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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徒弟是只貓

第二十回 時辰已到

和尚徒弟是只貓 老山石先生 6215 2020-02-17 22:09:16

  錢乘的財富排名世界第二,原因很簡單,就因為他父親是世界第一富,錢擁。

  這個世界的財富是有限的,而人的欲望卻是無限的。

  不論是金錢還是地位,當(dāng)有人達到旁人無法匹及的高度之時,那么他的心思就會往其他領(lǐng)域方面去延伸。

  錢乘作為一個出生即達到巔峰的青年,在遇到妖族出世這么荒誕無稽的事情之后,開始運作起手中的能量和人脈,做了許多許多不為人知的動作。

  今天來到宮家莊,便是所有準(zhǔn)備中最為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進村前兩手空空的他,在出村之時臉上掛著些許憤怒,手里還拎著一根在夜晚的黑暗之下,閃著微光的白玉禪杖。

  九錫蓮花禪杖。

  細看之下,胖子原本白白嫩嫩的圓臉之上,多出了四五條淺淺的紅印,罵罵咧咧地向路邊停靠的轎車走去。

  打開后座車門,錢乘用力地將禪杖摔了進去,然后將車門重重關(guān)上,在路燈的微光下發(fā)出“砰”的一聲響,惹得周圍行人不自覺地向他看去。

  很顯然,這位世界第二富在宮家莊度過了一段不怎么美好的時光,惹得這位有錢人此時此刻氣性大得很。

  剛下班回來的孟嬌女正好也走到了村口,聽到這聲巨大的動靜之后,跟腳下的黑貓一起投去了目光。

  她先是打量了一眼胖子,又順帶著瞟了一眼路邊停著的轎車,然后歪了歪薄薄的嘴唇,低頭沖夏日久鄙夷地嘟囔了一句:

  “什么人???真沒素質(zhì)?!?p>  然后她便不再關(guān)注,邁步繼續(xù)向村里走去。

  殊不知她這些細微的動作和眼神,全都被錢乘看在了眼里,胖子看著這一貓一女組合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少頃過后肥大的嘴唇往上一翹,不知在心里多了什么計較,只見他皮笑肉不笑地轉(zhuǎn)身回到了車上,然后點火揚長而去。

  路過酒吧院門口的時候,鄭大夫“恰巧”從院中走出,看著迎面而來的孟嬌女,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重眼鏡,打了聲招呼:

  “孟姑娘,真巧。正好有事找你,既然能夠在這里遇見,那也省得我多跑趟腿了。”

  孟嬌女一見是他,連忙停下腳步,“鄭大夫找我?是有了家父的消息了嗎?”

  鄭易點點頭,“令尊已經(jīng)死了,據(jù)說尸骨埋在了渚梁縣的撞上山腳下?!?p>  晴天霹靂!

  這個一點兒鋪墊都沒有的噩耗如同當(dāng)頭一棒砸了下來,孟嬌女只覺眼前一黑,身子頓時軟了下去,如同被抽掉全身的骨頭一般癱軟在地,緊接著暈了過去。

  夏日久炸著毛發(fā)沖著鄭易齜牙咧嘴,發(fā)出“嗚嗚”的低吼聲示威,然后又關(guān)切地回頭望了一眼暈厥在地的少女,擔(dān)憂之情溢于言表。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最擔(dān)心的事情竟然會來得這么突然,這么出其不意!

  “正所謂關(guān)心則亂。小貓咪,先不要著急沖我發(fā)狠,孟姑娘急火攻心之下本就對身體不好,若是再在地上躺得時間久了引得寒氣入體,怕就真的躲不掉大病一場了。所以還是先讓我把她背回家,如何?”

