王暮雨輕飄飄地道:“有人想算計我們,對我和承月使了迷藥?!?p> 王暮雨的話音剛落,顏淵的眼神就盯上了周昔,讓周昔心中發(fā)毛。
“在這宮中怎么會有人害你們?”周昔悄然無聲地握了握拳頭,輕笑道,“你們不是好好的嗎?定是有什么誤會?!?p> 王暮雨的眼神瞬間冰冷了下來,只道:“皇上說是誤會,那便是吧,這要臣子命的人,曾有恩于臣子,臣就不追究了,就當還了這個恩情,此后若再對上,可就沒有人情可換了?!?p> 周昔神情一僵,隨即干笑道:“你這說的都是什么?好了,還是回正殿吧,今日還有北疆舞姬前來獻舞,大家定然想要瞧一瞧……”
“皇上,臣子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王暮雨冷聲道,也不管周昔是否同意,便抱著承月往宮外的方向走去。
顏淵更是冷硬道:“臣告退,望皇上保重龍體,莫要貪杯!”
兩人一紅一黑,抱著一個孩子,走在月光下的背影格外和諧。
周昔臉色陰沉如水,臥榻之旁其容他人酣睡?他之前確實救了兩人,但是最終目的卻是為了利用他們對付駱云仙,只是沒有想到,駱云仙在他的計劃之內(nèi)死了,而這兩人已經(jīng)強大到他無法控制了。
本想與他們打好關(guān)系,最后卻因三觀不合而有些形神不具,逼不得已之下,想要靠藥物控制王暮雨,沒想到他千辛萬苦從一位高人那里弄到的迷藥居然對王暮雨不管用!
如今兩個人對他有了防范之心,恐怕更不好收拾,然而周昔卻不是那么容易退縮的人,之前為了保命,他可以隱忍數(shù)十年,如今為了保住自己九五之尊的位置,他依然可以隱忍。
接下來的宴席在一片死寂之中結(jié)束,各位大臣更是如同鵪鶉一樣縮著腦袋,生怕周昔注意到他們,如今的他們,不求升官發(fā)財,只求能保住小命。
王暮雨帶著承月回到武安侯府,顏淵也跟了回來,如今他已經(jīng)搬進了武安侯府常住。
“小刺猬,周昔的事情你要怎么處理?”顏淵問道。
“他若不再主動招惹我身邊的人,便相安無事,他若敢動我身邊的人,我必讓他后悔終生!”王暮雨抱緊了懷里的小承月,嗅著他身上的奶香味,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好?!鳖仠Y只輕輕把王暮雨和承月一起攬入懷里,以后,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們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王暮雨都過得及其安逸,平時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抱著承月跟顏淵下棋、喝酒、品茶,偶爾兩人還會交流一下修煉上的心得。
顏淵自從突破了裂心術(shù)的十重后,就如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般,不僅實力強大了三倍,裂心術(shù)的后遺癥也沒有了,動用裂心術(shù)后不會再筋脈受損。
今天是承月的滿月宴,王暮雨本來沒有打算大辦,一切從簡,只是沒有想到,李家村的那幾位發(fā)小竟然都得到了消息,百忙之間趕了過來。
更讓王暮雨驚喜地是,趙展鵬和駱瑯也來了,雖然兩人都對彼此漠視,可是那小動作里顯出的在意做不了假的。
王暮雨看著兩人,暗嘆一口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怎么都回不到過去了。
“二少爺長得真可愛?!瘪槵槣貪櫲缬竦穆曇繇懫穑瑵M眼都是驚奇,他從來都是孜然一身,何時這么近距離地親近過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趙展鵬面無表情,只是打量了一眼,然后留下了給小承月的滿月禮,默默地尋了個安靜地地方喝酒。
趙展鵬的父親也沒有了,死在了這場浩劫里,他如今真的了無牽掛,毫無負擔了,可是……他如今又該何去何從?
趙展鵬不知道,母親為了救他死了,父親被周昔害死,這些都和駱瑯無關(guān),然而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沒有怪過駱瑯,可是他又跨不過心中的那道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駱瑯。
或許,寺廟會是個好的去處,趙展鵬舉杯,把最后一點酒灌進嘴里,喝不出這是什么味道,只是堅信酒能解愁。
酒喝完了,趙展鵬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他想起來了,護國寺就在城外的一座山頂上,他腦袋有些暈,可是意識卻很清醒。
忽然間,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順著那月白色的靴子往上看,潔白的衣袍,一張冷臉,三千青絲被一只玉簪挽起。
這張臉好熟悉,他不該認識他的,趙展鵬繞過他往外走去,然而那人卻又一閃身擋在了他的身邊,一臉憤怒。
“你以為這樣躲著就對了嗎!逃避到最后又能怎么樣?你要一生活在愧疚后悔里,我偏不讓!”駱瑯清冷的聲音在趙展鵬耳畔響起。
趙展鵬的身形一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穩(wěn),往一旁跌去。
“不要再騙自己了,你心里放不下我的,就像我心里放不下你一樣?!瘪槵樐樕细‖F(xiàn)出了一絲心疼。
“我不知道這樣留下你對不對,但是我知道,我這樣做了才不會后悔……”駱瑯深吸一口氣,接著道:“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吧!”
