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秦朝羽堅持的,沒有達不到目的的。聞人離夏很納悶兒,他怎么這么堅持呢?一路上她都在馬車上昏睡,等到了地方,才反應過來,秦朝羽所說的是南潯,而她理解成了南巡。她嘟囔著,“早知道是這里,我就不來了。”
“這里怎么了?哪里不好了嗎?”
“也不是,就是覺得對這個地方?jīng)]什么向往。如果一定要說念想的話,可能就剩世子家的菊花苗了?!?p> 曉得她后半句在打趣,秦朝羽也不揶她,反而認真道:“云深還在京都,你大可隨意逛,反正碰不上他的。只挑你喜歡的玩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想。這南潯的吃食和景色,都還是不錯的?!?p> 他這沒來由的一段話,說的莫名,但她聽懂了,輕松一笑,佯裝不懂,“他不回來,那我找誰要花苗???”
秦朝羽瞥了她一眼,“就記得你的花苗,還是先惦記著你自己吧?!?p> 聞人離夏被他一嗆,抿唇閉了嘴。
他這才放柔了聲音,“還記得我之前說過帶你看岷山峽谷嗎?”
“我還以為你早忘了?!?p> “這不帶你來了么。不過需要擇日再去了,眼下事物頗多,得一件件處理干凈了才成。”
“嗯。”
秦朝羽說的一件一件,是一件接一件的意思,這一接就接了大半個月。聞人離夏每日吃吃逛逛,真的胖了點。
這日,她提了新尋覓的美食,給太子拎過去。百忙之中的秦朝羽,眉心還是皺的,一抬頭看她,更皺了。
“秋妹,要不……你以后還是少吃點兒吧。”
離夏瞬間錯愕,雙手捧住自己的臉,“他們這兒的飯這么養(yǎng)人的嗎?變形了?”
“倒也不是,主要是怕你以這個速度下去,可能會控制不住長勢?!?p> “行……行吧?!?p> 秦朝羽試著她帶回來的菜色,忽然隨口道:“云深回來了?!?p> 她一愣,有點兒突然的樣子。
“方才收到他的請柬,要約我們一起用個膳。”
“哦?!?p> 離夏倒是沒什么,不過閑人一個,吃飯嘛,有的是時間??墒翘泳筒恍辛耍κ钦娴拿?。本約好的時候,臨時有事去不了,就成她一個赴宴了。
經(jīng)過這么久的放飛,聞人離夏的心態(tài),已然能完全端得平復了。席間,與謝云深當真如久別重逢的老友一般,交談甚歡。
送她回去的時候,馬車出了點小岔子,謝云深去看情況,她便站在一處等候。旁邊不遠處是個布藝館,門口有兩人正在閑談。她半倚著柱子,無意間從別人的對話中,聽得南潯城內(nèi)紅綢紅紗物價上漲的事情。再聽便說是王爺家年底要有喜事,因需求量過大,連帶著這方面的物價都上漲了。她的腦子突然發(fā)出短促的嗡聲。
“離夏。”謝云深走過來。
她不及思索,揚起嘴角沖他笑了。
回去的路上,她道:“文小姐的身子該大好了吧?”
不知她為何會突然問起文鳶,他如實道:“已大好了。在確認她無礙了,我才回的南潯。不過還是回程前夕,才得知你們已到了這邊。怎么在京都的時候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呢?”
離夏苦笑,“我說我是被架著來的,你信嗎?”
謝云深也笑了,“沒想到殿下還能這樣做?!?p> 秦朝羽見她十分淡定的回來了,眉心一擰。
“怎么了?”離夏疑惑,他該不會覺得自己撇下他,一個人出去吃飯很過分吧?可是說太忙去不了的也是他自己啊。
他搖頭,“沒什么。云深怎么樣?”
“老樣子吧。”
秦朝羽“嗯”了一聲,向她道:“秋妹,我跟你說點兒事情,你不要怕?!?p> 突如其來的鄭重氛圍,讓她當即警覺起來,“嗯?!?p> “近幾日,我這會不太平,暗地里的那些人,可能要動手了。所以,在我身邊的話,會很危險?!?p> 離夏聽完,完全就是一副“原來就是這個事啊,我還當什么呢”的表情,“你身邊什么時候安全過?一直以來,不都天天有人惦記著取你性命么?”
秦朝羽白了她一眼,依舊正色道:“南潯遠離京都,又是祁南王的封地,如果他們在這里行動,背后會牽扯到很多層面的東西。你留在我這會很危險,并且我還需要多一份心來考慮怎么護你周全,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去謝云深那邊暫避幾天,等你處理好了,再來接我?!?p> “云深跟你說來?”
“我猜的?!?p> 也對,他也不過才書信給出去,信估計也是將將傳到祁南王府,謝云深都不一定看到了。
“這個很好猜吧,這里是祁南王的勢力范圍,南潯我就跟世子有點兒交情,你又對他頗為放心,真要想把我托付出去,托給他不正合適嘛?!?p> “那你同意了?”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沒有?!?p> “可是這樣做不是打草驚蛇嗎?我只要一踏進祁南王府,不就是告訴別人你在做準備了嗎?”
“無妨,我們會當著他們的面,安排一個合理的理由讓你暫住王府?!?p> “行吧,我配合你?!笔玛P秦朝羽的安危,她也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