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由我拉著他,等到我們坐定,我就把自己想的東西順了順,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理智而且不讓人感到冒犯;“那天我親你,其實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酒看見了帥哥就容易撲上去,連我哥都不放過?!?p> “那我是你撲過的第幾個人?”張子爵沒有驚訝,大概已經(jīng)聽說了。
“第三個吧,我很難喝醉的?!辈粚?,不能說是很難喝醉,而是說我會比較克制住自己,但是昨晚不小心把一瓶濃度高的酒當成飲料給喝了。
那個真的好好喝!一點酒味都沒有!包裝也很像酒精,ktv燈光一暗,我沒怎么仔細看包裝,只看到一個青蘋果,就以為是蘋果汁了。
“第三個啊……”張子爵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你也對他們做過和我一樣的事情嗎?”。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回憶;“沒有,第一個人是我哥,我狂親了他的臉蛋幾下之后他就跑了。第二個人是我發(fā)小,他就被我摸了幾下?!?p> 我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據(jù)說我喝醉之后還很粗暴的,你有沒有受傷?”
張子爵聽完和煦一笑;“還好,你……還算溫柔。”
大家吃過烤乳豬嗎?想起接下來的場景,我腦袋里就浮現(xiàn)了烤乳豬的過程。(emmmmm,我是那頭豬,張子爵是火)
乳豬上了烤架之后,持續(xù)用火烤的,皮膚是會慢慢變紅。
張子爵的不慍不惱的態(tài)度,讓我感覺我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了;“你那時候也應該逃的。”
“為什么要逃?”張子爵撐著下巴,目光柔和地問我。
“保住清白啊……”那天他都快要被我脫光了,還親了好多地方。
烤乳豬的過程,會消耗木柴,當火候漸漸變小的時候,為了柴火繼續(xù)燃燒,就得繼續(xù)添加燃料,火就會猛地一下變大。
張子爵笑意更甚了,好看的眼睛微微一瞇;“我本來就是你的人,清白早晚都是要被你給拿走的?!?p> 我頓時五雷轟頂;“我的人?”我聽見我問他。
他他他他他他,喜歡我嗎?難道?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會吧?
加上特制的調(diào)料,會讓乳豬散發(fā)出別樣的香味。
“所以下次喝醉的時候再來找我?!睆堊泳艨拷艺f悄悄話的時候,嘴唇好像還不小心碰到了我耳朵,他說;“你可以為所欲為?!?p> “為為……為什么?”我手背貼著臉給臉降溫。
他坐了回去,表情高深莫測;“因為你很快就會嫁給我?!?p> “哈?”我已經(jīng)被雷得外焦里嫩的了,現(xiàn)在再被雷一次估計就要烤出香味了。
嗯,持續(xù)不斷的大火猛烤,會讓乳豬變得更加脆。
“我們兩家要聯(lián)姻了。”他說。
已經(jīng)出香味了,我不能再焦了,乳豬已烤成。
我還是不敢相信:“真的?”
“真的。”
張子爵的話,就像是一雙有力的雙手,直直地掐住了我的脖子,讓我久久不能呼吸,那種窒息感漫布了全身。
難怪媽媽在我喝醉的時候拜托他去接我……
我篤定道;“我不會嫁的……”
張子爵眼里的溫和逐漸收斂,卻好像并沒有因為我的直白而生氣,他的俊臉看上去有點為難的樣子;“有點難辦,我都已經(jīng)被你那樣了……你卻不想負責?!?p> “婚姻是人生大事,你不可以這么隨便就決定的?!蔽液車烂C地說。
“不隨便。”張子爵一臉平靜,緩緩道來;“我們性格互補,門當戶對,有共同的興趣愛好,三觀很合?!?p> 這句話怎么這么熟悉呢?
性格和興趣愛好就算了,他怎么會知道我三觀如何呢?我問;“所以我是你經(jīng)過調(diào)查之后選擇的最佳人選?”
