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張惠離開,朱溫的心緒一直不佳,他踱步到張惠營帳外,不加思索的走了進去,整個帳子收拾的非常干凈,就像沒人住過一樣,朱溫嘆了口氣,手扒了下桌子,觸覺告訴他有東西,抬起頭就看到那封被拆過的信??磧?nèi)容知道古玥要回來了,他立刻出了營帳直奔龐師古而去。
龐師古剛操練完,正躺在床上打著鼾,美美的睡著。
朱溫沖入營帳,一把抽掉枕頭,“砰”龐師古的后腦勺重重的磕在硬板床上,一大個包“嘭”的就出來了。
“誰啊,誰那么可惡?!?p> 被磕醒的龐師古揉著后腦勺,一只手不停的在摸索找尋枕頭,“我枕頭呢,嘿,我說你這個人,你到底誰呀!”
龐師古摸了半天沒找到枕頭,回頭準(zhǔn)備罵朱溫,感到自己被人拽出了床,他大聲叫著:“放手啊你,你到底是。。。。。。”
迷糊的眼睛終于睜開了,氣急敗壞的朱溫正幫自己穿衣服。
“主,主上,怎么了?”龐師古怕自己在挨板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
“你家大小姐昨天被我氣走了,古玥要回來了,我如果不在古玥來這前找回張惠,我肯定會被那條蛇吃掉的?!?p> 朱溫胡亂的把衣服都塞在龐師古身上,然后拎起龐師古就往營帳外走,隨后迅速騎上馬,飛奔直出大營,“主,主上等,等等我啊?!饼嫀煿呕挪粍t亂的邊跑,邊整理著亂糟糟的衣褲,邊揮手叫著。。。。。。
不辭而別的張惠一路策馬到了蔡州,本來她心中并沒有這個想法,可當(dāng)看到書信所寫內(nèi)容,外加昨晚那幕,心中更加堅定了那個信念。
“我必須要殺了秦宗權(quán)!”
蔡州城外
張惠準(zhǔn)備進城,迎面擦肩過來一位佝僂著背,倚杖,一臉很深皺紋的老漢抖抖嗦嗦的攔住了去路,顫顫巍巍的低聲問道:“姑娘為何來此?!?p> 張惠瞧了瞧老漢,完全不認識,放下戒心悄聲回答:“殺秦宗權(quán)?!?p> 老漢身形一抖,抬眼仔細端詳著張惠,愣了愣片刻,繼續(xù)說:“秦宗權(quán)喜歡吃年輕漂亮的姑娘,姑娘聽老夫一句勸,速速離開此地?!?p> 這話倒是把給張惠給逗樂了,她抿嘴一笑,拱背在老漢耳旁說道:“謝老人家,我不怕死?!痹捳f完,聳了聳肩上滑下來的包裹,快速離開了老漢的視線。
望著張惠遠去的背影,老漢眼睛里突然泛出一絲溫暖,“你真的太像舞雨了,我不想你有去無回,不可以讓他在殘害無辜。”
低聲嘟囔著的老漢,一只手往下巴上一摸,“呲呲”一張人皮面具被扯了下來,這時城門下來一個護衛(wèi),他跑了過來,恭敬有禮的抱拳問道:“馬大人您這是要出城,還是進城啊。”
“咳,我進城。”
馬殷輕描淡寫的把扯下來的面具塞進袖子里,就向著自己府衙的方向走了過去。
馬府
管家在收拾門口的雜草花叢,無意間撇見往回走的馬殷,停下來,迎上前問道:“啊,大人你怎么回來了。”
“替我立刻更衣,我要去救人,再不去就晚了?!榜R殷急急加快腳步直沖自己的臥房。
如馬殷猜想的一般,張惠很順利的就被守軍抓住,關(guān)進了地牢。
“喂放我出去!”
張惠不停的拍打著欄桿,大聲吼道:“聽到?jīng)]有啊,喂。”
地牢衙役沒精打采的走過來,嘴巴張了老大,“啊……”伸了一個懶腰,瞅了瞅張惠,“嘖嘖嘖,你說你個大姑娘跑蔡州來干嘛,嫌命短也不用跑秦宗權(quán)這啊,燒了吃很痛的啊,可惜了?!闭f完,衙役還沒好氣的做了一個斷氣的表情,繼續(xù)無精打采的回到座位,不理張惠了。
地牢的情況非常糟糕,關(guān)押的人都很安靜,精神不濟,病殃殃的,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想硬闖出去很難,張惠蹲下身,用指扣了扣地上,地磚聲音很沉,似乎沒有人挖過地道。她只能沮喪的抱著雙膝依靠著欄桿,一聲不吭。
地牢的門卻在此時打開了,一位送飯的老婆婆走了進來,她走路很慢很慢,抖的很厲害,老婆婆挨著牢房一個個送飯,最后送到了張惠這里,她放下一碗粥,兩個包子和幾根青菜。
“姑娘,吃包子,包子吃了才有力氣?!?p> 這清湯寡水,一絲油花也沒有,看著就倒胃口,就這樣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張惠決定還是吃點,她隔著欄桿勾到了包子,扳了一點塞進嘴里,覺得沒味道,又扳了一點嚼了嚼。
一炷香的時間,感覺自己越來越困,眼皮沉的張都張不開,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張惠甩甩頭,努力想讓自己清醒。
“不行啊,頭好暈?!睆埢萼止局碾p眼逐漸合了起來,整個人撲倒在了蒿草堆中。
牢房的門打開了,一位天庭飽滿,面如冠玉,舉手捉足間散發(fā)著一種華貴之氣的男人靠了上來,看了眼地上昏睡的張惠,對一旁開門的衙役說道:“我來提人的,拿條毯子把她包好,送我馬車上?!?p> “小的遵命這就去辦,恭送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