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時間一晃而過,王暮雨的傷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穿上上次宮宴的禮服,將軍府一家三口坐著馬車往宮里而去,祭祀要先在宮門口集合,然后由皇上領(lǐng)著大家一起往望帝山腳下祭天。
一路上,王夫人和王將軍不住地叮囑王暮雨要注意的事項(xiàng),生怕他不懂規(guī)矩,出了岔子。
王暮雨這次沒有讓珉雯扎針,沒有必要了,這幾天,他把京城各個勢力的情況都摸清楚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周陽、周曄送回宮里,謀奪皇位!
而且,他猜想這次的祭天肯定不會那么簡單,駱云仙這個國師在搞什么鬼他也不清楚,這個京城更是魚龍混雜,所以王暮雨要讓自己處于最佳狀態(tài),以防萬一。
繁瑣的跪拜,扣頭,祈禱,國師端坐在最前邊,一身莊嚴(yán)的白色禮服,清冷的目光掃視文武百官,最后對皇上示意:“可以開始了。”
皇上起身,先是喝了一杯神水,嘴里祈禱著,又給老天上香,最后三跪九叩,最后拿起供桌上的弓箭,朝天一箭,大鼓擂響,祭天儀式結(jié)束。
祭壇下的文武百官早就跪乏了,聽到打鼓聲,又精神了些,從地上起身,聆聽國師的祭文。
王暮雨站在人群中,趙展鵬就湊在他身邊,倆人偷偷地低聲細(xì)語,引得旁邊的人頻頻矚目。
“王兄弟,看你今日氣色不錯,等會兒一起去打獵吧?”
“趙兄想去,小弟自然奉陪到底!”
“爽快!這望帝山有個隱蔽的小地方,風(fēng)景優(yōu)美,到時候帶你去看看!”
“一言為定!”
祭天儀式結(jié)束,仆從、侍衛(wèi)們?nèi)ヅ赃叺囊惶幙盏卦鷰づ?,而那些主子們就三五成群地騎馬進(jìn)山打獵了。
那邊剛一結(jié)束,王將軍就找了過來,他生怕王暮雨不熟悉地形,會在山林里迷路,這望帝山雖然不大,但是后邊的山群綿延百里,地形復(fù)雜,如果太深入,可能會碰上猛獸,性命不保。
看到趙展鵬和王暮雨說說笑笑地,王將軍臉都綠了:“趙公子,我家暮雨身體不好,還是跟老夫一起好些!”
趙展鵬嬉笑著:“哎呦,這不是王將軍嗎?剛才太師不是說要和你一起去打獵嗎?他應(yīng)該快要過來了吧?”
王將軍虎目一瞪:“你!老夫警告你,若是我兒有半點(diǎn)差錯,我就帶兵踏平你們總兵府!”說完,又飽含深意地看了趙展鵬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趙展鵬見王將軍離開,摸摸鼻子:“王兄弟,你爹可真是兇悍,不愧是叱咤風(fēng)云的大將軍!”
王暮雨笑道:“趙兄不要見怪,家父只是太關(guān)心我了?!?p> 風(fēng)雨雷電跟著王將軍進(jìn)了山林,除此之外,還有二十來個侍從跟著,一起為伴的還有太師石蒼術(shù)和他的侍衛(wèi),陣容也頗為強(qiáng)大。
另一邊王夫人帶著荷情荷韻留在營地,王暮雨帶著周陽、周曄、班霆、珉雯和趙展鵬一起,隨行的還有趙展鵬的兩個侍衛(wèi)。
皇上留在營地,而皇子們則一起進(jìn)了林子,準(zhǔn)備打獵,本朝只剩下了三個皇子,如果能討得皇上歡心,立為太子,那么皇位就到手了一半了。
除此之外,幾位尚書也結(jié)伴而行,他們帶著侍從,陣容也相當(dāng)強(qiáng)大了。
王暮雨一行人剛走了二里地,就遇到了顏淵和駱云仙,他們倆也是結(jié)伴出來的。
王暮雨沒有下馬,只是抱拳道:“駱大人,真是好巧,不如一起走如何?”
