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她每天都很晚才回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都和誰混在一起,我們好說歹說也不頂用,凌驍啊,你確定不跟她說點(diǎn)什么,你以前可最寶貝她,而她也最是聽你的話了。”】
【“凌驍啊,我前天看見初初和一個小痞子在巷子里拉拉扯扯,你說她這是不是早戀了???問她也問不出什么,你給她打電話問問看?”】
【“不行了凌驍,初初在學(xué)校里跟人打了架,媽得趕緊去看看,不跟你聊了啊!”】
“啊——”
腦子里各種聲音雜糅,葉凌驍如一頭暴怒的雄獅,猛一腳蹬在旁邊的墻壁上。
哐當(dāng)——
老舊的圍墻頓時倒塌,葉凌驍微愣,似預(yù)感到什么的別過頭——
適時,葉初抱著已經(jīng)熟睡的小布丁回來,想著醫(yī)生說布丁的病不能再拖了的話,看見被葉凌驍弄塌的自家圍墻。
錯愕了好幾秒,繼而無視男人帶著兇光的暗沉視線,葉初轉(zhuǎn)身掏出鑰匙開院門。
“喂,你家圍墻被我弄壞了,不準(zhǔn)備讓我賠?”
身后突然傳來葉凌驍?shù)统恋馁|(zhì)問。
依如當(dāng)初那一句冰冷的“是誰”,帶著惱怒的肅殺之氣。
葉初愣住。
七天、第七天!七天!
她發(fā)現(xiàn)葉凌驍出現(xiàn)在她家門外的第七天!
這幾天他時不時出現(xiàn)、又時不時消失,而她隨著他的出現(xiàn)緊張、隨著他的消失失落,哪怕分明也有過短暫對視,但他從未開口跟她說話,直到剛剛!
剛剛!
終于、他終于主動跟她說話了,雖然是因?yàn)椤?p> 高興嗎?
她第一次冷戰(zhàn)贏了葉凌驍呢!
葉初咬了咬唇,眼睛不自覺濕熱,想要說點(diǎn)什么,卻終于只是用力擰開大門,進(jìn)去、然后關(guān)上。
砰的一聲,葉凌驍下意識上前一步,不自覺伸上前的手驀地攥緊、攥緊,晦澀的眼眸深紅。
☆
夜半,葉初實(shí)在睡不著又從床上起來。
今夜的月亮很圓,照亮已經(jīng)被師傅修的平平整整的院子,偶有風(fēng)過,蕩漾一陣微微的漣漪。
葉初愣愣盯著那倒塌的圍墻,覺得實(shí)在是煞風(fēng)景又違和,萬一進(jìn)來小偷怎么辦?
這個地方的治安可沒想象中那么好!
約莫半小時后,葉初下樓攪了一小桶水泥,準(zhǔn)備去修圍墻。
他居然還沒有走?
葉初看見葉凌驍靠著墻壁的一側(cè),就坐在那里,單手抵著膝蓋,低垂的眼眸隱匿在陰影中,辯不出情緒。
葉初微微一愣,似期待似害怕,心臟不自覺慌了起來。
捏著桶的手不自覺攥緊,葉初準(zhǔn)備逃跑,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她為什么要逃?
這里是她家,而且干了壞事的人、是他!
這樣想著,葉初瞬間有了底氣,擰起桶準(zhǔn)備過去,對上葉凌驍緩緩朝她望過來的眼眸,心臟堵然又不可遏制的發(fā)虛,葉初忙別開眼,幾乎是硬著頭皮上前,拿起一塊磚,刷上水泥,開始修圍墻。
“怎么,以前看見哥哥就會撲上來的葉初,現(xiàn)在是在假裝不認(rèn)識我?”
葉凌驍別過頭朝她望來,戲謔的眼眸蹦射一道道陰鷙的寒光。
葉初微頓,咬緊唇。
很想為自己辯解點(diǎn)什么,更害怕自己懦弱的哭出來,干脆愈發(fā)賣力的給磚刷水泥。
突然,手中的磚頭和刷子被人粗魯打掉。
“墻是我踢倒的,還輪不到你來修!”
