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原路返回宮中,來到了三皇子母妃的宮苑里。
三皇子周昀的母妃所在的宮苑,比皇后娘娘的略小了一點,但是也格外豪華。
如今屋里坐著一位儀態(tài)萬方的宮裝女子,正聽下人匯報。
她面前站著一個太監(jiān),正在與她說些王暮雨想聽的:“娘娘,七日后皇上下葬,三殿下就會順利登基,即便如今沒有皇上遺詔,如今朝中也只有三殿下有資格坐上那個位子,所以還請娘娘莫要擔(dān)心?!?p> 那妃子臉色凝重:“只是新皇登基后,那賤人和二皇子該如何處置?”
“自然是……”太監(jiān)比劃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要知道,六皇子乃二皇子所害,而皇上……是皇后娘娘做的,所以即便是放在明面上,她們兩人也難逃一死?!?p> “那賤人心機(jī)頗深,她既然當(dāng)初找上門來求合作,必然留有后手,你去告訴三皇子,須得早日斬草除根!”那個妃子顯然是個心狠手辣的,想要先下手為強。
見那太監(jiān)轉(zhuǎn)身退下,往宮殿外走去,王暮雨輕笑:“能混到這地步,又教出這樣一個兒子的人,怎么會是個簡單貨色?”
顏淵搖頭嘆息:“帝王之家無親情,真是慶幸自己沒有生在帝王家!”
“走吧,趁他在寢殿,我們?nèi)ニ臅壳魄??!?p> 三皇子的書房挺大的,還有侍衛(wèi)把守著四周,但是這些侍衛(wèi)在王暮雨和顏淵眼里,形同虛設(shè)。
竄進(jìn)書房,王暮雨開始四處翻找,自從修煉開始,她和顏淵就能黑夜視物了,書房里雖然沒有點燈,但是對兩人來說,都無所謂了。
王暮雨在他的書桌上翻找,但只是找到了一些普通的書信,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顏淵則對著墻上掛的一副山水圖嘖嘖稱奇,這個三皇子可真的很有雄圖大志,這老皇帝才死了一天,他就把這江山社稷圖掛出來了,雖然是個仿品,但是也足以見到這人的野心了。
王暮雨又開始摸索擺架上擺放的書和一些瓶瓶罐罐,在擺架的最北邊頂上,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瓶子,這個瓶子挺好看的,王暮雨摸著一個小巧的凈瓶,里邊插著幾朵花。
王暮雨挺喜歡這個,就想拿起來仔細(xì)把玩,誰知它就像長在架子上了一樣,居然紋絲不動。
王暮雨嘿嘿一笑,難道這里邊有什么蹊蹺不成?她試探著往左一擰,那擺架的北邊木板居然彈出了一個暗格。
此時顏淵也發(fā)現(xiàn)了王暮雨這邊的動靜,眉頭一挑,走了過來:“是什么?”
王暮雨從那暗格里掏出了一個小油紙包:“好像……是些粉末,不知道會不會是毒藥?!?p> “藏的這么嚴(yán),肯定會是了不得的東西!帶回去讓珉雯看看吧!”顏淵道。
王暮雨也覺得是,就把那個油紙包收了起來,等回去了讓珉雯研究研究。
等王暮雨和顏淵悠閑地轉(zhuǎn)到了太師府,太師府已經(jīng)歇息了,宅院一片靜謐黑暗。
夜色還不錯,顏淵拉著王暮雨的手,徑直朝太師府的書房走去。
太師府雖然都歇下了,但是還有幾個值夜的下人,不過在這兩個人面前都不夠看。
太師府的書房挺大的,面積與三皇子府的書房也差不多了,擺設(shè)卻是比皇子府還要豪華。
王暮雨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那顆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嗤笑一聲:“真寒酸!”的確寒酸,比起王暮雨從山洞里得來的那幾百顆更大的夜明珠,這一顆小的可憐。
顏淵嘴角一抽,這小刺猬嘴上說著寒酸,手上卻不含糊,那夜明珠一閃就沒了,肯定是被她收起來了。
她這雁過拔毛的性子……倒是和自己挺像,顏淵禁不住一笑,自己也沒閑著,在桌子、柜子里翻找起來。
王暮雨和顏淵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柜子里的暗格,打開,找到了幾本賬本。
王暮雨隨手翻了兩頁,眼睛一亮:“是他收的賄賂,記得倒是挺詳細(xì),時間、人物、事件、錢數(shù)都有?!?p> “都帶走吧!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鳖仠Y毫不在意地開口,在官場這些年,怎么可能沒見識過這些?