駱云仙一襲白衣,騎坐在棗紅色的馬上,薄唇微啟:“相遇便是緣分,自是應(yīng)該一起走?!?p> 顏淵也道:“本來就是想等你們的,咱們趕緊走吧!一會兒就沒有獵物了?!?p> 顏淵和駱云仙在朝堂上關(guān)系還不錯,兩個天才般的人物相互欣賞,所以這次祭天后的打獵就約好了要結(jié)伴,在這里等王暮雨和趙展鵬一行人自然是顏淵的主意。
而駱云仙和王暮雨也是早就認(rèn)識,結(jié)伴同行也沒有什么好反對的了,甚至還可以讓他對王暮雨也饒有興趣。
隱世家族不參與皇位爭奪,只護(hù)江山,所以他不便與皇子黨派來往,只是結(jié)交一些暫時沒有站隊(duì)的王公大臣。
趙展鵬在京城臭名昭著,也是個家喻戶曉人物,然而還沒有官職,只廝混在京中富家子弟圈子里,所以和顏淵、駱云仙并不熟悉,但是趙展鵬好南風(fēng),可是流傳已久的風(fēng)流韻事。
這不,才走了一刻鐘,這廝就閑不住了,對著顏淵和駱云仙就是一頓猛瞅:“嘻嘻,今日與幾位美男同行,真是三生有幸??!不如今晚上,一起秉燭長談?哈哈哈!”
駱云仙眉頭微皺,有些不適,他雖然長相俊美偏女性化,但是并沒有那些嗜好,忍不住冷聲提醒道:“趙公子自重!這等輕佻的言語不該是從一個貴公子嘴里出來的?!?p> 趙展鵬卻沒有收斂,依然是一副色兮兮的表情:“國師大人此言差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國師大人一副好皮相,若是不讓人欣賞,豈不是暴殄天物?更何況趙某人可是對國師大人仰慕已久??!”
駱云仙一臉寒冰:“你若是再不住嘴,就不要怪我不給趙大人留臉面了!”
本以為拿出他爹來能讓他閉嘴,誰知他卻笑得更加猖狂了:“國師大人,那老東西如果惹你生氣了,可千萬不要手軟,那倚老賣老的家伙,不給他點(diǎn)教訓(xùn)就不知道收斂……”
駱云仙驚了,就連顏淵和王暮雨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趙展鵬,這家伙是存心的?給他爹招仇恨,找事兒,對他有什么好處嗎?難道是想他爹早死,繼承家產(chǎn)?也不對,他是家里唯一的繼承人,他爹要是倒了,他就啥也不是,對他完全沒有一絲好處?。?p> 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駱云仙也不想了,對他說理,簡直是浪費(fèi)口舌,手腕一動,一鞭子抽了過去。
這根白色軟鞭是駱云仙隨身攜帶的武器,一直纏繞在他的腰上,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威力不俗。
鞭子抽出了破空之聲,威力不弱,趙展鵬若是硬接,恐怕會受傷。
然而趙展鵬身邊的侍衛(wèi)飛了出來,替主子擋下這一鞭,背上被抽的皮開肉綻,臉上一白,顯然已經(jīng)受了點(diǎn)內(nèi)傷,但是不重。
那侍衛(wèi)不顧趙展鵬咬牙切齒的表情,單膝下跪,對著駱云仙道:“國師大人恕罪!小人替我家公子道歉,還望國師大人手下留情,日后總兵府必有厚報(bào)!”
駱云仙收回馬鞭,看他一眼,不再計(jì)較,拍馬往前去了,王暮雨和顏淵也跟上,剩下趙展鵬怒氣沖沖的看著那侍衛(wèi):“你想死嗎?我現(xiàn)在就成全你!”
那侍衛(wèi)低頭悶聲道:“屬下不敢,請公子饒命!”
趙展鵬一臉鐵青,但是又不忍心,只能憤憤道:“我當(dāng)不起你的主子,給我滾回去!”
