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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落,搴珠箔

相逢與錯過

一葉落,搴珠箔 百草萌 1502 2020-03-23 23:02:12

  朱友文進(jìn)入營帳后,“母親,坐”。

  張惠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抿了一口。

  朱友文:“還記得母親中毒,父親出去幫您抓藥嘛?!?p>  張惠:“和金云兒有關(guān)系嗎?”

  朱友文:“父親在您昏迷那段時間,由于需要在外打仗,無法按時抓藥,雖然古玥準(zhǔn)備了一定量的藥材,但母親的病每月需定期服用,無法中斷,所以當(dāng)時他命我,友裕,友恭外出找尋藥材,也就在那個時候我們認(rèn)識了金云兒。”

  朱友文走到桌前,坐了下來,雙眸顫動望著張惠。

  ######

  一個煙波浩渺,風(fēng)景如畫,民風(fēng)淳樸的世外桃源。

  小鳥嬉戲的在屋檐上踩著稻草,發(fā)出吱吱吱的叫聲,女人們用靈巧的雙手,讓香氣四溢的飯菜味順著煙囪浮上了天空,鳥兒們叫的更歡了;男人們背著弓箭和斧子,一個接著一個在山林里踏著,發(fā)現(xiàn)長勢喜人的竹筍,就借著巧勁抬手一拎,隨后笑呵呵的抬手將戰(zhàn)利品丟進(jìn)了背后的簍子。

  村里有條河,河水清澈透明,各種各樣的魚兒穿梭于五彩斑斕的石頭縫,五顏六色的貝殼之中。河邊的小野花伴著微風(fēng)搖晃著腦袋。

  “云兒,你怎么來了?不是應(yīng)該去市集的嗎?”一位婦人看著笑吟吟走進(jìn)的金云兒問道。

  金云兒:“不提了,沙陀部的人這幾天,天天來集市,都沒辦法擺攤了,只能回來洗衣服了,我真討厭他們?!?p>  婦人說:“我也討厭他們,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幸好我們村子小,那些大部族沒興趣,所以還能過些太平日子?!?p>  金云兒:“嗯,我也喜歡這里,集市暫時不去了。。。。。?!?p>  “請問。。。。。。”

  說話聲打斷了兩人的聊天,金云兒回頭一看,三位衣冠楚楚的男子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正欲開口,婦人從旁插話道:“三位公子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朱友恭:“是的,我們是來采藥的,聽說這里藥材很多,所以想問問?!?p>  朱友文:“兩位請問這村可有旅店,我們?nèi)齻€人可能需要住幾晚?!?p>  婦人一點(diǎn)都不給金云兒開口的機(jī)會,將話接了過來:“住云兒家,她家里就她一個人,地方大,我?guī)銈內(nèi)ァ!?p> ?。。?p>  “嬸!我還沒同意呢,你怎么就幫我決定啦,啊呀,真的是?!苯鹪苾赫酒鹕恚吡藥撞?,湊到婦人跟前,搖著她的手臂,半斥的說著。

  婦人拍了拍金云兒:“你也老大不小了,看三位公子也不像壞人,你怕的話,住我那得了,我這就回去收拾一下?!?p>  朱友裕一直靜靜的看著幾個人的聊天,嬌羞微紅的臉蛋,撒嬌不做作的語氣,讓這個缺少母愛的男人內(nèi)心泛起了一絲絲漣漪。

  “姑娘,你放心,我們?nèi)齻€人都是好人,給!這是定金。”朱友裕從腰間摸出了幾個銀錠子。

  金云兒遲疑的看著眼前閃過一絲光澤的定金,又一臉莫名的望著朱友裕:“不用不用,你們只是暫住,不用給我定金,我去嬸那住就行了,不過我家沒啥好東西,你們不嫌棄就好?!?p>  “姑娘你還是收下吧?!敝煊压ёе煊言5氖郑苯訉y錠子捂到了金云兒的手里:“拿好了,就麻煩姑娘帶路,順便和我們說說哪里可以采藥?!?p>  。。。。。。

