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原諒我，我只是一個莫得感情的鍵盤俠
“你以為我在騙你嗎？”
“不是嗎？”
少女反問，她看著楊杰清澈透亮的眼睛，她從來沒有看見那一個平民擁有這樣的眼神。
她不知道這位蓋倫先生是什么人種，但是黃皮膚，黑眼睛，加上白凈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十分值得信任，但是改變不了他拙劣的演技。
“你是不是感覺我看起來很好騙呢？蓋倫先生，你連假的證件都沒有，那并不貴，哪怕是窮瘋的人都可以花上兩分納進行租賃?！?p> “我并沒有騙你，我擁有高尚的品格，我并沒有欺騙你，我可以告訴你，我并沒有任何證件，這不是欺騙。而當我使用虛假證件，我就是在欺騙你，這是侮辱我人格。”
“我的藥水是有價值的，這點我愿意用人格擔保，但是現在我不會賣給你了，因為你固執(zhí)的認為這個世界充滿了欺騙，而放棄了對藥水價值的挖掘，就像你根本不了解這個世界，就認為這個世界是骯臟的，現在，請你將藥水還給我?！?p> 現在楊杰感覺自己是騙人不成反被耍，尤其是當面被人說成騙子，哪怕臉皮再厚也頂不住了。
但是，面子上不能輸！
凱瑟琳有點看不懂眼前的年輕人了，他的眼神固執(zhí)，倔強的露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而楊杰感覺，這個女人似乎智商上調了百分之五。
眼前自己找的這個冤大頭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難纏，他現在已經不想成為她玩樂的對象了。
走吧。
靠！但愿她，沒有反應過來叫衛(wèi)兵！
”那你和我走吧?！皠P瑟琳把藥水還給了楊杰，表情突然有些嚴肅了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眼前的年輕人身上似乎有神秘的魅力。
“去...去哪？”
拿上了藥水，楊杰開始裝傻。
跑吧？！去找衛(wèi)兵？
傻子才和你去！
他已經準備開溜了。
“三百卡納的數目并不低，你打算在這里和我進行交易嗎？和我走吧，去蘭多歌劇院，我預定了二樓的位置?！?p> 少女撐起雨傘。
“什么...什么情況？”
楊杰再次愣住了。
她要交易？
甕中捉鱉？
無中生有，暗渡陳倉？
但是倔強已經撒出去了，他倔強的不收回來，男人要的是面子！
我又不是騙子，去就去，誰怕誰？！
......
蘭多歌劇院不愧是黑色蘭多規(guī)格最高的歌劇院，乃至在全國范圍內都享有極高的知名度。
楊杰曾經來到附近找過零工小活，看著衣冠楚楚，光鮮亮麗的來來往往的人，他不知道暗地里自己變成過多少次檸檬精，然后幻想著自己是主角，是穿越者，帶著自己的后宮，把里面的位置全包了！讓世人羨慕嫉妒恨！
但是現在楊杰的出場方式錯誤，夢想也是錯誤的。
他確實是帶著漂亮的少女來了，但是自己身上卻沒有王霸之氣。
她也不是自己的后宮，而是自己的主顧。
楊杰不敢打她的注意，尤其是看著身上帶刀的法師大媽。
他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個病態(tài)少女能夠現在就弄死自己。
“一杯普蘭其，加牛奶，不加糖，六分溫度...”
“好的，那么先生。您...”
“一杯卡布奇諾...”
“?。俊?p> “哦哦，高端場所，那八二年拉菲...”
“那是什么？先生，我們并沒有這樣的飲料?！?p> 最后還是凱瑟琳給楊杰點了一杯加糖龍奶。
楊杰并沒有來過類似的場所，他唯一去過的就是任何彪壯大漢們都喜歡去的酒吧。
這臉丟得有點大?。?p> 恩～龍奶還真好喝...
但是，楊杰絕不能讓病態(tài)少女看笑話。
“卡布奇諾和八二年拉菲是我家鄉(xiāng)的飲品，很...很高級的?！?p> “蓋倫先生，請不要緊張?！眲P瑟琳看著楊杰，笑了起來。
“沒有，我沒有緊張...”楊杰手有點抖。
龍奶的價格他當然知道，探險者曾經說過，一升龍奶一百卡納，而手里的這杯大概是三百毫升，三十卡納，相當前世三千塊錢。
“第一次喝龍奶嗎？”凱瑟琳直接揭穿了他。
“不是...是！”楊杰打算否認，但是最終決定誠實一點。
“那你可以慢點喝，龍奶第一次喝得太急會瞌睡。”
“謝謝，這確實是我第一次喝龍奶?！皸罱茏⒁曋B(tài)少女略帶深邃的眼睛。
“一升一百卡納的龍奶并不是我們這樣的平民可以喝得起的，貴族的小姐?！?p> “這里是免費供應的，我是會員，嗯~我父親給我的錢?！?p> “我會還給你的?！?p> 楊杰很固執(zhí)，事情到了這里，已經不交易或者不交易的事情了。
他是男人...
