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開始采花還是將蕭紀林當做一個尚未成熟的后輩來看,但從他問出這句話開始,他已經(jīng)在正視蕭紀林了。
機關陷阱這種東西不同于下毒,如果不是提前料到是絕對沒有辦法在這么短時間里布置好的。
但要說蕭紀林真的猜到了他采花會代替紅菱來赴宴,他也是不信的。
“不管來的是不是你,防著你總是沒錯的。”
蕭紀林冷冷答道,神色中完全見不到獲得勝利的喜悅。
另一邊,晴兒也已經(jīng)來到了蕭紀林身旁,語氣不悅的說道:
“你為什么要插手,我一個人可以對付他?!?p> “你不可以?!?p> 蕭紀林的回答很果斷,同樣也很傷人。晴兒立刻就惱了,喝問道:
“蕭紀林,你什么意思!”
如果換做平時,面對怒火到這種程度的晴兒,蕭紀林大概已經(jīng)跪地求饒了。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回答依舊冰冷乃至無情。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打不過他?!?p> “蕭紀林!你要造反是不是!看來本姑娘不教訓教訓你你是不知道誰才是主子了?!?p> 說罷,晴兒摩拳擦掌,似乎真的準備對蕭紀林動手。然而就在此時,一邊的采花卻是笑出了聲。這聲笑毫不掩飾,所以蕭紀林和晴兒都聽的清清楚楚。
晴兒不悅的看向采花,問道:
“你笑什么!”
她也不是傻子,看得出來采花的這聲笑明顯是針對她的。然而采花卻沒有接她的話,而是朝蕭紀林問道:
“我說蕭紀林,你從拿撿來的這個活寶。這眼神只怕上輩子是個瞎子吧?”
此話一出,還不等蕭紀林接話,晴兒已經(jīng)忍無可忍的重新朝著采花出手了,而且這一出手毫無保留,完完全全就是沖著采花的命門而去。看樣子她是真的被采花給惹惱了。
如今的采花被烏金鎖所困,加上之前被下了藥,可以說幾乎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什么區(qū)別了。面對上全力出手的晴兒本該是九死一生的局面,然而蕭紀林卻完全沒有出聲阻止的打算。就好像他對于采花能毫發(fā)無損這件事沒有任何的懷疑。
“這么烈的小妞,真是好久沒見到過了?!?p> 采花對此似乎也是深信不疑。他甚至還有工夫在晴兒沖過來之前調(diào)侃兩句,神色輕松毫無懼怕之意。而且他也確實不需要懼怕。
只見晴兒的拳風霍霍,隱隱帶著雷動之聲,只是聽聲音就足夠讓人心中發(fā)寒。可再觀采花,卻是閑庭信步。他雖然被鎖,可那鎖鏈亦有丈許的長度。他便帶著這沉重的鎖鏈于這方寸間騰挪轉(zhuǎn)換,晴兒剛猛的拳風居然被他盡數(shù)閃避開去。
一招、兩招......五招、十招,哪怕晴兒再沒有眼力勁也能看出采花的非凡了。沒有內(nèi)力、沒有空間,只靠著步法就將自己的攻擊盡數(shù)閃避,這份身法絕對是世間罕有。
終于,晴兒停下了手,而采花也停下了腳步。他笑盈盈的看著晴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過了片刻,他便重新轉(zhuǎn)向蕭紀林問道:
“蕭紀林,你還看戲看到什么時候去?”
“看你的后手什么時候出現(xiàn)?!?p> 蕭紀林看似對于這場好似鬧劇的爭斗毫不關心,但其實在晴兒主動退下且毫發(fā)無傷時,他其實是松了一口氣的。他之所以沒有去阻攔晴兒,其實也是有些給她一個教訓的意思。
他十分清楚采花的本事,也清楚采花的為人。能在無傷之下明白些道理,對于晴兒來說是賺的。
但就算如此,他對采花這個人依舊沒有任何好感。只聽采花囂張道:
“這樣啊,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該來了。”
隨著采花的話語一落,遠處,似有一群人大張旗鼓的向著華燈坊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