  。。。。。。

  “哦~”半晌不出聲的金云兒,終于蹦了一個字出來。

  第一次被人握著手,還是一個相貌如此俊美的男人。心跳的好快啊。

  金云兒握著銀錠子,手?jǐn)R在心口處,深怕會被人看出異樣??裳凵駞s時不時的瞄著身旁一起的男子,這不瞄還好,一瞄就無法收回了。

  朱友文走在最后,淡淡的笑著,一切都看在眼里,倒是健談的婦人一路上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你們記得哦,云兒家下去就有一座山,上面會有一些你們要的草藥?!?p>  “你們幾個人會不會做飯啊,看你們樣子也應(yīng)該不會,實在餓的話來嬸家,就在。。。。。??匆娔莻€紅色布頭掛著的屋子沒,我就住那。”

  幾個人相當(dāng)聽話的抬頭看去,果然一條招搖的紅色布被撕成一條條的懸在繩子上。

  “云兒,我先回家收拾下,你安頓好就過來,我們擠擠?!?p>  “好的,嬸兒,我們走這里?!苯鹪苾褐钢硗庖活^,很快就到了一間屋子。

  吱呀

  門開了,房間很小,但很干凈,房里一股淡淡的牡丹花香。

  金云兒放下手里的盆兒,徑直就往床邊走去,“我家比不上大客棧,柜子里還有兩床被子,如果你們覺得冷,可以蓋,鍋里還有一些饅頭,本來是準(zhǔn)備去集市的干糧,這樣留給你們吧,要不然我?guī)湍銈儨?zhǔn)備一下晚飯吧。”

  “不用了,我們自己會做飯?!敝煊盐恼f著話,小指輕輕劃過窗臺,門縫,抬手一看居然一點(diǎn)灰塵也沒有。

  朱友恭和朱友裕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看著床,也沒說話。

  “你們沒問題,那我去嬸家了。”金云兒從梳妝臺上取了兩個發(fā)簪說。

  朱友裕:“麻煩姑娘了,有需要我們會過來找你的。”

  “好?!?p>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過后,三個男人很有默契的一臉糾結(jié)立在那,目光直直的停在了床上。

  三個人豎著睡,那是不可能的,要么橫過來睡,可是又太短了。

  朱友恭:“怎么辦?!?p>  朱友文:“橫過來睡,難道睡地上?這可是山里的小村莊,晚上很冷的?!?p>  朱友裕:“也是,那就橫過來睡,明天我們在上山吧。”

  入夜,靜靜流淌的河面,在月光的照射下出現(xiàn)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影,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亮隨著人影越聚越多,馬踏聲由近及遠(yuǎn)分散開來。。。。。。

  村里的農(nóng)戶很早就入睡了,各家各戶都已熄燈,朱家三兄弟也不例外,此刻三個人正為了睡得舒坦,皺著眉頭暗自卯勁。

  馬踏地的聲響由遠(yuǎn)及近,近的讓三個人停止了打鬧。

  “有馬。”

  “很多?!?p>  “出門看看?!?p>  三個人一骨碌起身,拿起各自的兵器,很快便躲到了門外的草垛后面。

  沙陀部的人,三個人相視而望,靜待眼前的一切。

  刺眼的光亮,有些迷眼,人聲嘈雜,似乎抓了不少人,大家圍成了一圈。

  “你們是誰啊,為什么要抓我們?!?p>  “這里是天子腳下,你們這樣胡亂抓緊不怕我們報官嗎?”

  “媽~,我害怕。。。。。?!?p>  “別怕別怕!”

  為首的士兵覺得自己的頭快炸了,他拿起佩刀,就往地上一扎,大聲吼道:“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閉嘴!”

  一下子安靜了。

  為首的士兵繼續(xù)說道:“很好,把你們家里的金銀首飾統(tǒng)統(tǒng)給我拿出來,拿不出來的!男人殺了,女的抓回去,如有反抗者,就地陣法!”

