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陸】金飾
瑾瑜額角的汗珠不停的外涌,唇色有些慘范白,還不時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清辭見他如此模樣,又死死牽扯住她的衣擺,便坐到床邊。
漠然的看著他,卻也不說話,任由瑾瑜在床上疼苦的掙扎。
看了一陣,清辭似乎聽見了什么細碎微弱的聲音,好似是從他嘴里還在喃喃的念叨著什么。
清辭俯身仔細聽來,竟是一句句喊著昭華。
她冷笑了一聲,從他手里猛的抽出自己的衣角,起身滅了蠟燭,在黑暗中獨自佇立。
靠著窗,默默祈禱這無盡的黑暗中能突然涌現(xiàn)出一絲光亮指引她前行。
她知道自己此刻除了冷靜思考,就再沒有別的辦法能打破現(xiàn)在的僵局。
如今想來她方來長安的第一天就曾試探過瑾瑜這個案子與天帝之間的關(guān)系,而瑾瑜對于她當時的詢問,只是一幅不置可否的模樣。
有一種可能是他不想告訴她真正的答案。
但也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案子與天帝之間的關(guān)系,只知道破解此案方可與昭華有所進展。
那么若是后者呢,也就是說或許是當年嬌娘告訴了他這個案子與天帝之間的某種關(guān)系,然后順著這個思路,找到了兇手行兇的真實目的。
那么會是一個什么樣的關(guān)系呢……清辭陷入了沉思。
翌日清晨,李椰很早就來到清辭他們住的客棧,還帶著些糕點,“我媳婦做的甜糕,拿點給瑾瑜嘗嘗,不知他身體可否有所好轉(zhuǎn)?!?p> 清辭接過木盒放在桌上,又跑去將瑾瑜扶起來,用打濕的帕子輕輕幫他擦拭額間的汗珠,后又拿起甜粥來喂他。
可是剛送進嘴里就被他吐了出來,反復(fù)幾次終究是沒吃下一口,清辭見他吃個粥如此狼狽,趕緊拿帕子將他領(lǐng)口的甜粥擦凈。
李椰見她如此,心下覺得這丫頭確實對瑾瑜上心,“瑾瑜有你照顧,我便放心了?!?p> 清辭暗笑,抬頭對李椰說,“我們先把案子梳理一遍吧?!?p> 李椰找了把椅子坐下來,拿出了那幅地圖,“我們今日要不要去一趟大羅山里面,看看發(fā)生土溜的地方和那條河?!?p> 清辭搖搖頭,讓他把地圖收起來,“我們可以從這條金手鏈出發(fā)尋找突破口。”
說著她把那條手鏈從袖子里拿了出來,“我懷疑瑾瑜現(xiàn)如今這般,就是因為這條手鏈?!?p> 李椰沒有說話,極認真的看著清辭。
“這條手鏈上被人施了妖術(shù),具體是哪一種我也不太清楚,這是昨晚我從瑾瑜懷里找到的,瑾瑜他不該將它放在懷里……”清辭說著這話時眉宇間似乎滿是自責(zé)。
“所以現(xiàn)如今怎么辦呢?”李椰好奇的拿起那條手鏈仔細翻看。
“你最好少去碰那手鏈?!鼻遛o說著將那手鏈拿了回來,“我昨天夜里仔細翻看這條手鏈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手鏈里圈有一個微小的刻痕,力度均勻,劃痕左右兩頭沒有明顯力度的變小的痕跡,它應(yīng)當不是隨意的被劃上去的,而是一個印記被后人掩蓋掉了。”
李椰好奇,湊近瞇著眼睛看了好久方才發(fā)現(xiàn)那道劃痕跟,“蓁蓁,你眼神可真好啊?!?p> “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只要想辦法把里面的印記浮現(xiàn)出來,就一定會有所發(fā)現(xiàn)?!?p> “那好辦啊,把它融了不就好了?!?p> “……”清辭顯然不想理他。
只是納悶李椰到底是怎么當上長安的捕頭的,莫不是走了什么后門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