王暮雨也正有此意,兩人又翻找了一遍,可是再也找不到其它有價值的東西了。
從太師府出來,顏淵拉著王暮雨在月光下的小巷子里漫步,暮春時節(jié),雖然白天天氣很暖,可是晚上依然有些涼意。
就這么靜靜地走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享受著此刻的寧靜和溫馨。
許久,到了府門口,看著那朱紅色的大門,王暮雨突然覺得時間過的好快,怎么這么快就到家了?
轉(zhuǎn)身想說些什么,突然撞到了湊過來的顏淵,瓊鼻砸在他的下顎,好疼,可是,嗯,額頭碰到了什么軟軟的東西?
王暮雨呆愣住,好像……是他的唇,正要后退兩步,卻被顏淵禁錮了身子,在王暮雨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地吻了上來。
許久,王暮雨掙脫開顏淵的懷抱,低著頭小聲道:“你做什么?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
顏淵知道,王暮雨此刻定是羞得滿臉通紅了,回想剛才,忍不住舔舔嘴角,臉上勾起一絲笑意:“別怕,我已經(jīng)觀察過了,這附近沒有人,就是有人,也不敢亂說什么的?!?p> 王暮雨沒有搭話,而是飛快地朝大門跑去,仿佛身后有鬼怪追她索命一般。
顏淵覺得自己如同撿到了寶,在人前高冷的小刺猬竟如此害羞,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和她名正言順地走在一起。
王暮雨愣愣地從床上坐起來,她是怎么了?睡個覺也能夢到那只狐貍,夢里,狐貍拿著劍在雕刻東西,她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個小刺猬,他還說要把小刺猬放在床頭,每晚睡覺前都能看到它。
王暮雨疲憊的起床,琴雪已經(jīng)端了水過來伺候她洗漱,只是她眼睛紅紅的,引起了王暮雨的好奇。
“琴雪,你昨晚也沒有睡好嗎?”
“主人……你說,師父和徒弟在一起,真的是違背人倫嗎?”琴雪不問反答。
“怎么會問起這個?你說的是……”王暮雨看到琴雪紅腫的眼睛,似乎又有了淚光。
“主人,我喜歡他,真的很喜歡,我不在乎他把我當(dāng)成另一個人,不在乎他是我的師父……”琴雪似乎受了不少委屈。
“雨哥哥之前受過情殤,在感情上會考慮的比你多很多,他對你并非無情,只是需要一個契機(jī),讓他直視自己的心意,”王暮雨開解道,“旁觀者清,我能看出他對你的愛護(hù),你需要給他一些時間,讓他慢慢接受你?!?p> “我明白了。”琴雪點頭,袖子擦了擦眼角,“主人,你先洗漱,我去給你拿衣服。”
琴雪剛轉(zhuǎn)身,就看到了默默立在門前的雨,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了,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機(jī)械地踏進(jìn)房門:“小主人,主人讓屬下來傳消息,今天早上,宮中來人,七日后先帝下葬和登基大典同時進(jìn)行!”
