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警察?呵呵,這不叫殺,是那個女警腦子笨,自己往陷阱里鉆,所以這叫自殺?!睆埩枵Z帶不屑的說道,“再說了,我們兩個人婚禮,沒有陪葬品,怎么說得過去?”
“陪葬品?你什么意思?”楊艷聽張凌說出這三字,忽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張凌冷哼一聲,沒有回復楊艷,而是側(cè)臉對旁邊勇哥說道:“勇哥,你去拿汽油吧,按照我說的做,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p> 勇哥一聽,臉皮聳動,嘴巴微張,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把門關(guān)上。只聽“咔嚓”一聲,他把門反鎖上了。
張凌和勇哥剛才說話聲雖然不大,但楊艷卻聽得清清楚楚,再結(jié)合張凌剛才說過的“陪葬品”,她立時反應過來,驚恐道:“你……你拿汽油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當然是把我們兩個人的尸體都燒成灰,這樣我們才能永遠在一起啊?!睆埩枳呱锨皝?,慘笑兮兮的說道。
“你瘋了么?要死你去死,為什么要拉著我?”楊艷聽張凌終于說出了她真實目的,害怕的同時又是氣急攻心,不敢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么狠毒的女人。
“誰叫我喜歡你呢?你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人,即使我死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p> 張凌說完,突然抓住了自己的頭發(fā),往下一扯。
只見她那如瀑布一般筆直烏黑的秀發(fā),被她一扯之下,全部脫落下來,露出尼姑一般的光頭。
見到張凌光頭的模樣,和她手上拿著的已經(jīng)拖在地上的假發(fā),楊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不明白張凌為什么要戴假發(fā),而她的光頭又是怎么回事。在她印象中,張凌對自己烏黑亮麗的秀發(fā)最為愛護,很少去理發(fā)店修剪。
“三個月前,我胸口劇痛,去醫(yī)院做了檢查。醫(yī)生告訴我,我得了肺癌,已經(jīng)是晚期了,只有半年可活了?!睆埩杩嘈χf道,“我當時做了1個月化療,頭發(fā)全掉光了,后來我決定不做化療了,就想把我未完成的心愿了結(jié)掉,然后毫無牽掛的離開這個世界。
我第一個愿望是,在我死之前把我最后一部小說《湮滅》的結(jié)局寫完,然而這需要真實的案例來填充。
于是我構(gòu)想了密室消失這個劇情,并把它付諸現(xiàn)實。而截止到目前,這個密室消失案策劃的十分成功,十分完美,我可以把它寫到我到小說里,完美收官了。
而我第二個愿望,就是要和你,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永遠在一起。生,我得不到你,死,我不能再和你分開了!”
說完,她把假發(fā)重新戴在頭上,又恢復了長發(fā)飄飄的美麗氣質(zhì)。
“你……你完全瘋了,你這個變態(tài)!我不要和你一起死,快放開我、快放開我!”楊艷發(fā)出竭嘶底里的喊叫。
面對楊艷的吼叫,張凌無動于衷,來到那放著紅酒的書桌前。
“這紅酒里面放了劇毒物氰化鉀,等我把《湮滅》的結(jié)局寫完,我會把兩個杯子都倒?jié)M紅酒,然后我們兩都要喝下去。而勇哥會把我們兩人的尸體都擺放在床上,然后把這個房子澆滿汽油,用烈火來完成我們永世不得分離的儀式!”