趙展鵬呆呆地抬頭,看向駱瑯,呢喃:“子玉……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對不對?”
駱瑯笑了:“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得到駱瑯的這句話,趙展鵬像是放心了一樣,眼睛一閉就呼呼睡了過去。
駱瑯眼眶有些紅,他抱起趙展鵬,朝之前他住的那個小院子走去,他們,也該有一個新的開始了,無論是兄弟情,還是……他都愿意接受。
滿月宴,周昔也派人過來了,送賀禮的宮人一派趾高氣揚:“皇上有旨,請王暮雨接旨!”
宴席上的眾人頓時一靜,扭頭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王暮雨,這是本朝第一個敢坐著接皇帝圣旨的人吧?
“大膽!王暮雨,為何不下跪接旨?!”
“你要讀就讀,不讀就帶著你的東西走人,廢話這么多。”王暮雨輕聲嘀咕,對周昔,自從上次宮宴后,她就一點敬意也沒有了,想讓她跪拜一個這樣的人?怎么可能!
“你!”宮人臉色有些青,本以為投靠了新皇,做了宣旨太監(jiān),所有人都會敬著他,沒想到第一次出來宣旨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好你個王暮雨,你給雜家等著!等著皇上治你的罪吧!”宮人指著王暮雨的手指氣得哆嗦,“把賀禮留下,我們走!”
那十來個大紅色禮箱被下人抬進了偏堂的禮品堆里,眾賓客繼續(xù)喝酒聊天,絲毫沒有被剛才的小插曲打擾到。
而王暮雨的腳下,那個貪吃的鼠王突然蹭了過來:“主人,那箱子里的東西,是不是皇上送來的煙花爆竹?”
“煙花爆竹?”王暮雨擰眉,這個時代,送來的禮物如果不是客人親自打開展示給眾人,主人當面打開是很不禮貌的,一般都是寫好了禮貼,讓主人家過目,剛才那宮人送過來的禮貼,上邊寫的是一些貴重的珠寶玉器和綢緞,怎么會是煙花爆竹?
但是鼠王的話不能不信,他的鼻子可是異常靈敏的,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出差錯的。
王暮雨眼神一深,周昔!他肯定還有其他計劃的吧?
她還沒來及去查看那幾個大箱子,就聽到下人驚叫道:“走水了,走水了!偏堂走水了!”
王暮雨豁然起身,朝偏堂竄去,她必須要趕在大火燒到那幾個箱子前解決麻煩。
偏堂里,那竄動的火苗已經(jīng)摸到了箱子旁的布匹上,王暮雨身形閃動,瞬間將那幾個大箱子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空間里,幸好,沒有被燒到。
在陪著賓客的顏淵聞聲趕來,看到王暮雨從著火的偏堂站著,立馬沖了進來,拉著王暮雨的手往外拖:“里邊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
顏淵一張俊臉有些發(fā)白:“我剛才聽鼠王說了始末,你太冒險了,下次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遠遠躲開就是?!?p> “嗯?!备惺苤侵蛔ブ约菏滞蟮拇笫稚蠝責岬暮?,王暮雨沒有反駁。
“這個周昔,著實找死!”顏淵臉色依舊不太好看,“這樣的陰招,如果我們不表示一些什么,就太對不起他的盛情了。”
此時,王暮雨手里的承月突然哼唧唧地扭動著身子,睜開了那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無辜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王暮雨表情立刻柔化了:“乖,哥哥在。”
承月嘴角吐個泡泡,一只小手伸出來,揪著王暮雨的一縷青絲不放手。
顏淵也好笑的伸出手指頭戳戳小承月白嫩的臉,柔軟的觸感,讓他覺得,小孩子果然神奇,不知道以后他和小刺猬生下的小娃娃是不是也這么可愛。
王暮雨看到顏淵的笑,突然有股郁氣堵在心頭,斟酌了一下,開口道:“你……可想為皇?”
顏淵詫異地轉(zhuǎn)頭看她,等著她的下文。
“為皇便能翻手為云覆手雨,能號令天下,能后宮佳麗三千……”
顏淵的手覆上王暮雨溫熱的唇;“我想你應(yīng)該了解我的,我想要的只有你,其他的都是浮云罷了?!?p> 王暮雨撥開顏淵帶著薄繭的手:“我了解,只是這個誘惑太大了,我要再確認一下?!?p> “對我來說,你才是最大的誘惑!”顏淵展顏一笑,仿佛萬千桃花都失了顏色一般。
王暮雨看著顏淵的笑臉出神,美色誤人啊!
王暮雨沒有管這些煩心事兒,顏淵便一手操辦了,敢動他的人,周昔真的活得太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