果然不出所料,宮里傳來消息,七天后皇帝下葬,同時也是三皇子周曄的登基大典,王暮雨不是沒想過此時參一把,但是她連那個神秘人是誰都不知道,沒有必勝的把握,她不會讓自己人去冒險。
先帝下葬和登基大典按照慣例,須由國師大人來親自主持祭祀,所以皇帝駕崩后就立即給外出的駱云仙傳了消息,想必他會趕回來的,畢竟他此時走的也不是很遠(yuǎn)。
果然,在皇帝下葬祭祀時,王暮雨見到了許久不見的那個白衣蹁躚宛若仙人的駱云仙。
顏淵站在朝臣那里,看到世家子弟堆里的王暮雨盯著駱云仙看的入神,當(dāng)時就黑了臉,從口袋里摸出一顆金豆子,那是他平日里放著打賞下人用的。
屈指一彈,金豆子就打中了王暮雨的腦袋,雖然沒有用力,可是已經(jīng)讓王暮雨一陣惱火,放在駱云仙那里的注意力也收了回來,對著顏淵怒目而視,顏淵卻對著她展顏一笑,硬生生在明媚的陽光下晃花了王暮雨的眼。
趙展鵬今日也來了,按照身份地位,站在王暮雨旁邊,目睹了顏淵和王暮雨的小動作,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趙展鵬明白,這顏淵怕是和王兄弟……,可是他們也都是男人,想當(dāng)初他和子玉的感情,最后就斷送在一群局外人手中,不知道這顏淵和王兄弟能撐到幾時。
趙展鵬眼睛有些生疼,忍不住閉上眼,許久才緩緩睜開,他告訴自己,子玉已經(jīng)把他忘了,這樣也好,子玉可以有一個新的開始,再也不用承受流言蜚語,不用再承受這樣的誅心之痛了。
所有的,都是他一個人的錯,他不該與子玉互生情愫,不該冒天下之大不違,硬生生地讓子玉承受這些痛楚,如今,就讓他一個人承受所有吧!
皇帝的龍棺已經(jīng)被抬入皇陵了,就在工匠們要封了入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凄厲的叫聲從皇陵中傳出來。
大臣們臉色刷的慘白了,大家都聽出來了,這熟悉的聲音就是以往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發(fā)出來的,可是如今堵門的斷龍石已經(jīng)緩緩落下,沒有回轉(zhuǎn)的機(jī)會了,縱然皇帝沒有死讓大家一陣震驚,可是如今也沒有人敢去救皇帝。
這個時候去抗住斷龍石嗎?那是找死!更何況如今三皇子的人還把守著四周,誰敢亂動?就連駱云仙也只是微微嘆息一聲,便閉眼不看了。
王暮雨倒是猜到了一些,那天晚上她和顏淵夜探皇宮,就知道皇帝可能沒有死,只是以為皇帝是詐死,沒想到是有人想讓他更痛苦的死去,比起被毒藥弄死,困在黃陵中活活等死,那才是最折磨人的。
不知道這是誰的手筆?肯定不是三皇子,恐怕三皇子巴不得皇帝死的透透的,連詐尸的機(jī)會都不想給皇帝留。
敢如此做,又有機(jī)會如此做的,也只有皇后了,只是不知道這皇后到底是有多恨皇帝?居然想讓他活活困死在黃陵里。
再看站在后宮女眷堆里的皇后,嘴角正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喃喃自語。
王暮雨心中一陣寒意,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此狠辣,讓她有些同情這皇帝老兒了,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這皇后?居然讓皇后如此對付自己。
群臣祭拜過皇帝后,眾臣舉薦三皇子登位,三皇子也不推辭,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就宣布三日后的舉國追悼。
眾人又俯身下跪,正要高呼吾皇萬歲,此時異軍突起,一個端著酒盤的小宮女走近三皇子,在他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突然發(fā)難,手持匕首朝三皇子撲了過來。
三皇子周昀自小習(xí)武,雖然比不上周陽周曄,但是也不是一般小宮女能奈何得了的,反應(yīng)也是極為迅速,躲過匕首攻擊。
周昀站在一個長寬足有八丈的祭臺上,本來這祭臺上就只有他一人,手上也沒有武器,剛才又上來了一個小宮女,兩人纏斗在一起,周圍的侍衛(wèi)還沒有來得及幫忙,兩人就已經(jīng)過了十多招了。
那女子武功極高,身形小巧靈活,竟然連周昀都被逼得手忙腳亂,連連后退數(shù)步才穩(wěn)住戰(zhàn)局。
周昀臉色惱怒不已:“你究竟是誰派來的?為何要行刺我?”
