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男子口中默念，一雙銳利的眼不停的掃視著人群之中的很多地方。在那里的并不是今夜流連花巷的少爺公子，也不是無意之中被吸引而來的附近路人。
那些人甚至沒有一件完好的衣服，身上穿的只是散發(fā)著惡臭的破衣爛衫。這樣的冬天里或許會讓人覺得同情，但絕對不會是眾人歡迎的對象。
因為，他們都是乞丐。
然而此刻，他們周身都滿滿當當?shù)膰?。人們看不見樓中的情況，所以只能仔細聽這些乞丐描述里面的場景。
瓊華樓挑釁，天香樓反擊，花魁紅菱一舞傾城，將風骨立于世間，將剛毅存于舞間。
這些乞丐滔滔不絕的訴說著樓里的情況，就好像他們親眼所見。周圍的人聽的滿意了，也會賞他們幾個銅錢。此時他們會露出滿心歡喜的表情收下，然后循著下一處人群密集的地方擠去，然后訴說、離去，周而復始。
但男子敢肯定，這乞丐絕對沒有看過樓內(nèi)的情景。要知道這里可是華燈坊。雖是青樓但卻是整個京城之中最為紙醉金迷的地方。
若是尋常建在岸上的青樓也就罷了，或許偶爾會路過一兩個乞丐。
可這里是河畔，是畫舫船只，他們絕不可能從岸上看到船里的情況。否則那些人又何必要聽這些乞丐說呢？
而且這里可是京城，在云嵐的治理之下，整個京城已經(jīng)很難見到一個乞丐了。如果出現(xiàn)就一定會被官府的人帶走，至于是得到的妥善安置還是被安置的無人問津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只是一兩個乞丐通過這樣的鋌而走險的方式來賺取乞討或許還說的過去。畢竟這里有這么多人，這個冬天里他們也不會好受。但如此之多的數(shù)量絕對不尋常。
他們是被人安排來此的說客，而目的就是流言。但是為什么？
這也是男子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若論及局勢，天香樓算是穩(wěn)穩(wěn)的占了上風，就算沒有這些人宣傳，天香樓的地位也不會有絲毫動搖。
關于這一點男子早就做好了準備。也是他完全可以接受的放棄。因為就算放棄了這地位，他的目的其實也已經(jīng)達到了。
他要的只是依托和天香樓的爭斗打出手中的這張牌而已，讓人知道眾女的存在足以。屆時，他們已人數(shù)優(yōu)勢依然可以從天香樓那里挖來不少的客人，瓊華樓的盤口便算是打開了。
畢竟，就算紅菱再厲害，她也只是一個人罷了。
但現(xiàn)在，對方這一手難道是要完全擴大紅菱的影響，用一個人的名氣來壓制他的一群人？
就在他如此思考的時候，紅菱的舞也結束了。戰(zhàn)鼓驟停，就如它驟起是那般突然?？蛇@一次眾人卻仍然沉浸在震驚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也就在此時，紅菱抬頭朝著瓊華樓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眼如同一柄利劍刺入男子的心間。只聽他突然用前所未有的驚慌口氣說道：
“查！一定要查清楚這個女人的來歷。她會是我們這次行動最大的阻力，必須要把她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