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已經(jīng)脫簪披發(fā),換上了寢衣,她側(cè)臥在香案上。
一串紅色的瑪瑙念珠捻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詞。
太監(jiān)劉華正在給她按摩太陽穴,彩云站在一邊侍奉茶水。
“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每天就寢前不讓你按一按,本宮便睡不安穩(wěn)?!?p> 她微微閉著眼睛夸贊劉華。
“謝娘娘夸贊,奴才能伺候娘娘是奴才的福氣?!?p> 劉華臉上美滋滋的,能得到主子的褒獎是每個奴才所期盼的。
“娘娘,不好了。珠兒砸了安胎藥,說什么都不喝,只吵著要見皇上。”
一個宮女的話打破了此刻的安寧。
“這點(diǎn)小事都辦不了,扒開她的嘴灌也要給我灌進(jìn)去?!?p> 隊(duì)伍珠兒賢妃可以說是達(dá)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娘娘,她老是這么鬧,只怕是紙包不住火。”彩云很是擔(dān)憂。
“娘娘,彩云說的有道理,那小蹄子是個犟種,我們得想個法子,讓她開不了口?!?p> 劉華的言語里透著殺氣。
“明天你去請安太醫(yī)給我請平安脈?!?p> 賢妃思索了一下,她只能想出開啞藥的方法。
“娘娘,您是說想用啞藥?”從彩云吃驚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也不認(rèn)同這種做法。
“不可,娘娘,那丫頭性情乖張,如果知道我們對她用藥,只怕會猜到我們要舍母取子,自尋短見?!眲⑷A思慮周全。
“那可怎么辦?打不得,殺不得,難道要把她當(dāng)老佛爺供起來?!?p> 賢妃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
“娘娘,不必著急,她是殺不得,可她的家人不是還在您手里嗎?聽說她家里有一位年邁的母親?!辈试瓶偸欠彩露寄苷f到點(diǎn)子上。
“本宮如何下的了手,你也知道,她的親姑姑是本宮奶娘?!?p> 賢妃并不是六親不認(rèn)的人。
“娘娘,也不需要您真的殺了她姑姑,就是以家人的性命要挾于她,只要她乖乖聽話,她的家人也會安然無恙?!眲⑷A為娘娘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那你就去勸勸她,要對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她乖乖的把嘴閉上?!?p> 賢妃對彩云吩咐道。
彩云說了一聲是,就退了出去。
“本宮的頭疼的更厲害了?!?p> “奴才再為娘娘按摩一下?!?p> 劉華繼續(xù)為賢妃按摩太陽穴。
“若不是不知本宮肚子里是阿哥還是公主,也不用這么頭疼。”
賢妃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說。
“娘娘,您千萬不能心軟,別人不知道,可奴才們知道,您這十多年來是多么艱辛才一直盛寵不衰,高處不勝寒,別人只看到您的風(fēng)光,可一個不小心,就是墻倒......”
劉華不敢往下說了。
“照你這么說,不管是本宮的肚子爭氣還是不爭氣,這珠兒都留不得了?!辟t妃之前還抱有幻想。
“娘娘下不了手的事情,奴才替娘娘辦妥?!眲⑷A是能狠的起來的人。
蝕魂間陰暗潮濕,眼光昏暗,各種刑法的器具擺在案子上,顯得蝕魂間格外恐怖。
珠兒雙手雙腳被綁坐在地上,嘴里也被堵住了。
有兩個太監(jiān),一個宮女在蝕魂間看守著她。
“你們先去外面守著?!?p> 彩云走進(jìn)蝕魂間,對宮女和太監(jiān)說。
珠兒臉上的傷還沒有好全,一雙大眼睛全是血絲,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似乎已經(jīng)放棄了任何希望。
同是賢妃母家出來的人,彩玉此刻覺得她楚楚可憐,若不是她得罪主子,她還是把她當(dāng)妹妹,畢竟在宮中的女子,真心的姐妹少之又少。彩云想到這里拿著一條手帕,為珠兒擦去臉上的血跡。