那女子默然不語,只手下又凌厲了三分,一身殺氣,只為要了他的命。
周昀一時疏忽居然讓她的匕首劃到了,臉頰上滲出了幾滴鮮紅的血,徹底怒了,這個時候侍衛(wèi)也都到了,周昀大手一揮:“給我拿下這個刺客,重重有賞!”
幾十個侍衛(wèi)把那女子團(tuán)團(tuán)圍住,那女子卻沒有害怕,而是與這些侍衛(wèi)打的火熱,不一會兒祭臺上就躺滿了尸體,其他侍衛(wèi)已然前赴后繼,人數(shù)也越來越多。
那宮女見行刺不成,抽身后退,往黃陵方向逃去,眾侍衛(wèi)見狀,正要趕上去,卻被周昀攔下了。
周昀看著那女子消失的背影冷笑,真是不知所謂,那人真是神機(jī)妙算,知道今天會有這么一出。
順著周昀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女子在黃陵旁就要繞到后邊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飛來一只羽箭,一箭貫穿了女子的胸口,瘦小的身影無聲地倒下。
皇后娘娘眼皮一跳,垂眼不再看那邊,只盯著自己的袖口上的鳳紋。
宮女死了,眾人也收了心思,再次跪地朝拜新皇,皇后榮升為太后,舉國同慶!
從皇陵回來,三皇子就迫不及待地準(zhǔn)備處理后宮的一干女人,自己的母妃才是最尊貴的太后!
后宮,無視一群女人的鬼哭狼嚎,周昀徑直走向皇后:“母后的使命完成了,兒臣來送你一程?!?p> 宮人端著一壺毒酒,靜靜地候在一旁,等候周昀的命令。
皇后安靜地跪坐在首位,臉上十分平靜:“是你殺了我的皇兒?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
“雖說如此,可他始終還是皇室血脈,是皇位的威脅!”周昀瞇眼,“皇兄一人定是孤單害怕的,現(xiàn)在,也請母后下去和皇兄團(tuán)聚,多陪一陪皇兄。”
“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先皇不愿意立你為太子,你和先皇年輕時的性子太像啦!真的太像了……都能為了手中的皇權(quán)富貴犧牲所有人?!被屎笏坪跤行┌V狂了。
“你可知,我待字閨中之時,心系于他,求著父母千方百計地嫁給他為妃,可他,登上皇位了,就立即借著由頭誅殺了我的家人,你可知當(dāng)時我有多痛?”
“你可知,我這么多年來伏小做低,只為在這宮中求得一線生機(jī),保全昌兒,他習(xí)慣了我的聽話,習(xí)慣了我的付出,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下藥,把他活生生關(guān)在棺材里……”
“哈哈哈……你可知,我心中如今有多么暢快……”皇后一邊笑,一邊哭,眼角的淚水終于控制不住流出來了,“嫁給帝王,是我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出生在帝王家,是昌兒最大的錯,而你,總有一天會像那個人一樣,被自己的親人背叛,被自己的兒女誅殺……”
“住嘴!你這個潑婦,來人,送母后最后一程吧!”周昀臉色鐵青,卻更有一些心神不寧,仿佛她的詛咒都會成真似得。
“慢著!”只見周昀的母妃身著華麗的衣裳走了過來,一貫的優(yōu)雅大方,臉上帶著莫名笑:“我的好姐姐,你真的是被皇上保護(hù)的太好了,讓我都嫉妒地發(fā)狂……”
“母妃,你怎么來了?”周昀驚訝。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已經(jīng)要死了,不用說這些話來刺激我,呵呵。”皇后的癲狂止了三分,在這些后宮佳麗面前,她習(xí)慣性地表現(xiàn)自己的端莊,似乎曾經(jīng)有一個人就喜歡看她端莊的模樣。
“你都說了,你要死了,我又何必再撒謊騙你?”周昀母妃嗤笑,“當(dāng)年皇子選秀,為何偏偏挑了你做正妃?我與你家勢相當(dāng),可偏偏是你?!?p> “先皇繼位后,我聯(lián)合父親和諸位大臣,告了你母家的通敵之罪,皇上為了保住你,為了穩(wěn)定朝綱,不得已選擇了折中的法子,誅殺了你的母家,保住你和你的后位,還下令不許人再提及此事。你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嫉妒了?”