  本來就是一個小村子,哪見過如此情況,這下所有人都慌了神,卻又不敢多問一句,只能哭癟癟的相互抱著,也沒有人挪動一步。

  “怎么?沒聽懂我意思?”

  士兵踱著步走到了一個小孩跟前,“你家有沒有?嗯?”

  小孩低著頭也不言語,早已失去耐心的男人拎著小孩的衣領(lǐng),拖到了身旁,大著嗓門繼續(xù)說道:“你們這是在裝傻嗎?我數(shù)到三,別怪我先殺了這個小孩!??!”

  “一!”

  “二!”

  “三!”

  嗚啦啦一片的人,瞬間跑干凈了。

  草垛后

  朱友恭:“怎么辦?看到金云兒沒有。沙陀部那么多人,我們怎么救他們?!?p>  朱友裕:“我只看到嬸,她沒看見,友文你看到嗎?”

  朱友文:“我也沒看見,我現(xiàn)在就去搬救兵,你們兩個。。。。。?!?p>  “我們留下來救金云兒?!敝煊压?,朱友裕異口同聲說道。

  “其他人我們能救一個是一個?!敝煊压Ы又f道,身旁的朱友裕趕緊點(diǎn)點(diǎn)頭。

  朱友文望了眼草垛前面:“那好,你們倆個注意別受傷了?!?p>  等兩個人再回頭的時候,朱友文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倒是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金云兒,直覺讓兩個人感覺有些許不安。

  “你們村那么窮?就那么點(diǎn)東西?”

  嘩啦,重物砸地的動靜。

  “這!什么?斧頭也出來了?”士兵拿著一把銹跡斑斑的斧頭,一臉不爽的在那走來走去。

  “軍爺,這真的,我們村很窮?!币幻迕_口說道。

  “行,窮是吧。”士兵又踱著步來到了那個小孩跟前,若有所思的問:“你們村有沒有好看的小姐姐?”

  “姐姐?”小孩的眼眸動了動,弱弱的小聲說道:“云,云姐姐她好看?!?p>  云姐姐?

  云姐姐!

  不好!

  士兵說:“她在哪?!?p>  “在。。。。。。旁邊山。。。。。。山上?!毙『⒌恼f話聲輕的幾乎聽不到,但是有人還是聽清楚了,就在他們還沒動手之前,朱友恭,朱友裕著急起身,急急奔著大山而去。

  士兵不依不饒的捏著小孩的下巴,賊兮兮的說道:“你要感謝你的云姐姐,沒有她你們都要死!所有人集合,咱們?nèi)ド嚼镒ピ平憬悖像R!”

  駕~

  就在一群人呼著氣,感嘆得救了,山里頭兩個男人焦急的找著金云兒。

  “云兒!金云兒你在哪!”

  “金云兒你在哪,快出來!”

  “金云兒?!?p>  天色很暗,兩個人走了會停下了腳步。

  朱友恭:“再找不到她,真的會死在沙陀部手里的?!?p>  朱友裕:“希望還來得及,我擔(dān)心他們快上山了?!?p>  “你們再找我嗎?”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后飄了過來。

  ######

  “當(dāng)時他們?yōu)榱硕惚茏繁?,一起掉進(jìn)了獵人搭的陷阱,友恭和友裕對金云兒一見鐘情,離開陷阱的時候,金云兒為了幫助友恭還被沙陀部的兵射中一箭,差點(diǎn)死在他的懷里?!?p>  “難怪了?!睆埢菽闷鸩璞攘艘豢凇?p>  “可是為什么感覺金云兒特別害怕友恭。”

  “因為我們回到軍營以后,友恭立即帶著他的親兵拿著火弩,把村莊周圍三公里全部焚燒了一遍?!?p>  “什么!,咳咳。”張惠把喝的水噴了出來,“為了復(fù)仇?”