“妹妹,我知道你委屈,你這樣糟踐自己,又是何苦哪?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進(jìn)了宮就是進(jìn)了一個生死場,生死榮辱何時是自己說了算的,還不主子們的一句話嗎?一入宮門深似海,我們進(jìn)宮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家人能過的寬裕點(diǎn)?!?p> 彩云的這些話都是真心話。雖然她是帶著目的來的,但是她也是宮里的女人,在這個生死場,誰都逃不脫悲涼的命運(yùn)。
珠兒坐在地上,她雖然聽到了彩云說的話,但是眼珠還是一動不動,她入世未深,嫉惡如仇頗有初生牛犢不怕似的決心。
“你剛?cè)雽m,娘娘的手段你不清楚。皇上是她心尖尖的人,為了皇寵她明里暗里的殺了妃嬪,更何況你只是一個無依無靠,任人魚肉的宮女。她已經(jīng)把你年邁的母親向你一樣圈養(yǎng)起來,雖然你的姑姑是她的奶娘,但是奶娘哪有親娘親,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若不是珠兒的倔強(qiáng),她也不想威脅于她。
彩云的話綿里藏針,恩威并用,珠兒聽到這里眼淚流了出來。
“今天你把安胎藥砸了,娘娘雷霆大怒,要不是我和劉華勸阻,恐怕你的親娘就要遭殃了。娘娘說了,奶娘哪有親娘親,若是你再不喝藥,先拿你的姑姑開刀,最后就是你年邁的額娘?!?p> 彩云對珠兒連哄帶騙。
珠兒淚如雨下,嘴里也激動的發(fā)出嗚嗚的哭聲。
彩云見目的達(dá)到了,把她嘴里的布拿了下來。
“求姐姐救救我的額娘。求姐姐向娘娘求情,請她放了我的母親和姑姑。娘娘讓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p> 提起額娘和家人,珠兒的眼淚就淚如雨下。
彩云見目的達(dá)到,就幫她解開胳膊上的繩子。
“這便對了,你好好養(yǎng)胎,等孩子生下來我求娘娘放你出宮,娘娘自會重重賞你,你還年輕,人又長得標(biāo)致,隨便找一戶人家都比活在皇宮這個活死人墓要強(qiáng)得多?!?p> 彩云必須要給珠兒留有希望。
“出宮,娘娘肯放我出宮?”
珠兒大吃一驚,她早就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
“退一步講,就算皇上給你一個名份,你只是一個官女子,皇上皇子眾多,一個官女子所生的兒子能有什么出頭之日?!?p> “只要皇上給我口飯吃,就算是官女子,我也愿意為皇上生下這個孩子?!?p> 珠兒確實(shí)對皇上動了心,那怎么都是少女的懵懂。
“我的傻妹妹,姐姐說了這么多你怎么還是不明白,若你生的是個公主還好,不爭寵也許會在這個活死人墓平安一生,但若是個皇子,那你和孩子都時刻處在危險的是時刻?!?p> 彩云對珠兒曉以利害,讓彩云早點(diǎn)打消念頭。
珠兒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么遠(yuǎn)的事情,就像她從來沒想到皇上會寵幸她一樣,直到現(xiàn)在她還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現(xiàn)在應(yīng)該夢醒了,應(yīng)該回到現(xiàn)實(shí)了。
“生了皇子不是應(yīng)該身份高貴嗎?”
“高貴?你先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吧?也不是沒有例子,皇子永諶,他的母親還是個貴人哪,可是他的生活還不如一個奴才。若是一個卑賤的宮女生的兒子,那還不是任人宰割嗎?”
彩云的話話糙理不糙,雖然這樣對珠兒不公平,但是能抽身而退,也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珠兒喃喃重復(fù)著彩云的話:“任人宰割?”
“所以為著你的孩子著想,這孩子若跟了娘娘,娘娘母家是滿洲鑲黃旗,地位顯赫,自會給他奔一個好前程。”
珠兒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是在宮中等死并且搭上全家人性命?還是生完孩子之后出宮,讓娘娘為你尋一戶好人家風(fēng)光出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珠兒此刻心如死灰,她只想讓自己更傷心,才能忘掉與皇上那一夜的恩寵與夢魅,雖然她猜到答案,可是她仍舊想問:“皇上問起過我嗎?”