  雖然夏日久自始至終一直莫名覺得對方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但思忖片刻之后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于是慢慢收起那對嬌小的獠牙,渾身毛發(fā)也逐漸落了下去,收起攻擊的姿態(tài)之后,又給對方閃開了身位。

  畢竟他無法變成人形的狀態(tài)下,以貓的軀體只能咬著孟嬌女的衣服將對方拖拽回去,夏日久于心不忍只好妥協(xié)。

  “真乖?!?p>  千手魔屠破天荒地露出了正常的笑容,然后上前一步將孟嬌女扶了起來,背著她就往村里走去,完全不顧身后土巷中,寸步不離跟著的黑貓那雙綠油油的眼睛有多么緊張和警惕。

  將孟嬌女平放在床上,鄭易順帶著又簡單地給孟母號了號脈,然后搬了把椅子靜坐在旁,等待著孟嬌女蘇醒,那張死人臉上自始至終面無表情。

  黑貓則端坐在少女枕邊,目不轉(zhuǎn)睛地守護在側(cè),紋絲不動,猶如一尊漆黑的雕像。

  終于,少女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恢復(fù)意識的瞬間,一股悲痛涌了上來,孟嬌女坐起在黑暗之中捂住嘴巴,哭聲卻還是從縫隙中透了出來。

  “嗚嗚嗚…爸…爸爸…”

  她一邊哽咽著,眼淚一邊成串地滴落在被面上濕了大片,看得夏日久心疼不已,有種想要將對方緊緊地?fù)г趹牙锇参恳环臎_動。

  但他不能這么做,隨著在孟嬌女身邊的日子越來越長,夏日久對于人類世界也越來越了解,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真這樣做了,那么結(jié)果只會適得其反。安慰不了孟嬌女不說,還有很大的可能將對方嚇到,更何況旁邊還坐著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鄭大夫。

  于是他強忍住心中的躁動,只是抬起爪子輕撫那長長的黑發(fā),再無其他舉動。

  鄭易依然坐在那邊一言不發(fā),厚重的鏡片在投進屋內(nèi)的暗淡月光下反射著微光,將他的眼神遮掩在內(nèi)。

  可能是察覺到這里還有其他人,哭了一會兒之后孟嬌女強行止住啜泣,她草草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拽了下燈繩,屋內(nèi)瞬間充滿了光亮。

  “鄭…鄭大夫?!彼龓е耷淮蛄寺曊泻簦皩Σ黄鸢?,我實在是忍不住…”

  “無妨?!编嵰讛[擺手站了起來,“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我還是不得不提一句,逝者如斯,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在于令堂的病情,真的已經(jīng)不能再繼續(xù)耽擱下去了。”

  孟嬌女咬了咬嘴唇,一絲鮮血滲了出來,片刻過后她目光堅定地望向?qū)Ψ?,“鄭大夫,就按照您說的做吧!既然事不宜遲,那就今晚手術(shù),不知道您這邊方不方便?”

  “方便,治療所用的器具我那邊一應(yīng)俱全,孟姑娘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p>  說完,鄭易也不等對方回應(yīng),推門而去。

  孟嬌女看著鄭大夫出了門,好不容易強打起的精神瞬間垮掉,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蔫了下去,然后重重地倚在身后的白墻之上,兩道晶瑩悄無聲息地漫延面頰,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的位置,雙目無神。

  半晌之后,她有氣無力地開口說到:

  “小黑啊,姐姐沒有爸爸了?!?p>  嗓音沙啞,語調(diào)低沉,完全不似平日里百靈一般的悅耳動聽。

  夏日久從這個姑娘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種說不上來的疲憊感,他動作輕緩地攀到孟嬌女的懷里,然后用頭頂柔軟的黑色毛發(fā)溫柔地蹭著對方尖尖的下巴,來回摩挲起來。

  感受到孟嬌女頭部的重量逐漸壓到了自己腦袋上,夏日久聽到上面?zhèn)鱽硭龐扇醯穆曇簦?p>  “如果這次手術(shù)不成功…那我還會再失去媽媽…我的生命中可能就只剩下你了小黑…所以千萬不要離開我,好嘛?”

