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之看著站在城墻上的白衣公子,長衣飄飄,臉龐白凈,書生意氣,一副書生的模樣。
“莫忘塵,你們魔宗來我東華洲為何?難道想趁亂入侵東華洲?”陳巖之問道。
他不得不這么想,十里坡的戰(zhàn)斗有可能意味著魔宗入侵之戰(zhàn)的開始。
“陳宗主,你臉上可是明明白白地寫著魔宗來襲,如臨大敵?。 蹦鼔m將手中的扇子一收,插進腰間,再腰帶上解開一壺酒,坐在城墻上喝起來。即使他現(xiàn)在被城墻上的守衛(wèi)拿著刀槍棍棒圍著,依舊不慌不忙。
“陳宗主,如果你不打算去救江城子的話,就讓你的人準(zhǔn)備一些酒菜,咱們坐下來喝兩杯,聊聊人生談?wù)劺硐搿N医褚怪皇莵硖孀谥鞔笕藗鱾髟?,絕對不會威脅到幕蒼城內(nèi)的任何一個人!”莫忘塵喝下一口酒,眼睛迷蒙地看著十里坡的戰(zhàn)斗,江城子的強大已經(jīng)出乎他的意料之中。
陳巖之面對只身一人的莫忘塵卻不敢輕舉妄動,他不會相信莫忘塵的話,就因為他是魔宗之人。
“給你最后一個機會!你來幕蒼城的目的是什么!”
齊天大圣和玄女背靠著背,它們被八條黑龍折騰得夠嗆。說雙拳難敵四手是有道理的。齊天大圣的棍子雖然能夠砸爛黑龍的龍頭,可是也擋不住它們破碎之后再凝結(jié)起來。
“從一開始,我們就一直處于防守方,光是為了招架黑龍的攻擊就已經(jīng)用盡了全力,難道老東西的功法用之不盡嗎?”
李初一站在齊天大圣的肩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江城子,任由他的白發(fā)在風(fēng)中飛舞。
“就算他有用之不盡的功法,就憑他六十多歲的身體,也受不了一直使用這么強大的武技......難道說......”
李陳玉冰喊道:“如果這是在江城子的幻境當(dāng)中,說不定我們早已經(jīng)死了!”
“是不是幻境,解除一下就知道了!”
“砰!”
一聲鏡子碎裂的聲音,李初一和李陳玉冰雙雙睜開眼睛。他們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彼此,而且?guī)缀跏潜亲淤N著鼻子,而且兩人也是互相緊緊抱在一起,一點縫隙都沒有。
“靠!你干嘛!趁著陷入幻境非禮我??!”李初一喊道。
他想掙脫開李陳玉冰,可是他沒辦法推開或者自己轉(zhuǎn)身離開,連轉(zhuǎn)動手臂都覺得費勁。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李陳玉冰根本就沒理會李初一在拼命掙扎,就算他再怎么用力,目前也出不去,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和李初一被困在一個由六邊形晶體結(jié)合而成的蛋里面。
“這......大哥的晶盾!大哥怎么在這?”李初一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是大哥江臨淵的晶盾。
“噓!別說話,聽!外面好像有人在說話。”李陳玉冰朝著李初一嘟起嘴,示意他安靜。
李陳玉冰晶瑩的嘴唇讓李初一努力別過臉去,再這么對著李陳玉冰的話,自己非受不了不可!
“臨淵,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江城子喊道。
“為了我?為了我您就要把臨天殺死嗎?難道臨天身上的《赤極圖》對于您就那么重要嗎?”
江臨淵的聲音明顯距離晶盾更近。李初一想象得出,江臨淵正站在晶盾的面前,保護著晶盾,不讓江城子破壞晶盾。
“他不是臨天!臨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而且還是我親手埋葬了他!”江城子吼道。
“如果他不是臨天,為什么他的手臂上會有飛魚獸胎記?為什么他的血和我的血能夠融在一起?”
李初一和李陳玉冰聽完江臨淵說完那句話之后,他們兩人的對話停止了。
“咦?怎么沒聲了?是不是他們父子倆打起來了?”李陳玉冰使勁將耳朵貼向晶盾壁上。
“你別動好嗎?壓著我了!”李初一努力讓自己思維去想江城子和江臨淵接下來會怎么樣,就是不能對李陳玉冰動一點念頭。這個時候他突然有點抱怨江臨淵,這個晶盾的空間實在太小了,只能容納一個人的地方非得把她也裝進來。
“我沒動!雖然你是我未來的夫君,可你也矜持一點好嗎?”
“靠!我也想矜持,這個樣子你讓我怎么矜持.......”
“噓!別說話!”
晶盾外響起了江城子的聲音,聲音當(dāng)中透露著疲憊和無奈,他說道:“臨淵,我知道你在為十五年前沒有保護好臨天一直在自責(zé),可是那并不是你的錯,那時候的你根本就打不過吳朝子。你還記得的李初一的黑火焰嗎?”
江城子應(yīng)該是在等江臨淵的肯定他的問題,可是他并沒有等到江臨淵的回答,便開口繼續(xù)說道:“黑火焰是吳朝子的秘傳武技,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明白李初一和吳朝子是什么關(guān)系了吧?現(xiàn)在吳朝子已經(jīng)死了,想要為臨天報仇,那就只有殺了李初一,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
“怎么?臨淵,難道為父還會騙你嗎?”
江城子的聲音正在向晶盾的方向逼近。
“父親,就算他不是臨天,難道就不能放過他嗎?臨天的死和他沒有關(guān)系啊!而且他對母親,對我,對二弟,對江家的所有人并沒有惡意!”
“臨淵,你是未來江家的家主,是臨海閣的繼承人,你不能這么心慈手軟。為父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這是好事,會受到人們的敬仰??墒巧屏疾⒉荒苁鼓銖姶笃饋?,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不夠強硬,沒有絕對的力量,只能任人宰割,江家?guī)装倌甑幕鶚I(yè)就在你的手里毀于一旦,你會成為江家歷史的罪人!”
江城子說到最后幾乎是在咆哮。江臨淵面對這樣的父親,除了跪在地上,他什么也做不了。
江臨淵雙手撐在地上,垂著頭,無力地說道:“父親,真的要殺了臨天嗎?”
“他不是臨天!”江城子吼道。
“如果......如果他交出那個什么秘寶,能不能放了他一條性命,哪怕是廢了他所有的功法?”江臨淵乞求道。
“臨淵,你還是太年輕了!斬草就要除根,不然來年必將生根發(fā)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