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娟看了眼劉強,說道:“這個電話號碼是57803318,和剛才我說的那個號碼完全一致?!?p> “不可能,你胡說!”劉強徹底懵了,怒道:“把你手機拿過來,我來看!”
衛(wèi)娟被劉強這近乎發(fā)狂的樣子嚇到了,拿著手機一時不敢動。
“讓我來。”盧永玲走過去,把衛(wèi)娟的手機拿過來。
“沒錯,這個號碼就是57803318,正是這個房間的座機號?!彼聪騽姡秧懼徛暤氖謾C屏幕正對著他,好讓他看得清清楚楚。
眾人都把頭湊過來,仔細一看,都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劉強,看清楚了吧,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說?”
“不……不……不是我,我真沒打過這個電話啊!”
劉強雙手猛抓頭發(fā),神情抓狂,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難道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癥,把干過的事情都忘了?
“不……不對,這個房間有問題!”他突然想到什么,立時從房間里出來,來回查看周圍幾個客房的門牌號。
最終,他的目光落到了對面“326”客房的門牌號上,不再移動。怔怔看了幾秒鐘后,突然來到房門前,想拿手上的房卡去刷門上的電子鎖。
盧永玲暗叫一聲不好,如果劉強用他手上的房卡把326客房門打開的話,那么徐亮的把戲就會被拆穿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326房門突然向內自己打開了,一個滿臉胡子拉碴、頭發(fā)蓬亂、睡眼稀松的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
“格老子的,你們在外面吵個錘子呦,還讓不讓老子睡覺了?再吵吵,老子就報警嘍?!?p> 男子用川西口音猛發(fā)一陣牢騷,然后“砰”的一聲,把房門重重關上。
這一關,也把劉強最后那點僥幸心理給徹底抹殺了,因為326客房里住了人的話,那么他懷疑的情況就不可能成立,也就是說,對面那間318號房的確是他剛才住過的那間,而打到衛(wèi)娟手機上的號碼,正是他房間里的座機。
“難道這房間里有鬼么?”劉強突然害怕起來,似乎只有這一種可能,才能解釋發(fā)生在他身上的離奇行為。
此時的他就像失了魂一般,神色木訥,目光呆滯,定定站著,已經陷入深度懷疑自我人生的模式。
盧永玲見那操著川西口音的男子出現(xiàn)后,立時松了一口氣,心知這絕不是巧合,這肯定也是徐亮事先安排的,但他究竟是如何辦到的,卻如一團迷霧,籠罩在心頭。
“劉斌,先把劉強帶下去吧,他這個樣子不適合再留在這里了,打個車送他回家,路費找我報銷。”盧永玲對劉斌說道。
劉斌應了一聲,拍了拍劉強的臉,見他還是愣神不搭理,嘆了口氣,把他肩膀一摟,扶著他進了電梯,離開了江海賓館。
盧永玲見一群人鬧騰了這么久,終于把劉強誣陷徐亮的人證物證讓在場的各位都親眼見證了,是時候讓她這個裁判長“最終定案”,做最后的處置了,于是對身旁的李子欣使個眼色,暗示該她出場了。
李子欣心領神會,走到王軍面前,說道:“王校長,現(xiàn)在證據確鑿,徐亮確實是被冤枉了,你是不是應該主持公道,立刻恢復徐亮的學籍,讓他盡快回歸校園?”
“對,王軍,你必須馬上恢復徐亮的學籍!”
歐陽婷看了眼李子欣,接著說道:“你明天就操辦這事,通知你們學校上報區(qū)教育局審批,就說是我同意的,馬上恢復徐亮的學籍,并通知他盡快返校上課。
同時你還要下個文件,對徐亮同學協(xié)助警察、見義勇為的行為進行全校表彰,并以獎學金進行獎勵,這個文件你要報市教育局備案?!?p> 頂頭上司發(fā)話,王軍不敢怠慢,急忙點頭,連聲答應。
“還有,”歐陽婷又說道,“這個劉強你也得處理。他騷擾衛(wèi)娟,以衛(wèi)娟身患重病的父親做要挾,逼迫她誣陷徐亮。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劉強還百般狡辯,不知悔改,且詢證期間,言語粗俗,侮辱教師,這已經嚴重違反了市教育局下發(fā)的關于學生嚴格律己的文件規(guī)定,必須嚴肅處理?!?p> 聽到“嚴肅處理”四個字,王軍心中一驚,立時說道:“那……那就記大過處分吧,實在不行,留校察看也行。”
“留校察看?太輕了吧?你當初都能開除徐亮,為什么不能開除劉強?你這樣做公平么?”歐陽婷斥責道,“必須開除劉強的學籍。同時,把這份處理文件,上報市局,市局還要把他的惡劣行徑,在石城各大院校進行通報,警示所有師生,嚴厲打擊這種校園內仗勢欺凌弱勢學生的行為!”
歐陽婷之所以這么決絕,那是因為馳騁官場多年的她,有著敏銳的政治嗅覺。
她早已看出李子欣和盧永玲是完全站在徐亮這邊的。當然了,她能做出開除劉強的決定,不是做給這兩人看的,而是做給李煜溫司令和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高毅看的。
劉強的父親劉二偉雖然不簡單,但充其量不過是個富商而已,和那二位權貴相比,自然是遠遠不及?!吧藤Z在權貴面前,永遠低一頭”,這是從古至今不變的道理。
“什么?開除劉強?這個……這個……”王軍頓時為難起來,臉色十分慘白。
他本想給劉強一個留校察看的處分,這樣劉強至少可以保住學籍。但一旦開除他的話,劉強不光是在石城,在整個華夏都無法繼續(xù)上學了,學歷最高才到高中,而且還是個肄業(yè),這對他今后的人生可是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他真這么做了,劉強他爹劉二偉那里他沒法交代啊?
“怎么?不敢下這個處理決定么?”李子欣冷冷說道,她見王軍開除徐亮時痛痛快快,而到處理劉強時卻猶豫不定,遲疑不決,立時感到不痛快了,開玩笑,徐亮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動徐亮那可是動到她頭上了,那她還能忍得下去?
李子欣毫不客氣道,“據我所知,你占了天陽教育集團25%的股份,你雖然是第一大股東,但比第二股東鐘教授只多了2%的股份。而我與其他股東都比較熟,王校長,你信不信我可以讓其他股東把各自手里的股份拿出來一點點,湊個百分之二點幾,出售給鐘教授,你說鐘教授愿不愿意接受呢?”
聽李子欣這么一說,王軍登時投降了,如果真讓李子欣那么做了,那他這董事長的位置肯定不保了。
“算了,算了……”
王軍終于無奈又苦澀的點了點頭,終于妥協(xié)了。他連董事長的位置都坐不穩(wěn)了,哪還能顧得上是否得罪劉二偉。要怪只能怪劉強這塊爛泥,撒了泡尿弄濕了都粘不到墻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