  “喵。”

  好的。

  相顧無言,不大的房間內(nèi)只剩下孟嬌女偶爾發(fā)出抽鼻子的聲音不時響起。

  不一會兒工夫,鄭易去而復(fù)返,并且?guī)砹艘粋€巨大的白色包袱,里面聽起來金屬器物不少,以至于他走起路來叮當(dāng)作響。

  將包袱放下,鄭易說到:“我先去上個廁所?!?p>  院子里的廁所是幾家難民公用,趁不上蹲便器坐便器,只是簡易地搭了個板房,然后在最里面的位置用水泥砌了個方形坑洞,連接著屋外底下的糞池,十分的簡陋。

  鄭易在廁所門口清了清嗓子,等了片刻見無人回應(yīng),這才放心地走了進去。

  不多時,又從廁所里面出來,就著院子里的壓井很仔細地洗了洗手,然后回到孟嬌女的向陽屋。

  將白色包袱鋪開,里面是眼花繚亂的醫(yī)學(xué)設(shè)備:刀子、斧子、剪子、錘子、針線,應(yīng)有盡有,另外還有一個散發(fā)著寒氣的精致箱子。

  低頭擺弄器械的鄭易頭也不抬地說到:“需要先消毒后手術(shù),孟姑娘帶著你的貓出去等著,手術(shù)完了我會叫你。”

  “不用我在里面幫忙嗎?”

  鄭易搖搖頭,沒有言語。

  孟嬌女見狀,只好懷揣著擔(dān)憂的心情抱著黑貓走了出去,聽到門上傳來反鎖的聲音,她嘆了口氣,在門前焦躁地踱了會兒步,然后又出了大門。

  大門對面,老張頭跟平時一樣坐在小凳上一言不發(fā),只不過跟往常不一樣的是,今天的他并沒有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而是很明顯一個人坐在那邊生悶氣。

  見到孟嬌女,老張頭將一肚子邪火一股腦兒全倒在了這個命苦的姑娘身上,張嘴就噴:

  “時代真是不一樣了,早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越活越回去,長大了都是一副男盜女娼的模樣,就算是人類全都死絕了也好過現(xiàn)在這惡心的世道!一個個都是些什么玩意兒?大晚上的,女孩子明目張膽地就敢把姘頭漢子往家領(lǐng)?白瞎了一副好模樣兒!還有那男的更可惡!談不攏的買賣直接動手改搶了!真該把你們都斃咯!都斃咯這個社會就徹底干凈了!”

  “張大爺,您瞎說些什么呀!”

  孟嬌女被他說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但她懷里的黑貓不干了,夏日久的心里并不存在什么不能對普通人出手的道義,他打孟嬌女的懷里跳了下來,氣憤地沖著老張頭齜牙咧嘴。

  “不抓耗子的貓跟那沒了把兒的太監(jiān)有什么兩樣,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老張頭完全沒把一只小貓放在眼里,依舊是肆無忌憚地滿口噴糞。

  孟嬌女突然覺得老張頭也是怪可憐的,比起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到老了還要經(jīng)歷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還是送一家子黑發(fā)人的慘劇,以至于原本極好的心腸變成了這般模樣。

  于是她心里不禁一軟,低下身子抱起憤怒中的黑貓,也不跟對方計較,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回了屋子,盡管她是滿肚子的委屈。

  靜靜地坐在屋外冰涼的地上,孟嬌女感受著手中貓毛的柔軟思緒萬千,看少女那副緬懷的深情,想來大概是想到已逝父親在世時的慈祥吧?

  等待總是煎熬,并且時間顯得格外漫長。

  孟嬌女足足等了一整個夜晚,終于在天剛擦亮的時候,屋內(nèi)門鎖發(fā)出了響動,緊接著滿頭大汗的鄭易推門走了出來,看見少女一臉緊張并且期待地望著自己,他冷著臉點了點頭。

  孟嬌女激動得想要跳起來,卻發(fā)現(xiàn)長時間久坐之下,自己的雙腿早就麻了,不用說跳,就連起身都有些費勁。

  她吃力地站了起來,顧不上揉搓發(fā)麻的雙腿,手扶膝蓋睜圓了美目望向鄭易,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充滿了無盡的喜悅。

  “成功了是嗎?我媽媽的病徹底治好了是嗎?”

  鄭易再點點頭,“但是你現(xiàn)在還不能進去,她還需要充足的休息不能被打擾,你至少要等到今晚夜半之時才可以見令堂。所以你該上班還是先去上班,在這里等著也沒什么用。另外我囑咐你一些事情你記好了,我只說一遍,說完我就要回去休息了?!?p>  孟嬌女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表情十分激動。

  媽媽身患多年的重病,終于被治好了!爸爸,是你的在天之靈在保佑著媽媽嗎?