哪怕窮。
這是一場無息的戰(zhàn)斗，哪怕病態(tài)少女不這么認為。
“我說了，這是免費供應?！?p> “我也說了，我會還給你?！?p> 他不能落下風。
這是男人的固執(zhí)。
也是男人的風骨。
“可是如果我不買，你還有錢還給我嗎？”
“有！”
但是會傾家蕩產。
把藥劑放到桌子上，紅紅的藥水在燈光下，在它的底部映出了一片血紅。
楊杰慎而又慎，如同看著一塊珍寶。
歌劇院可以透過包間的窗戶看下去，凱瑟琳心不在焉，看著外面演奏樂曲的樂隊。
少女很恬靜。
少女眼睛很漂亮。
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沙發(fā)扶手。
如同在演奏一曲無聲的樂章。
“小姐，我曾經發(fā)誓，我要活成兩種樣子?！?p> “一種是發(fā)光的，一種是不發(fā)光的，不發(fā)光的時候永遠為發(fā)光作準備，我不會要求你尊重我，當我要求的時候我本身就是一種失敗，因為光芒沒有讓人感到欣慰?！?p> 凱瑟琳回過神，眼中有點傷感。
“凱瑟琳的秋天，這首曲子叫凱瑟琳的秋天，與我同名，實在不好意思，我...有點情不自禁?！?p> “不過你的理想讓我同樣敬佩。”
楊杰覺得眼前的女人開始變得討厭了起來。
沒錯，討厭。
她總是在自己即將裝逼的時候，切出一個奇怪的點讓裝逼進行得不順利。
“美好的東西，請你不要在回想的時候，摻雜無助或者悲傷，這讓你的回憶顯得不夠有誠意?！?p> “那你又懂什么？美好的東西總是容易失去，神創(chuàng)造的一切事務都是公平的，美好本身就是一場悲劇，這個世界沒有什么是完美的?！?p> 凱瑟琳有些生氣，她感覺眼前的這個平民根本沒有受過多少教育。
但是卻總是喜歡發(fā)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論。
她已經察覺到了。
自從他坐上這個位置，他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他怎么敢...
而楊杰想的是。
讓開！都讓開！
裝逼...
開始了！
“世界上有完美的東西...”
“什么？你現在的生活嗎”
凱瑟琳略帶嘲諷。
他，只是一個平民，但是能打倒他的東西太多了。
比如貧窮迫使他不得不用一瓶藥水欺騙自己。
”是的，不可能每個人都能過上那種奢華的生活，但我可以擁有一個平淡的人生，一個溫暖的家。就像你說的，神是公平的，祂賦予了你完美的家庭，卻奪走了你的快樂?！?p> ”我并不富裕，但是哪怕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p> “所以我的生活從來沒有黑暗，不是光明眷顧了我，而是我尋找到了它，我愛我的生活，哪怕它在你眼中并不完美。”
凱瑟琳愣了一下。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很優(yōu)美，卻不悲情。
“抱歉...”
“用不著，道歉，我并不知道你的生活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也不喜歡看到你的沮喪。”
“我只是...只是有點困惑?！眲P瑟琳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和眼前的男人說這些。
困惑？
困惑就對了！
別怕，大師開導你！
“我并不想知道為什么，但是我卻可以和你說一些關于美好的事情?！?p> 楊杰并不想裝逼裝過頭。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嘴炮天賦。
要是病態(tài)少女已經喪得病入膏肓。
要是地球上的洗腦雞湯都救不了她怎么辦？
她會不會來一句。
你不了解俺！
就讓法師大媽咔嚓一刀把自己砍了？
“曾經我也像你一樣，總是以為這個世間是骯臟的，我憤恨著這個世界不公平?！?p> “直到有個女孩和我說了一句話：這個世界真的很美好，朝陽很美好，夕陽很美好，清風很美好，白云樹木花朵，還有你?！?p> 凱瑟琳不得不承認。
眼前的男人說話很有水平，自己被他的話語吸引了。
當然，他在搭訕的時候真的很…
土。
“那一定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吧。”
“不，她很丑?！?p> 凱瑟琳有些意外。
她以為像這樣的故事一定有著美麗的女主角。
沒有美麗女主角的構式一定是悲劇。
“可是她的心是美麗的。”
“她讓知道，世界很美好，只是我們理解錯了美好的意義，耗費太多精力追求錯誤的東西，欲望從來不是美好的東西，陽光、雨露、路邊的野花和小草，這些才是?！?p> “人是需要信條的，而你，矯情也是另一個你，你被她打敗了?！?p> “窗外的世界很美好啊，想去沒到過的地方，想看沒看過的風景，想嘗試不一樣的生活，想給自己許下不同的愿望，心里有本清單，越來越清楚，矯情本就是另一個自我，何必在意其他目光?！?p> 哦了…
裝逼結束。
楊杰心里擦了擦鍵盤。
祖安文科狀元…
混跡多年，雙親尚在！
進可問親尚在？
退可佛前拈花！
看著凱瑟琳有點吃驚。
楊杰心中冷笑。
一看就知道沒有被雞湯毒過…
“那…”凱瑟琳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很好看。
她手上捧著的普蘭其有點涼了。
這很難得。
她喜歡的普蘭其從來沒有錯過最適合飲用的溫度。
“那你的信條是什么？”
楊杰有點無奈。
為什么…
為什么要逼我。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讀書人的事能叫抄襲嗎？
…
“行走黑暗，侍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