彩云輕蔑的冷笑了一下,她沒想到這個丫頭真的動心了,她必須打碎她的美夢。
“自從娘娘懷有龍裔不能侍寢之后,皇上每天都寵幸不同的嬪妃,還經(jīng)常去迎賓樓,迎賓樓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那可是妓院??!你說皇上還記得你嗎?”
珠兒開始恨皇上,她氣憤起來:“難道我只是他的一次意外嗎?那我還要這個孩子干嘛?”
珠兒說著就要錘打自己的肚子。
“不,你要留著這個孩子,你忘了我告訴你的話了嗎?你的家人的性命......”
彩云沒有想到珠兒這么說會激怒珠兒,因?yàn)椴试撇恢缾鄣姆疵婕词购蕖?p> “以我家人的性命要挾我,你們就是膾子手?!?p> 珠兒恨所有人。
“不,你錯了,你家人的命就握在你自己的手里,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死了,你才是害你全家的膾子手?!?p> “好,我答應(yīng)生完孩子出宮,請姐姐轉(zhuǎn)告娘娘,若是我的家人有什么閃失,她只會得到一尸兩命?!?p> 珠兒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人生洗禮,她的人生再也沒有了光明與快樂。
已是深夜亥時,御花園分外安靜,只聽到草叢里不知名的蟲鳴聲。
宮女翠兒提著燈籠照著路,晨貴人正在御花園里尋找著什么東西,
“到底丟哪了,去請安的時候還戴著吶?”晨貴人有些著急的說,
“小主,御花園來來往往的都是宮女太監(jiān),怕是被人撿去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不行,那是我額娘的遺物,我不能弄丟的,我一定要找到它?!?p> 晨貴人入宮前一年,額娘病逝,對她來說,這無疑是不小的打擊,所以她常常睹物思人。
“夜里風(fēng)高露重,小主您穿著單薄,小心著涼。”
翠兒恨自己沒想著微笑著拿一件披風(fēng)。
“真啰嗦,你給我拿件披風(fēng)來不就行了。”
晨貴人對翠兒的嘮叨有些不耐煩。
“是,小主。您一個人要當(dāng)心,前面的淑芳齋被封了,我聽別人說里面鬧鬼,半夜時經(jīng)常聽到哭聲,你一定不要到處亂走。”
翠兒把莽撞冒失的晨貴人一個人放在這御花園真的不太放心。
“好了,知道了。”
晨貴人只想趕緊找到額娘的遺物。
翠兒轉(zhuǎn)身要走,晨貴人給她要燈籠:“燈籠?!?p> “奴婢忘記了,小主當(dāng)心?!?p> 翠兒把燈籠遞給晨貴人。
晨貴人圍著御花園找了好久,什么都沒找到,還被石頭拌了一下。
她摔倒在地上,她抬頭一看,原來她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淑芳齋門口。
由于好奇,她站在門口把頭探進(jìn)去,想看看漱芳齋到底什么樣?
周圍一點(diǎn)燈光都沒有,四周陰風(fēng)陣陣,一群烏鴉飛過來,其中一個從里面驚慌失措的飛出去,差點(diǎn)啄到她。
她被烏鴉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順著視線,突然,她模糊看到里面有個披頭散發(fā)的影子,似乎還有鬼火的火光在燃燒。
她心里一驚,扔掉手里的燈籠,尖叫著跑開了。
漱芳齋的影子也被尖叫聲嚇了一跳,她滅掉紙錢和火盆,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晨貴人火急火燎的跑到御花園,她正好撞在乾隆身上。
“饒命,大仙,我不是故意撞著您的?!?p> 她驚魂未定閉上眼睛,她以為自己撞在鬼身上,哆嗦的大叫求饒。
“你是誰,大膽,竟敢私闖我的府邸?!?p> 乾隆見到這么精靈古怪的可愛女子,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所以故意用很恐怖的語調(diào)嚇唬嚇唬她。
“對不起,大仙,我是吳雅晨。我不是故意撞到您的,我以后再也不敢打擾您了,我馬上就走?!?p> 晨貴人嚇得閉上眼睛,不敢抬頭,說完準(zhǔn)備逃跑。
“不許走。我一個人在陰間好寂寞,你來陪我吧。”
“不要,不要?!?p> 晨貴人大叫著拔腿就跑。
跑著跑著就被御花園,不知什么東西絆倒了,她又摔倒在地上。
“不要走??!下來陪我吧!”