另一名侍衛(wèi)也急了:“主子不要,他只是護(hù)主心切……”
“我當(dāng)然知道,若不然,早就要了他的小命!現(xiàn)在都給我滾回營地去!快點(diǎn),再不聽號令,就滾回那老不死的那里!”
兩個侍衛(wèi)對視一眼,猶豫片刻后,無奈地點(diǎn)頭:“是!屬下遵命!”
趙展鵬趕上前邊的王暮雨等人,卻不敢再放肆了,而且他對駱云仙的戲弄也差不多了,再搞下去,駱云仙怕是真的會殺人。
兩個時辰后,幾人都小有所獲,王暮雨收獲了一只兔子,周陽得了一只狐貍,周曄得了一只野雞,趙展鵬得了只大雁,顏淵運(yùn)氣不錯,打了一只山羊,而駱云仙更是收獲了一頭小野豬,珉雯與眾不同地收獲了幾條毒蛇,裝在蛇簍里。
日上三竿,幾個人路過一條小溪,就地休息,順便把獵物烤來吃,補(bǔ)充一下體力。
周陽、周曄去撿柴生火,珉雯掏出一把匕首,將駱云仙獵到的那只小野豬剝了,砍下四條腿來,在溪水里洗干凈。
王暮雨盤腿坐在火堆旁,拿出兩個燒餅來啃,還時不時地那火棍挑撥一下火苗,讓它著地更旺。
趙展鵬也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玩弄著手里的野草,時不時地瞅瞅這個,看看那個,色瞇瞇的眼里帶著一種不明的情緒。
顏淵取來了馬背上的酒壺,扔給王暮雨一壺,溫潤一笑:“嘗嘗,我自己釀的,雖然不如你的酒,但是勝在獨(dú)此一份!”。
駱云仙則站在小溪前,一身白衣隨風(fēng)飄蕩,如同仙人下凡,一只笛子湊在如玉的臉龐邊,笛聲悠揚(yáng)婉轉(zhuǎn),飄蕩在這山林里,又平添幾分意境。
王暮雨喝著美酒,看著駱云仙的背影,他像不染凡塵的仙人,讓人高不可攀!
顏淵在王暮雨身旁坐下,眼里也是掩蓋不住的贊賞,這個駱云仙,實(shí)在是太出色了,他都要有些自愧不如了!
“你和駱云仙認(rèn)識多久了?”王暮雨偏頭問一旁的顏淵。
“你問這些做什么?”顏淵喝一口酒,晶瑩的酒水順著好看的下巴流到草地上。
“好奇!你說,這么一個神仙似的人物,是怎么長大的?”王暮雨自顧自道。
“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是十年前,那時候他才15歲,也是如今這般模樣,不食人間煙火,幾乎連表情都不曾變過?!鳖仠Y的目光落到駱云仙身上。
“當(dāng)年他一人到朝中繼任國師之位,遭到太師的威逼利誘,惹得他煩了,一根軟鞭將太師派來的人打了個半死,又明目張膽地把人扔到太師府,太師氣得都吐了血?!鳖仠Y呵呵一笑,繼續(xù)說道。
“這件事我聽說了,還是后來是皇上出面擺平了他們的矛盾?!?p> “那只是對外面的說法,其實(shí),那天晚上,太師不僅派人去暗殺駱云仙,還找來了民間異人給他下咒,這才惹惱了他。他將那些刺客和異人解決后,就連夜進(jìn)宮,面見皇上。因?yàn)樘珟煯?dāng)時是朝中的肱骨之臣,動不得,國師又是特別的存在,皇上怕他拂袖走人,才出面調(diào)和,不疼不癢地罰了太師三年俸祿了事?!鳖仠Y又灌了一口酒。
“原來如此,沒想到他倒是個果決的?!蓖跄河曩潎@道。
“果決?他只是怕麻煩罷了,你可知,自此事以后,朝中再沒有人與他為難,他倒是落得清閑自在?!鳖仠Y斜眼看著王暮雨。
“若是我,怕是要換一種更委婉的手段了……”王暮雨道。
“小刺猬,我怎么覺得你的委婉更嚇人?”顏淵不著痕跡地往一邊挪一挪,離這只小刺猬遠(yuǎn)一點(diǎn),省的被傷到。
“呵呵,嚇人?”王暮雨看著顏淵的小動作,鄙視地瞅他一眼,不再理會他,專注于手里的餅。