  “第一,器官排異與融合需要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令堂可能會有些反常,比如話少、嗜睡、夢游等等癥狀,在這里我就不一一列舉了,反正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就行。第二,令堂的飲食需要注意,切忌除了鮮活的動物心臟之外不能讓她吃別的東西,因為只有這一種食物對她的病情恢復(fù)有幫助,其他的都只會起到反作用。第三,你的寵物不能繼續(xù)放在家里養(yǎng)了,至于你要不要繼續(xù)養(yǎng)、怎么養(yǎng),那是你的事情。第四,令堂暫時不能見人。務(wù)必切記這四點,否則出了問題,就算是華佗再世都不能救令堂的性命!”

  孟嬌女聽著聽著,臉上的喜悅逐漸消失不見,心里不禁泛起了疑惑與糾結(jié)。

  其他三點倒是好說,哪怕是需要吃鮮活的動物心臟聽起來如此怪異,她都能勉強接受,只是這不能養(yǎng)寵物…

  孟嬌女望了一眼懷里的黑貓,愁眉不展。

  鄭易走了,果真沒有提醫(yī)療費用的事情。

  孟嬌女沒有心情準(zhǔn)備早飯,而是一直坐在家門口,想著不能再養(yǎng)小黑的焦慮,同時還有想要見到母親的迫切。

  一直待到上班時間都沒有想出很好的解決辦法,孟嬌女只好匆匆地向似錦飯店趕去,滿腹心事。

  夏日久將她送到了店門口,然后轉(zhuǎn)身往回走去,一路上踮著貓步的他,心里也不住地在想鄭易此前的那番話語。

  總覺得哪里透著怪異…

  就這樣一路分心回到了宮家莊,路上有好幾次夏日久差點撞上障礙物,好在都被他靈敏地躲了過去。

  剛來到自家院子所在的巷子,夏日久就聽到一陣爭吵聲,聲音的主人他還認(rèn)識,應(yīng)該是那馬臉姬易安。

  “大爺,我真的是來這兒找人的,不是來搶東西的,我認(rèn)識這個院子里的黑貓!”

  轉(zhuǎn)過拐角,夏日久循聲望去,果然是這貨,此刻正站在大門門口,跟拽著他背心的老張頭苦著臉解釋。

  “認(rèn)識貓?你怎么不說認(rèn)識前天打院子上面飛過的鳥兒?看你的樣子就不像什么好人,一副大臉長的比驢還長,好人誰能長這樣?說!你來這里到底有什么企圖?!”

  姬易安被對方譏諷得一張馬臉耷拉得更長了幾分,正不知該怎樣去說服對方的時候,余光正好瞥見剛邁步進來的夏日久,他雙眼頓時一亮,就跟見了救星一樣扯開老張頭撒丫子就跑了過去。

  “哥哥!兄弟!祖宗!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們家這個門神真是太難纏了?。?!”

  夏日久看著對方夸張的樣子,一雙印著熱帶風(fēng)情的人字拖都快要被他的奔跑給甩飛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向別處走去。

  有老張頭在,他不方便開口。

  姬易安立馬追了上去,身后老張頭不依不饒地繼續(xù)罵著他也不管了。

  走出去很遠,直到到了一個四下無人之處,夏日久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姬易安,“來找我是因為長右那件事情嗎?”

  姬易安點點頭,“是。”

  “現(xiàn)在?”

  “現(xiàn)在?!?p>  “武器帶了嗎?”

  “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p>  夏日久點點頭,“噗”的一聲變回人形,接過姬易安遞來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深深地望了眼小院的方向。

  “走吧?!?p>  此次外出,不知歸期何時,但愿在歸來之前,能夠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吧。

  他在心里想到。

  姬易安落后半個身位,點頭哈腰地跟在夏日久旁邊,一邊走著,他一邊遞過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

  夏日久接到手里打量起來,只見手中之槍雖較之前使用過的獵槍要短上一截,但是線條看起來極硬,僅是視覺上便能給人不小的沖擊。

  “這是什么槍?”