乾隆玩心大起,抓住晨貴人的腳脖子,繼續(xù)嚇唬她。
晨貴人嚇得大哭起來,她雙手雙腳亂蹬亂踹,拼命反抗。
乾隆見她哭了,不忍心再嚇唬她了,他蹲在地上:“起來吧!”
晨貴人驚魂未定,還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她仍舊在哭。
“快起來吧!朕,我并不是鬼,好了別哭了,剛才是在裝鬼嚇唬你。”
乾隆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這么不禁嚇。
晨貴人睜開眼睛,乾隆就蹲在她的眼前。
借著月光,她看清了乾隆的臉,認(rèn)出了此人就是上次撞她的人。
“又是你,你竟敢裝鬼嚇唬我?!?p> 她有些氣急敗壞的說。
“我原也不想嚇唬你,是你沒頭沒腦的撞到我身上,我還沒怪你把我當(dāng)鬼哪?!?p> 乾隆很少這么不講理,尤其是女人。
“你真是不講理,把我嚇得半死還怪我?!?p> 晨貴人委屈的趴在地上,她撅著嘴生氣的瞪著乾隆。
“好了,我不應(yīng)該嚇唬你,你還不起來,難道要在地上撒潑打滾嗎?”
乾隆也覺得自己有點(diǎn)過分了。
晨貴人趴在地上用手揉著腿委屈的說:“我腿軟了。”
乾隆又被晨貴人逗樂了,他捂著嘴大笑著把晨貴人拉了起來。
晨貴人站起來之后就借勢推了乾隆一把,似乎這樣就可以報了一嚇之仇。
她這一推不要緊,站在隱蔽處的李玉和侍衛(wèi)著急了。
李玉剛想沖過去護(hù)駕,被兆惠將軍攔住了。
“別過去,你沒看皇上玩的挺開心的嗎?你要是此刻過去,時候皇上非拔了你的腦袋不可?!?p> 兆惠捂著嘴硬憋著笑對李玉說。
李玉繼續(xù)盯著晨貴人和乾隆。
他伸直耳朵一動不動的聽著他們在說些什么,然后露出贊同的表情。
兆惠是乾隆時期戰(zhàn)績最為顯赫的將軍,也是乾隆的伴讀,用現(xiàn)在話講就是發(fā)小兼死黨,因?yàn)橥蝗挥芯o急軍情,所以兆惠將軍深夜被乾隆招來商議國事,此刻他和李玉躲在假山后面隱蔽處等待皇上召見。
晨貴人站了起來,她拍拍身上的土。
“我好心拉你起來,你還要推我?!?p> “不跟你說了,碰到你就倒霉,一天撞我倆次。瘟神。下次不要讓我在撞到你?!?p> 晨貴人竟然有些嫌棄他。
“你竟敢罵我瘟神,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跟我說話,有趣?!?p> 乾隆從來沒這么被人討厭過,他有些氣惱,想要追回顏面。
晨貴人說完借著月光繼續(xù)在御花園找東西。
他趕緊追上去,跟在晨貴人身后。
“你跟著我干什么?”
“我沒有跟著你,只不過我跟你同路而已?!?p> 乾隆一時間竟然慌了手腳,他給自己編造借口。
“不可理喻?!?p> 晨貴人說完走向另一條岔路繼續(xù)尋找。
乾隆像中邪一樣也跟過去,可能他覺得晨貴人太不同了。
“你還說你沒有跟著我。”
晨貴人對這個跟屁蟲不厭其煩。
“皇宮又不是你的,你憑什么不讓我走這條路。”
乾隆竟有些死皮賴臉,他自己都覺得鬼使神差。
“皇宮雖然不是我的,那可是我夫君的?!?p> 晨貴人一臉驕傲的說。
“好大的口氣,你夫君是誰?”