不一會兒,周陽烤好了野豬肉,遞給王暮雨一塊:“師父,你也吃點(diǎn)吧!我親手烤的?!?p> 王暮雨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她雖然不喜歡吃肉,但是如今還在長個,身體必須的營養(yǎng)卻要跟上。
周陽看王暮雨吃了,心情愉悅地又把剩下的分給其他人,幾個人一邊吃著鮮美的烤肉,一邊聊天喝酒,氛圍著實(shí)不錯。
王暮雨吃完,找了一片干凈的草地,仰躺著,看著天邊的云出神,她酒量不太好,這會兒有點(diǎn)頭暈,看著白云變幻無窮,又有點(diǎn)如癡如醉。
顏淵也在王暮雨身邊躺了下來,閉上眼睛感受身邊的一切:“老天爺還真是神奇,這鳥語花香,溪流婉轉(zhuǎn),白云蒼狗,真好!”
王暮雨扭頭看著他,眼里有著迷茫,喃喃自語:“老天爺還很調(diào)皮,生、老、病、死、怨憎恨、愛別離、求不得,人生七苦,攪在一起,塑成一個人,不是神仙,卻像神仙歷劫一般,生生承受所有……”
顏淵失笑:“我看是小刺猬醉了,竟說胡話了,你不知,除了這七苦,還有七樂。人這一生,赤條條來,赤條條去,所求無非就是幸福美滿,天倫之樂、健康之樂、互幫之樂、接納之樂、善忍之樂、學(xué)習(xí)之樂、知足常樂!”
王暮雨眼神迷離,微醉的臉上還有些紅暈:“可是……這些所有人都聽過,有人做到過嗎?”
顏淵沉默了,一陣微風(fēng)拂過,發(fā)絲飛揚(yáng)而起,遮住了顏淵半張臉,原本安慰一個醉酒的人不應(yīng)該是簡單的事情嗎?為何卻這么難?
想了許久,顏淵終于開口道:“應(yīng)該沒有吧……至少,我做不到……”
這時,駱云仙也走了過來,盤腿在一旁坐下:“這天下還有什么是你這丞相大人做不到的?”
顏淵笑了:“是了,別人做不到,國師大人應(yīng)是看得透,做得到的。不說這個了,駱兄用過午飯了?我和王公子在看云,你看,那一朵像不像一個展翅高飛的鳳凰?”
顏淵看一旁的王暮雨呼吸平穩(wěn),似乎是睡著了,也無意在這個哲學(xué)話題上糾結(jié)了。
駱云仙抬頭:“我覺得更像是神獸朱雀,你覺得呢?”
顏淵眨眨眼:“不像,在我眼里,它就是一只野雞,卻被你說的這么高貴……”
駱云仙啞然失笑,這個顏淵可真敢說出口,果然與眾不同!
半個時辰后,王暮雨站起身,眼里一片清明,自己居然會喝了顏淵遞過來的酒,是潛意識里對他放下了戒心嗎?這可不是個好現(xiàn)象。
周陽走過來道:“師父,我們是不是就要回去了?如今已經(jīng)是到了深林,若是再往前走,怕是會有危險?!?p> 王暮雨掃了一眼遠(yuǎn)處的高山,濃密的林木將這高山掩蓋的有些陰森森的:“繼續(xù)走吧!我還想去深山里看看,能不能弄點(diǎn)好東西回去?!?p> 顏淵也點(diǎn)頭:“我也是這么想的,望帝山物產(chǎn)豐富,回去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來了。”
駱云仙只是輕輕點(diǎn)頭,沒有說話,珉雯卻滿眼冒星星,深山里的藥材可是最多的,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進(jìn)山采藥了。
趙展鵬卻離奇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盯著遠(yuǎn)處的山,眼里竟然有絲哀傷,這讓王暮雨更好奇了,那里到底有什么?
