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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奔現(xiàn)吧

第二十章:浠水

我們奔現(xiàn)吧 吻妹 2707 2020-02-09 14:02:51

  困意正濃,看了胡珊珊的微信我卻再怎么也睡不著了。

  我相信網戀是會讓兩個人產生感情的,我也非常期望胡珊珊對我心生好感!然而,當眼前出現(xiàn)這些文字時,反而讓我開始質問與疼痛。我不知道她和前男友的故事因何夭折的,而我又能否有足夠的能力去替補這一個位置?我能給胡珊珊的,又能多多少呢?

  想到這里我的心中開始難受,因為我忽然想到胡珊珊曾對我說過的,她沒有我看上去的那樣灑脫。而事實上,我也沒有自己看上去的灑脫。——我們都還沒看到桌面以外的彼此。

  昏昏沉沉聽到了雞鳴聲,當年初三的清晨向我們走來時,更多帶給我們的是一絲慰藉。因為這一路走來太艱辛了,雖然還有數(shù)十公里的路程需要征服,但勝券在握的我們正以最充沛的精力面對它、接納它。我甚至會有些不舍和眷戀,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段路程雖然艱辛,可又是美好甚至浪漫的!

  祖母的溘然長逝讓胡珊珊整個人憔悴了一圈!但可能對此事并不意外,當哀訊傳來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怎樣的頹廢和萎靡不振,吃完早餐和沒事人一樣,勾著我的胳膊說:“呂夏,今天到了浠水,如果趙子午有什么言語上的譏嘲,盡量忍一忍。反正以后也不會有什么交涉了,先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太明白胡珊珊的意思,抓了抓脖子問:“你是不是多想了?趙經理怎么會……”

  “我是說如果!”胡珊珊糾正道:“未雨綢繆!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p>  “噢!聽明白了,你是不放心我呀!”

  “我都不放心。”

  胡珊珊說完給我使了使眼色,這時趙子午和王玉清也已經吃完早餐,欣然自得的往我們走來。

  “大珊珊你沒事吧!”趙子午忽然關切的問。

  胡珊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沒事!謝謝關心了,趙經理?!?p>  “哎!我都聽玉清說了,節(jié)哀呀!”

  胡珊珊微微鞠身,轉而又看向我說:“呂夏,叫上周杰,該走了!”

  ……

  到達長江大橋的時候,是下午的13點,一塊藍色的路牌阻擋過往車輛,行人可以通過。趙子午走在最前方,到了橋頭看看我又看看周杰問:“過了橋,真的就是浠水縣?”

  周杰點了點頭:“這里已經算是浠水了!”

  “那我可以讓我同事開車來接我們了!”說著趙子午向周杰挑了挑下巴又問:“謝謝你呀,兄弟!沒有你,我們可能沒這么快走到這里。不過車子載不了太多人,你怎么辦?”

  “哦,我過了橋就到家了?!敝芙苊χ噶酥附瓕Π叮骸爸芮f,非常近的。”

  我拍了拍周杰的肩膀,站在他一米八的個頭前不免要昂著臉,有點怪怪的?!安徽埼覀內ツ慵液缺鑶??”

  “非常歡迎啊!”周杰笑著說。

  我忽然有些感動,不管是出于禮貌還是誠心誠意邀請我們,在這個時候都讓人感到一種溫暖。因為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在這種時候更能體現(xiàn)這種友誼的可貴。只可惜我們沒有多余的時間,大家歸心似箭,哪里還有閑情雅致去串門?

  “算了,還是等以后有時間吧!”

  “嗯!再來武市的時候,記得給我消息!”

  “一定!”

  說完我拖起胡珊珊的行李箱走上大橋,行李箱的轉輪在人行道的防滑磚上跳動,噠噠噠……

  又一路上寒暄了幾句,橋東岸周杰與眾人相擁告別??粗麧u行漸遠的背影,胡珊珊忽然竊笑一聲對我說:“呂夏,你知道嗎?這個小哥身上有我前男友的影子?!?p>  小的時候我們會期盼過新年,有新衣服,有壓歲錢,有吃不完的零食,最重要的是,新年也是家人團圓的日子。然而很多人隨著年齡的長大,開始害怕甚至厭惡過年。就像胡珊珊的前男友不能正視和她的感情一樣,我們都開始有自己的難處。

  雖然周杰沒有對我們直言,但我想一個逃避歸鄉(xiāng)的人,多半是放不下那點可憐的自尊心。27歲孑然一身的回到家中,面對自己的將會是父母的催促、親人的盤問、同窗好友間的攀比……

  “也歡迎你來找我們玩呀!”王玉清忽然踮起腳朝周杰揮手。

  我聽力不好,只看到周杰轉身說了什么,退著步子向我們揮手。

  待周杰完全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趙子午嘆了嘆氣說:“哎!多好一兄弟呀!可惜以后見不著了!”

  我們聞言齊刷刷的看向趙子午,他被我們盯的渾身不自在,皺了皺眉說:“不是嗎?你們還真想來找他玩呀!太天真無邪了吧!”

  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心照不宣!只是趙子午說的太直白,難免讓人覺得世態(tài)炎涼。

  “誰說的,我挺喜歡那個紅水雞蛋的,肯定還回來!”我稚氣地揚起臉,肩膀碰了碰胡珊珊:“大珊珊對吧,”

  胡珊珊鄙夷地睼視一眼:“問我干嘛?我要來也不是跟你一起了,受夠你了!”

  “我去!什么叫受夠我了呀!我明明一路上都很體貼的好吧!”

  “你只怕是忘了我是怎么淪落到這么慘的?!?p>  “……”

  橋東岸等了四十分鐘,一輛黑色越野車駛向我們。不久,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走下車,給趙子午打了一支煙,恭敬的樣子顯得滑稽又可愛。

  “久等了吧!”男子招呼我們上車,把胡珊珊的行李箱扔進后備箱。

  趙子午卻沒有多感激,手指夾著香煙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也沒等多久,兩輪麻將的時間?!?p>  男子察覺到趙子午言語中的冷諷,解釋說:“真是對不住呀經理,家里來了親戚,實在走不開,沒辦法!”

  趙子午坐在副駕駛冷哼哼的笑著,向窗外吐出一口煙,看了眼駕駛艙:“喲,還是自動擋呀!”

  男子點了點頭:“嗯,年前才置換的!”

  趙子午深沉地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公司這幾年也難!市場不景氣,不過也沒影響到你們,年終獎、業(yè)績分成、就連生活補助都沒少過你們一個子,確實很不容易啊!”

  “是的是的!”男子下意識的擦了擦臉頰,像是有汗,可這天寒地凍的,怎么可能流汗呢。

  “是吧!”趙子午陰沉沉的笑著:“但是沒人領情你發(fā)現(xiàn)沒有?領導們空有一個職稱,根本使喚不了誰,下了班、放了假,電話都不想接你一個。哎!”

  男子裂起嘴擠出一個營養(yǎng)不良的微笑。面對趙子午的明朝暗諷咄咄逼人,除了保持微笑一點余力也使不上。

  看著眼前的氛圍,我的心里挺不舒服的。這個時候我忽然明白了胡珊珊早上對我說過的話,還是她審人有度,一眼就看出了趙子午的心胸與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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