“皇上遲遲不肯立太子,也是因為心知二皇子不堪重任,立他為太子,給他帶來的只會是無數(shù)的刀槍劍影!”
“皇上有數(shù)十個皇子,除了二皇子、三皇子,就只有最為平庸的六皇子還活著,你可知打壓太師,扳倒大將軍,甚至換了京城總兵,都是為了暗地里輔助六皇子繼位做的?他覺得那個性子木訥又懦弱的六皇子即位后,能讓你的二皇子活著!”
“上次二皇子在祭天狩獵時受傷,皇上把自己關(guān)在寢殿里許久不曾出來,他的冷漠,只是表現(xiàn)給外人看的,目的就是希望你這個賤人和那個二皇子不成為眾矢之的!”周昀母妃彎腰,一臉厲色地掐著皇后嫩白的臉,神色陰狠。
“你知道我有多想把你這張臉劃爛嗎?就是因為你,他才從來不會給本宮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唯一一次,還是你生下二皇子,我前來道喜,你知道他笑得有多好看嗎?”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在騙我,你騙我……”皇后捂住耳朵,不斷地?fù)u頭。
“呵呵呵,虧他萬事為你打算,卻沒有料到,自己最后就死在你的手里,而且,你還把他……活活關(guān)在了皇陵里,你能想象地到,那千斤的斷龍石落下來時,他的絕望嗎?”周昀母妃松開了住著皇后的手,殘忍地揭開她的傷疤。
“不!不是這樣的……”皇后跌落在地上,徹底崩潰了,淚水劃過臉頰,他難道不是最在意他的天下嗎……
“他是個那么自私的人,怎么會……怎么會……”皇后跌跌撞撞地站起來,一臉呆呆地走向一旁宮人,木然地?fù)屵^宮人手里的毒酒,仰頭灌了下去。
看著皇后軟軟地倒在地上,周昀的母妃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哭腔:“昀兒,將來,皇位穩(wěn)固后,讓我去皇城別苑長居吧,這個皇宮,太冷了……”
看著她咽氣,周昀拂袖,大步走了出去,他總覺得呆在這里胸悶氣短。
王暮雨手里拿著剛剛收到的密函,沉吟不語,在這個風(fēng)云詭譎的時候,五皇子要回朝了。
五皇子周昔,自小被送到朝云國為質(zhì)子,如今新皇繼位,他自然就沒有了為質(zhì)子的價值,偷偷回國也在情理之中。
這密函是王暮雨在邊境布置地暗線發(fā)來的,據(jù)他們所說,五皇子已經(jīng)偷偷回朝了,算算日子,就是明天了,明天?王暮雨輕笑,真是個好日子,明天就是周昀繼位后的第一次祭祖。
顏淵手持一把匕首,正在用靈火淬煉,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這個五皇子倒是有意思地很,十年前,朝云國和飛宇國大戰(zhàn),兩敗俱傷,兩國和解,兩位皇帝商量著都各派一個質(zhì)子,要知道,這質(zhì)子可是個苦差事,一個弄不好,死于非命,更是此生與皇權(quán)無緣了,所以朝中的幾個皇子都不愿意去,倒是這個五皇子,才十歲的年齡,居然毛遂自薦要去做質(zhì)子,因為他自小母妃病逝,所以在宮中也是處境尷尬,所以他一開口,群臣附議,他就被送去了朝云國,這些年過得很低調(diào),幾乎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朝云國送到飛宇國的質(zhì)子兩年前就重病身亡了,他卻能在朝云國活著,如今我朝暗流涌動,他倒是挑了個好時候回來了,呵呵?!?p> “那明天……是不是有好戲看了?”王暮雨眼里有著一絲興奮,如今這水越混越好,攪混了水,敵人才會按耐不住露出水面,她才好布網(wǎng)抓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