周陽周曄一向是聽王暮雨的,自然沒有什么意見,簡單的收拾一下東西,把水壺都管滿了掛在馬背上。
幾人稍微休息了會兒,就繼續(xù)往深處走了,一路上除了獵一些小動物,還會停下來采摘一些珍貴的藥材,王暮雨還撿了些野山菌,打算晚上燉湯喝。
王暮雨更喜歡吃素,對那些油膩的肉類提不起興趣,不過肉湯倒是可以喝一些的,晚上把那只野雞配上野山菌燉了,美美的喝點(diǎn)湯。
前邊,珉雯又發(fā)現(xiàn)了一株上好的三七,停下來用匕首挖著,這個年份的三七,藥效可是很好的,如果能帶回去,定能賣個好價錢!
珉雯小心地挖出藥材,放進(jìn)藥蔞里,拍拍手上的泥土,準(zhǔn)備牽著馬繼續(xù)走,突然聽到了破空之聲,幾只飛箭就到了眼前,電光火石之間,珉雯拿藥鋤一擋,厲喝道:“主人小心!有刺客!”
王暮雨和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連忙拿出武器來應(yīng)敵,然而讓幾人驚訝的是,他們居然被包圍了,而且對方的人數(shù)有五十多人,個個都是好手!
王暮雨和周陽、周曄、駱云仙、顏淵、趙展鵬圍成一個圈,一致對外,勉強(qiáng)能應(yīng)付撲面而來的箭雨。
珉雯邊打邊退,也與他們?nèi)诔梢粋€圈,但是馬匹已經(jīng)嘶吼著躺在地上不動了,馬身上的血流了滿地,滑膩膩地沾濕了幾人的鞋子。
一盞茶后,箭雨停了下來,幾個人身上倒是沒有傷到,只是不斷的揮舞兵器,有些氣喘,顏淵掃視著一地的斷箭,低聲道:“和上次那批殺手是同一個主子!”
王暮雨警惕的看向遠(yuǎn)處,他的耳力比平常人要好十倍,所以能聽到遠(yuǎn)處的聲音,不過平時都不用這個,所以一時之間沒有察覺到居然被埋伏了。
殺手并沒有多話,只是揮手,命令下屬可以上了,立即就有黑衣人圍了上來,情勢緊急,王暮雨也顧不得了,拿出銀扇,準(zhǔn)備應(yīng)敵。
剛一開戰(zhàn)就被王暮雨放出去的銀環(huán)蛇到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這讓王暮雨驚詫萬分,但是看到迎面而來的黑衣人,王暮雨心中了然,原來是吸取教訓(xùn),在腿上綁了薄鐵片,銀環(huán)蛇不甘地回到王暮雨身邊,順著腿攀上她的肩膀。
知道這次敵不過對方,王暮雨冷聲道:“等會兒打開一個缺口,分開逃散,咱們營地再見!”