“可以這么說?!?p> “沒有余地嗎?”我還是不死心。
張子爵深思了半晌;“本來有的。”
“可是為什么又沒有了呢?”我追問。
張子爵摸了摸他的脖子,我看到了一道疤,這是我弄的嗎?大概,有可能,因為接下來他就說;“因為我被你非禮了?!?p> 一報還一報,我猛吸一口氣,握了握拳頭;“我讓你非禮回去,我是真的不想結(jié)這個婚?!?p> “這毫無意義,我的清白已經(jīng)毀了。”張子爵站了起來,毫不留情地拒絕。
聽到這話,我仿佛置身于冰窖里面,抓住他的手腕;“你再好好想一想?!?p> 張子爵側(cè)過臉,看我一眼;“我想散步?!?p> 只是一眼,我就慫了,直覺告訴我,在他沒有生氣之前,我得放開,于是我松開了我的爪子,垂頭喪氣地說;“哦,那你去吧?!?p> 可他卻站在原地看著我遲遲不動。
我立馬領意;“我陪你,畢竟我是東道主。”
畢竟我有求于他。
他慢慢地走著,我圍在他身邊開始循循說導;“自古聯(lián)姻都是悲慘結(jié)局,我們很可能是不會幸福的?!?p> 張子爵不以為然地反駁;“你的父母也是家族聯(lián)姻,他們現(xiàn)在很幸福?!?p> 我繼續(xù)說;“而且何必這么聽父母的話呢?你應該去找一個你喜歡的,而不是父母喜歡的?!?p> 張子爵駐足,我跟隨著他的小碎步也緊急剎車。
“思思?!彼咽直吃谏砗螅瑴惤?;“和你結(jié)婚不是我父母的決定,是我的決定。”
“為什么?”我的天哪!這一瞬間,我覺得他的話里的意思就是在和我表白。
他又重新邁出腳步,臉上有些無奈又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緒:“大概是因為你毀了我的清白。”
這人是不是生活在封建時代?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只不過就親了一下你,你就讓我負責?”
“我有潔癖的?!彼C容說;“你是第一個親我的,一想到我被你看了那么多,還得被另一個女的再看一遍,我就容易煩躁?!?p> 我的天,這潔癖程度得多么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這種話來,我定是不會相信的,可是從他口中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口,我只會想,上帝造人都是公平的。
既然給了他以常人不能企及的長度,自然也會給他常人所不能到達的短處。
他和溫格爾果然不是一般朋友,溫格爾先生的獨女凱瑟琳沖我們跑了過來。
她今天顯然是花了很多心思打扮,她像個芭比一樣會勾起人們保護欲。我見過許許多多的金發(fā)碧眼,就屬她最可愛。不知道是誰帶她來的,我記得我可沒邀請她。
她有禮貌地和我問好,還祝我生日快樂,然后就直奔目的把張子爵給從我身邊拉走了。
我默默看著剛剛那個說是我的人的男人在另一個女孩面前放下高冷和她洽談,女孩笑得特別漂亮,特別開心。
我不禁想到張子爵在我眼前我也是這樣,而我會不會也像凱瑟琳一樣,深愛著他,望著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他,看著他,滿心歡喜,卻不知道他興許抱著別的女孩接吻過呢?
很久很久之后,他們結(jié)束了講話,他朝我走來,有點疲憊的樣子。
晚風從院里穿過,樹葉的颯颯聲隨風向我而來,我很想靈魂出竅,拿著琴在這樣的夜色里一起隨風游蕩。
他的鞋尖與我的鞋尖相對,他就站在距離我咫尺的位置,我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我好像聽見他說;“思思,能送送我嗎?
很晚很晚了,我送他到門口,爸爸笑,媽媽笑,他爸爸笑,他媽媽也笑,只有我沒笑。
只因為他最后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晚安,未婚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