說完,她來到書桌前,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寫小說的軟件,開始一字一字的輸入《湮滅》最后的結(jié)局。
楊艷看對面張凌寫得入神,心知當張凌把結(jié)局寫完后,就是她的死期。而讓她最抱希望的警察,也不可能趕來了,根本沒人來救她,徹底陷入了絕望。
……
勇哥真名叫張勇,是張凌父親堂哥的兒子,和張凌能扯上親戚關(guān)系。他比張凌大了幾歲,也在張家祖宅長大。
張凌上大學后,離開了祖宅到外地上學。而張勇初中就輟學了,在地里幫著長輩們干農(nóng)活。
在平常的日子里,他像哥哥一樣照顧張凌。而這個妹妹并不像其他人一樣,對他粗獷丑陋的外表感到厭煩,還有事沒事找他說話,和他一起玩游戲。
所以他對這個妹妹是真心的喜愛,并暗暗發(fā)誓,要保護這個妹妹,不讓她受到任何欺負。同時他還有一個小小的天真愿望,希望張凌能永遠住在這里,這樣他就能天天看到張凌了。
然而這小小的農(nóng)家大院,是束縛不了張凌的。張凌天資聰穎,學習又勤奮努力,高中讀完后,就考上燕京大學中文系,離開了農(nóng)家大院。
這讓張勇感到生活都失去了色彩。后來,他去當兵了,想靠軍隊枯燥嚴律的生活來麻痹他對張凌的思念。
但他只當了三年兵,就因為醉酒打人,屢犯軍紀,而就被迫退伍,開始在社會上游蕩。
由于他當過兵,學過武術(shù),也懂用武器,很快就成為某個殺手組織的一員,甚至還替這個組織殺過幾個人。
而那一年,張凌剛好大學畢業(yè),并很快成為了知名作家。
雙手沾滿無辜鮮血的張勇,越發(fā)感覺他配不上張凌,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所以他也不主動聯(lián)系張凌,只是默默看得她的小說,時刻關(guān)注她的動態(tài)。
原本以為張凌不會再聯(lián)系他了,但讓張勇沒想到的是,已經(jīng)好幾年沒怎么聯(lián)系他的張凌,竟然在兩個月前,主動給他打電話,還說她得了癌癥,而且是晚期,已經(jīng)沒得治了。
張勇聽了痛不欲生,恨不得子代張凌去死。
張凌讓張勇不要傷心,說死未嘗不是解脫,但人要死的其所,不能把遺憾帶著進棺材。她說自己還有未完成的心愿,讓張勇無論如何都要幫他。
張勇當然答應了,張凌便把她策劃的這起案件細節(jié),全部告訴了張勇。
張勇聽了很是震驚,張凌這做法等同于殺人了。但出于對張凌的瘋狂的迷戀,他還是答應了張凌的要求,決定全力以赴幫她實現(xiàn)愿望,幫張凌準備了繩梯,準備了輪椅,還有最重要的麻醉劑。
起初當張凌決定親自去9808客房劫掠楊艷時,張勇還覺得她身患重病,行動不便,在那么高的樓層間上上下下爬扶梯存在危險,應該讓他這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去。
但張凌堅決反對,讓張勇留守在丁橋鎮(zhèn),等她把楊艷開車送回來時,再由他接應,把楊艷轉(zhuǎn)移到他們的秘密據(jù)點。
其實楊艷沒有給張勇說實話,她堅持自己動手,也是不想張勇碰觸楊艷的身體。另外,她也能察覺到張勇對她的特殊感情,她怕張勇一時失去理智,對楊艷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那她的計劃就完全泡湯了。
但張勇也藏著自己的小算盤,他沒有告訴張凌的是,等張凌和那叫楊艷的女人服毒自殺后,他是不會把兩人的尸體擺放在一起的。也會喝那杯放了劇毒的紅酒,并代替楊艷,和張凌的尸體躺在一起,最后在烈火中永不分離。
這樣想著,正在三輪摩托車前往祖宅路上的張勇,露出了向往的微笑。這么多年了,他很難得露出了笑臉。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時,他的手機突然傳來了報警鈴聲。
他趕緊在崎嶇的山路上停下車,拿出手機,打開監(jiān)控軟件一看,一個人影竄上了他家祖宅的墻頭,并翻過了圍墻,看樣子是要潛入他家祖宅了。
張勇有些疑惑,心想宅院大門明明開著,這人竟然不走正門卻翻墻而過,是這人腦袋缺筋還是發(fā)現(xiàn)了鐵門有問題?
他相信絕對是前者,因為現(xiàn)在聰明人可不多。
同時,他也相信這個人肯定是警察,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故意留在超市門口的商務(wù)車,然后向路人打聽后才到了張家祖宅。
想到這里,他不得不佩服張凌料事如神的能力。
在張凌策劃這起案件時她就提前說過,楊艷失蹤后,警察肯定會查看監(jiān)控視頻,會先查到江祎的行蹤。等發(fā)現(xiàn)江祎不是真正的幕后操縱者后,他們才會進一步調(diào)查,從而發(fā)現(xiàn)是張凌掠走了楊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