眾人點(diǎn)頭,又轉(zhuǎn)變陣型,方便逃走,周陽、周曄和珉雯圍在王暮雨身邊,盡量護(hù)著王暮雨。
戰(zhàn)況激烈,王暮雨等人手下的動作越發(fā)凌厲,唯獨(dú)趙展鵬,打的有些窘迫,不時地后退。
王暮雨眼看時機(jī)已經(jīng)差不多了,厲喝一聲:“走!”眾人施展起輕功,四散逃開。
趙展鵬也咬牙跟著王暮雨往外跑,卻不慎被黑衣人一刀掃在了小腿上,腿一麻,滿眼不甘地跪在了地上。
王暮雨察覺到趙展鵬的異樣,回頭又撒出一把暗器,逼退他身旁的敵人,一手抓住趙展鵬的肩膀,提氣朝周陽扔了過去。
周陽雖然一臉嫌棄,卻沒有置之不理,而是把他扛在肩上,朝遠(yuǎn)處遁去。
王暮雨見趙展鵬得救,心中一松,也飛身脫離戰(zhàn)圈,臨走前還給那些黑衣人撒了一包珉雯剛剛練出來的蛇毒,本來是不想用的,這是珉雯留著做實(shí)驗(yàn)用的,不過這些人窮追猛打,實(shí)在是可惡。
周陽、周曄帶著趙展鵬往北逃竄,王暮雨和珉雯往南跑,而顏淵和駱云仙則一起往西邊走,黑衣人也分成了三路,一路十多個人追著幾人殺去。
王暮雨自小便精煉輕功,逃命對她來說不難,而珉雯醫(yī)毒雙煞于一身,邊走邊下藥,也沿路解決了七八個,剩下九個緊追不舍。
你追我趕,兩個時辰后,王暮雨和珉雯甩掉了身后的追兵,尋了一個大樹歇息,夜里兩人不敢點(diǎn)火,怕引來追兵,就只好吃了點(diǎn)野果子。
王暮雨嚼著酸澀的野果,心疼著之前撿的野山菌,如果不是這群可惡的刺客,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美美的喝著暖胃的鮮湯。
珉雯看王暮雨牙疼地表情,也暗自可惜那些剛采摘的藥材,不知道便宜了哪頭畜生,等她回去,一定要再搶回來!
另一邊,周陽和周曄兩人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掉了身后的追兵,找了一個山谷稍作休息,順便幫趙展鵬療傷。
那毒還是那么厲害,趙展鵬半路上就昏迷了,這會兒被周曄用刀子割傷口放毒血又疼醒了:“你,你要干什么?疼!住手……”
周曄沒好氣的用劍柄把掙扎著要起身的趙展鵬打了回去,陰惻惻道:“乖乖躺著!只是治傷而已!傷口有劇毒,等會兒還要剮肉祛毒呢!”
趙展鵬疼得齜牙咧嘴:“輕點(diǎn)……嘶,兄弟,你輕點(diǎn)……”
周曄鄙視道:“瞧你那點(diǎn)出息!我?guī)煾府?dāng)初剮肉療毒的時候,可是一聲都沒吭!”
趙展鵬回過神來,忽然想起來是王暮雨冒著生命危險救了自己,頓時有點(diǎn)心頭不知滋味:“王公子呢?他現(xiàn)在在哪兒?”
周曄磨牙:“走散了,哼!要不是你礙手礙腳,我們也不會和師父走散!”
周曄手上一緊,惹得趙展鵬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周陽嘆息道:“你就少說兩句吧!趙公子是師父要救的,再不情愿,也得救!”
周曄也不說話了,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在這月亮上,似乎能看到師父的身影,那個他從小敬佩的師父,盡管年齡比他小,可是卻比他厲害千百倍的師父。
周陽則是掏出來了一瓶解毒丹,給趙展鵬服了一顆,這是師父前幾天讓珉雯煉制的,說是會派上用場,果然,這才沒過幾天,就用上了,師父可真是神機(jī)妙算!
趙展鵬吃過解毒丹,沉沉睡去,蒼白的臉上只剩下了恬靜,沒有了平常的囂張跋扈,嘴里還嘟囔著什么:“子玉……子玉……”
顏淵和駱云仙兩人也順利擺脫了追兵,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落腳休息,夜里涼風(fēng)習(xí)習(xí),倒是沒有人打擾。
而營地,王將軍傍晚就回去了,還收獲了不少獵物,讓周圍同僚羨慕不已,卻因遲遲沒有等來兒子的消息,心中有些急了。
王將軍回到帳篷,王夫人擔(dān)憂地把王暮雨之前用信鴿送回來的紙條拿給王將軍看:“夫君,要不要派人去找一找?”
王將軍看了之后,心中稍安,把紙條放在燭火上毀了,看到王夫人擔(dān)憂的眼神,安慰道:“放心吧!咱們的兒子,你還不知道嗎?他那么聰明,這次又是有備而去的,定會安全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