  朱友文似乎知道張惠會是這個反應(yīng),淡然的接著說著。

  “后來他求父親,要和金云兒成婚,父親以金云兒是個村婦為由,直接賜給了友裕,后面的事情你也看到了?!?p>  張惠突然湊到朱友文面前,嘀咕道:“如果我去勸友恭,他會聽嘛~”。

  朱友文思慮了一下,言道:“母親出面,或許可以緩解他內(nèi)心對友裕的仇恨吧。”

  “那我去看看友恭?!?p>  望著張惠離去的背影,朱友文本來淡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一閃而過。

  朱友恭營帳

  張惠躡手躡腳的走近朱友恭,因為失血較多,朱友恭的嘴唇毫無血色,躺在那。張惠揮手示意下人們出去。

  她彎下腰撿起被扔下床的被子,緩慢的走到朱友恭腳后,把被子拉開一半,蓋住了朱友恭,他似乎有些蘇醒,稍稍動了動,一個很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誰在那?!?p>  “啊,是我?!睆埢葸B忙走上前,扶住朱友恭手臂,說道:“好些了嘛?!?p>  朱友恭睜開眼,似清醒似糊涂的回頭看著張惠,愣愣的,眼神很渙散。

  “你終于來看我了,你的傷好些了嘛。”

  “好多了才來看你?!?p>  朱友恭的眼淚瞬間糊了整個眼眶,他嘶嘶的哀嚎著,忽然把張惠猛的拽到眼前,緊緊扣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恨我燒死那么多無辜的人,我是怕你突然離開我,不殺光可能存在的危險,怎能護(hù)你。”扣住張惠手的力氣愈來愈強(qiáng)。

  見朱友恭的胡話不停,而扣她手的力氣大的只能讓張惠半彎腰坐在床邊,掙扎著不讓朱友恭的力量繼續(xù)加大,手指和手掌一圈變得通紅,突兀,幾乎要到斷折的極限了。

  “云兒,你知道嘛,為了你,我拼命建軍功,云兒我真的好想你?!?p>  朱友恭把張惠的手牢牢扣在床上,并且不顧傷痛,爬起身,半個身體向下靠近張惠,朱友恭淚水掛滿整張臉,悲傷,想念溢于言表,看著讓人非常可憐。

  “算了,必須打醒他”。張惠心中暗想。啪!啪!揮手賞了兩記清脆的巴掌。

  “是我,看清楚,不是金云兒?!?p>  “你敢打我!”朱友恭摸著紅腫的臉,含著怒意說道。

  “我打你是讓你看清楚人在說,友恭?!睆埢萁械馈?p>  朱友恭看著身下被嚇到的張惠,在看了看床上已經(jīng)皺成蛇皮形狀的被子,立馬用手搓了搓臉,瞪著眼睛。

  “對,對不起母親,剛才說胡話,對,對不起?!?p>  見他終于清醒了,張惠從朱友恭身下一個咕嘰滑到地上,雙腳踢蹬站了起來。

  “沒事,我來只是想和你說,記得三小時上次藥,然后酒和辣先不要碰,順便看看傷口好些沒,回營好告訴將軍,你清醒就好,快休息吧?!?p>  張惠一口氣說完,尷尬一笑,很快的出了營帳。

  “朱友裕!這筆賬我遲早會和你算的?!?p>  垂在兩邊白凈的手,忽然握拳青筋暴起。

  ######

  “你說我是不是該去查一下朱友恭和金云兒的命格,他們之間有沒有情劫?!?p>  “可以,就是不知道老君會不會搭理你,你這場劫歷的,到處得罪人?!苯鹜f。

  玉女看了眼金童,“那是他不好,明明知道我們倆關(guān)系不錯,還要橫叉一杠,這種得不到的愛,心里挺難過的?!?p>  “我們倆豈止是關(guān)系不錯,還往下看嗎?”

  “看,不許把氣泡變走!”

  “是,我的好師妹?!?p>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拜于老君門下,一起看門煉丹,一起修煉各種法術(shù),看遍這世上的情愛,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知道你下凡歷劫,為了保護(hù)你,求老君保留了兩層法力用來護(hù)你周全。愿此生與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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