“你聽好了,我夫君就是愛新覺羅弘歷。”
乾隆看到晨貴人如此喜歡做自己的女人,他打心底高興,覺得此女子越來越有趣。
“奧,我怎么沒見過你?!?p> 乾隆確實(shí)沒見過晨貴人。
“憑你是誰,也配見皇帝的妃子?!?p> 晨貴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p> 乾隆看晨貴人對他毫無興趣,他想引起晨貴人的注意。
晨貴人想起白天撞到他的情景,她恍然大悟:“奧,是你偷了我的耳環(huán)?!?p> “偷,這可是我撿的?!?p> 這個小丫頭,竟敢污蔑皇帝是賊。
“那你快還給我?!?p> 晨貴人對乾隆命令道。
“要還給你也行,你要怎么感謝我。”
乾隆必須得得到點(diǎn)什么,心里才能平衡。
“既然是你撿的,物歸原主是應(yīng)該的?。 ?p> 晨貴人有求于別人還這么理直氣壯。
“還給你也行,除非你拿你......”
乾隆想著交換條件,他雖然很想得到她,但是看著她年齡很小的樣子,他又下不了手。
“貪財鬼,這個夠了吧!”
晨貴人以為他想要的是財,拿出一個玉佩遞給他。
乾隆拿起玉佩看了看,心里想著莫不是旁人送給你的,你才這么珍重,他竟然有些吃醋。
“這個可比耳環(huán)名貴多了,看來這個耳環(huán)對你來說很重要?!?p> “要你管,你快還給我。”
正當(dāng)乾隆因?yàn)槌源鬃呱駮r,晨貴人從乾隆手里奪過耳環(huán)。
然后用盡所有的力氣,一把把乾隆推倒在地上,做了一個鬼臉,撒腿就跑了。
太監(jiān)總管李玉這下真的急了,他快速的奔跑過去扶起乾隆。
“哎吆,皇上,大膽晨貴人,敢對皇上無禮,快把晨貴人給我抓回來?!?p> 乾隆擺了擺手:“不必了,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p> 兆惠將軍看著乾隆摔在地上,笑的直不起腰來。
“把他給我抓起來先抽個二十鞭?!?p> 乾隆指著兆惠,他必須得找個人出氣。一個小丫頭敢不喜歡皇上,還特別討厭他,他覺得失了顏面。
“皇上,是晨貴人對你無禮,您把氣撒在臣身上傳出去合適嗎?”
兆惠既調(diào)皮又委屈的向皇上撒嬌,
“誰敢傳出去,朕隔了他的舌頭?!?p> 乾隆發(fā)著脾氣,在這么多奴才面前丟臉。
“皇上,兆惠將軍是打他鞭子還是割舌頭?!?p> 李玉順著主子的意思開著玩笑。
“你說哪?”
乾隆今晚是又驚又喜又焦又燥,還不能馬上得到。這種感覺撓得他心里癢癢,他必須得轉(zhuǎn)移注意力。
“要奴才講應(yīng)該先抽他一頓,再割舌頭?!?p> 李玉讓皇上過過嘴癮也是好的。
“你說的有道理?!?p> “微臣該死?!?p> 兆惠給皇上臺階下。
“那你說說你哪里錯了?”
“微臣不該取笑皇上”
“李玉,把這二十鞭子給他記下來?!?p> “奴才記下了?!?p> “知道錯了那就留著腦袋去為朕上陣殺敵去吧!”
乾隆心中的氣已然消了,他沒有真的生晨貴人的氣,他生氣的是自己的囧狀被奴才們看到了,兆惠還在那里幸災(zāi)樂禍的笑,不過這種氣也是死黨之間的逗樂。
“皇上,又要打仗了?”
兆惠一聽到打仗就又驚又喜,他滿臉興奮的問。
“皇上,去哪?”
實(shí)際上李玉想問,皇上要不要把晨貴人給你送過來。
“養(yǎng)心殿。”
乾隆并沒有這個念頭,他覺得晨貴人太小了,等她長成了再說吧!反正她已經(jīng)是嬪妃了,已然是跑不了他的手掌心。
“擺駕養(yǎng)心殿?!?p> 李玉對侍衛(wèi)和隨行的太監(jiān)大喊,這是他引以為傲的責(zé)任。
兆惠和乾隆急步走在黑夜的路上,后面跟著李玉和幾個太監(jiān)小跑著才能追上乾隆。帶刀侍衛(wèi)緊跟在他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