高大的身姿就站在她面前,那么的理直氣壯。
理直氣壯!
葉初憤怒,還僵著的手不自覺又攥緊、攥緊,抬頭狠睨了葉凌驍一眼,起身大步離去。
葉凌驍瞬間又將她拽到身前,冷眼看著她。
葉初咬牙,轉(zhuǎn)身又走,再一次被葉凌驍拽回來。
她走他拽,她走他拽,眼神一次比一次凌厲,動作一次比一次粗魯。
撲通,葉初不穩(wěn)的跌坐在地。
高大的身姿有一瞬錯愕,似預(yù)備扶她?
但很快,葉凌驍站定,看她的眼神冰冷,甚至又帶上幾分戲謔,嘲諷。
葉初猩紅了眼,手指攥到泥里,惡狠狠也瞪著葉凌驍。
約莫有那么一兩秒,葉初淡淡撇了眼門的方向,倏地起身,快步朝門跑去。
“葉初初!”
赫然一聲怒喝,葉凌驍從背后追上來箍住了她。
那一瞬間,好似戀人依偎的姿勢,葉初有片刻的怔愣,轉(zhuǎn)身倫了拳頭就朝葉凌驍砸去……
瘋狂砸去……
但弱小單薄的她又怎可能是葉凌驍?shù)膶κ帧?p> 很快,葉初被葉凌驍禁錮住雙手。
漆黑的眸血染般邪惡,“這么久不見,長脾氣了?”
“哪個男人寵的,嗯?”
葉凌驍倏然逼近她,手捏著她下頜。
“我呸!”葉初惱怒的躲開,朝葉凌驍吐口水,咒罵,“你神經(jīng)病!”
“呵!還敢罵我?”
葉凌驍癲狂笑了,松開她的手,用力擦了把臉上的口水,正預(yù)備說點(diǎn)什么,葉初驀地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掉!
“葉初初!”
葉凌驍惱怒的大喝出聲。
葉初手握上門把,遲疑著隱忍,等待他的下文。
然而,足足似過了半個世紀(jì),身后都沒再有聲響。
葉初忍耐到極致,咯吱扭開門——
“爺爺快要死了。”
平靜略帶低沉的一句。
撲通,葉初癱軟到地上,眼淚已然成河。
爺爺……
果然!
原來是爺爺出事了。
她早應(yīng)該想到,早應(yīng)該想到!
☆
翌日,葉初帶著女兒、與葉凌驍一起,坐上了回國的飛機(jī)。
小布丁縮在麻麻懷里,時不時偷瞄一眼坐在她麻麻旁邊、雖然很帥、但實(shí)在好兇的葉凌驍,瑟瑟發(fā)抖。
“怎么啦?”
察覺到女兒的異樣,葉初溫柔摸著她的小臉關(guān)切問。
“麻麻~”小布丁抱緊麻麻的手,弱弱問,“這個叔叔、是誰呀?麻麻為什么,要跟他一起?”
“哦……”葉初預(yù)備回答,注意到大概是聽到布丁問話、微別過頭看她們的葉凌驍。
“沒誰,布丁不必害怕。麻麻只是需要他帶我們?nèi)€地方。”
“哦?!辈级≌V煺娴拇笱?,愈發(fā)往麻麻懷里縮了幾分,又問,“那、到了那個地方之后,就會分開了嗎?”
葉初微愣,淺淺笑答,“嗯!”
“呼~那就好,那就好!”
小手手拍拍胸脯,布丁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愈發(fā)依賴在麻麻懷里。
葉初被女兒可愛的小模樣逗笑,溫柔的低頭親親她小臉。
旁邊,葉凌驍臉色鐵青,陰沉冷鷙。
約莫大半個小時過去。
小布丁抬起小腦袋,可憐兮兮,“麻麻,我想、噓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