  “大哥,這把槍叫沙漠之鷹,單發(fā)點射,是我針對你身上妖氣的特征特意挑選的,對你而言最合適不過?!?p>  夏日久左右翻看,越看越覺得愛不釋手,他滿意地點點頭,問到:“目的地是哪兒?”

  “平安縣北,大靈珠寺?!?p>  —————————————————————————————————————————————————

  錢乘驅(qū)車從淮陰縣出來,一直向西駛?cè)?,一直到了與西北幽州交界的地方,一個叫作三山縣的小城市。

  三山縣外松青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個小區(qū),小區(qū)里面有九幢別墅參差交錯,其中最大的一棟就是錢乘目前的居所,別墅大門上掛著一塊紅底金字匾,匾上書大字一對:

  “命閣”。

  錢乘將車停進命閣院里,拎著后座上的禪杖就進了門。

  來到客廳,錢乘往沙發(fā)上一歪,模樣懶散地倚靠在沙發(fā)背上,瞇著眼睛盯著眼前的禪杖許久。

  半晌之后,他坐了起來,然后右手食指一勾,露出的骨結(jié)一頓一挫地敲在了蓮花之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砰、砰、砰?!?p>  “圣僧,可以出來了嘿!”

  他痞里痞氣地說到。

  —————————————————————————————————————————————————

  似錦飯店今天晚上單間全滿,又都是趕在飯點兒時間來的,于是整個飯店忙作一團,無論是后廚還是前廳,沒有一刻閑下來的工夫。

  孟嬌女來回穿梭在廚房和單間之中,不停地端菜上菜,忙得滿頭大汗。

  “888”號房是一個大圓桌,坐了將近二十個痞里痞氣的青年,為首一個長相兇狠的光頭坐在主位,對面是一個穿著西裝的背影。

  整個房間烏煙瘴氣,里面充斥著大量的二手煙和酒精揮發(fā)出來的味道,并且這桌客人素質(zhì)還高不到哪去,劃拳喝酒玩得不亦樂乎,一個個喧囂叫嚷著大聲起哄,噪音之大,差點兒沒把房頂給掀翻了。

  孟嬌女低著腦袋小心翼翼地上著菜,盡量低調(diào)免得引起這群人的注意。

  可還真是有那眼尖的,瞧見了這個正在上菜的服務(wù)員的年輕貌美,只一眼便覺得欲火騰一下子就沖上了腦子,心里如同百爪撓心一般心癢難耐。

  只見他兩眼直放綠光,像極了一只急不可耐的發(fā)情畜生。

  “啪!”

  及其清脆的一聲頓時響徹整個包廂,剛才還十分嘈雜的屋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皆停下手下動作望了過去,只見那個畜生一個巴掌拍在了孟嬌女翹挺的臀部之上,久久舍不得移開,同時臉上還掛著十分淫|蕩的笑容。

  真軟!

  主位上的光頭看清了孟嬌女的模樣,頓時兩只眼發(fā)直,他那掛滿金戒指玉扳指的粗手指著揩油的痞子,呵斥到:

  “雷子!干嘛呢你!”

  說完他站起來,搖動著肥胖的屁股扭了過來,一把推開雷子,站在孟嬌女身旁繼續(xù)指責(zé)到:

  “你再給人小姑娘嚇著!”

  說完,他抬手搭在孟嬌女的肩膀上,表情盡可能地控制在和藹可親的范圍之內(nèi),關(guān)切地問到:“姑娘,沒被嚇到吧?”

  孟嬌女慌了手腳,她極力躲避著光頭的咸豬手,卻怎么也逃脫不開,只好向旁邊歪著身體回答到:“沒…沒事…我先出去了?!?p>  說完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光頭一把拽了回來。

  只見對方終于控制不住原形畢露,肥膩的圓臉上瞇著一雙色眼,他伸著惡心的舌頭舔了一圈嘴唇,“著什么急啊小姑娘,過來陪哥哥坐一會兒,咱們喝兩杯啊?”

  孟嬌女最擔(dān)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fā)生了!

  正當(dāng)她不知該如何反抗之時,一直背對著孟嬌女的西裝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來沖著光頭喊到:

  “放開那個女孩兒!”

  孟嬌女不禁向他望去,沒想到竟是一個長相極其俊美的男人,如天神下凡一般凝眉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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