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泠確信自己沒有眼花,她也相信剛剛那只小家伙是龍。
她解下腰間的玉佩,仔細看,這才發(fā)現(xiàn)那洞孔不知何時嵌入了一顆紅色的玉珠子。
“龍……龍在我的玉佩里……”嫣泠瞪著眼睛,一字一字地說。
“哈?”阿紫也拿過玉佩去打量,愣他再怎么看也看不出花來。
嫣泠已經沒心情給溫匯景挑碎屑了,她直接把紗布繞在他手掌,扯著他坐起來,解了他的穴道。
“怎么回事?你跟那小家伙認識?合伙騙我?”嫣泠危險地瞇起眼睛。
“在下不知,在下不知!”溫匯景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魔界帝尊?”
魔界帝尊可是是大陸燚龍一族的領袖角色,如果說就面前這長著一副美男子皮囊的憨憨是威武四方的魔界帝尊她還真不太相信。
“莊主?!边B剛從阿紫身后繞過來,“有新的消息。”
“阿紫,你問問他?!辨蹄銎鹕恚B剛出去了。
連剛將方才收到的信條展開給嫣泠看,一邊說:“西曼國的軍師已經秘密潛入京城了,三日后會在妙心樓與嫣爭私會,他們估計是要有所動作了!”
“是啊,特別是現(xiàn)在嫣尋白還遠在邊境,嫣爭見我回來了,心急了?!辨蹄鰢K嘖道。
“楚家最近那一批貨不是很干凈,我們已經派人混進楚家的商隊了,傳來信報說此行楚風也回來了,大抵今年是要在京城過年……”
“要小心一點,楚家最近盯東斗山那一脈比較緊?!辨蹄鲇行┎环判牡囟诘溃瑬|斗山莊的精明頭腦大部分都已經調到京城來了,還待在山莊的基本是性格樸實的粗人,還有善力卻不善智的山妖。楚家的人那么奸猾,難保不會暗下毒手。
連剛又說了幾則關于東斗山的消息,嫣泠吩咐完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后,回身走到房間。
溫匯景和阿紫正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嫣泠無奈地嘆了口氣,或許是那小家伙騙自己的,他都喊自己作娘親了,再瞎扯一個爹又有什么難的。
只是……這么一個大角色縮在自己的玉佩里睡覺,她有些惴惴不安,五界大陸只剩燚龍一支龍種了,萬一那小家伙的家人找上門來,自己的小命可不保?。?p> 想到這里,嫣泠的小心肝有點發(fā)抖。
可是……他又是哪里來的呢?
“你且在連大哥的宅子里住下吧,那客棧你要再回去我也不攔著,只要你不怕那個胖爺找人來揍你就行?!?p> “你要走了?”
嫣泠不搭理他,跟連剛打了聲招呼就走。
房內,連大哥瞅著床上坐著的弱不禁風的書生,笑呵呵地道:“小兄弟,一起睡?”
“不了,不了!”溫匯景連忙擺擺纏著厚厚紗布的手站起來,“我出去在院子里透透氣,這段時間就麻煩連大哥照顧了!”
嫣府。
“你到哪里去了?!”嫣爭早就守在府門口,見嫣泠回來,怒聲呵斥。他的神情像是蒙了什么奇恥大辱一樣,對嫣泠的態(tài)度要多惡劣有多惡劣?!皬埣叶几鏍罡娴礁蟻砹耍f你和兩個男人在大街上動手打了張家大少爺,你是嫌不夠丟人嗎?!”
“關你什么事?”嫣泠被他吼得煩,冷著聲反駁道。
“只要我還是家主一天,你還是我嫣家的女兒,我就必須要管你!”
“馬上,你就不是了?!辨蹄隼湫?,并不想和他過多交鋒,她手上已經握有他的把柄,何必再勞神跟他爭執(zhí)。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這時,嫣宛香也邁著端莊的步子走過來了,她尖著聲音訓斥嫣泠,擋住了嫣泠要離開的去路。朝嫣爭行過禮后,她又柔柔弱弱地轉向嫣泠:“長姐,爹爹是你大伯,你怎么能如此不遵從禮數呢?”
“況且姐姐在院子里還有一位不清不白的男人的事情,也是需要我爹爹來幫你瞞住太子的,長姐,你就收斂一點吧!莫要讓爹爹傷心了才是?!辨掏鹣阍捓飵Т?,沒有一句不是在挖苦嫣泠。
“不清不白的男人?嫣泠,你還真是不簡單!”嫣爭聽了嫣宛香的話,內心驚愕,嫣府來了什么人這些事情什么時候能逃過他的眼睛?嫣泠竟然能在他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帶一個男人進到他嫣府來!
“是我收的弟弟?!?p> 嫣宛香繼續(xù)譏笑她,“弟弟?我這個姐姐可不會認這么個外面來的弟弟,嫣泠,你可要想好咯。”阿紫住在嫣泠院子里這件事可是她信任的大丫鬟親口告訴她的,前段日子她被爹爹罰在祠堂抄家訓,正愁沒機會把這個事情告訴爹爹呢。
“你是長姐還是我是長姐?”嫣泠比嫣宛香高出大半個頭,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面目丑陋的嫣宛香,毫不掩飾的輕蔑的神色深深刺痛了嫣宛香。
長姐!她嫣宛香從小就被這個長姐比下去,不論是才氣,還是美貌,還有人際交往,只要嫣泠還在她面前,她嫣宛香就什么都不是!
嫣爭不忍自己的女兒在嫣泠面前吃虧,嚴肅道:“嫣泠,嫣家是不可能把你在外面帶回來的弟弟納入祖籍的。”
嫣泠幽幽地看著嫣爭一副大義凜然地面孔,唇齒一張一合:“可別忘了,大司是允許女子上任家主之位的。你這等小氣量,就不擔心能不能坐好家主這把椅子?”
嫣泠無心去爭嫣家家主,她只是不希望好好的嫣家在嫣爭手里落敗下去,至于下一任家主的人選,她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家主之位,嫣爭是坐不長久了。
嫣爭怒上心頭,額頭的青筋都暴起來了,顯然是被嫣泠氣得不輕:“孽障!口出狂言!來人!把嫣泠押入柴房關一周,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可以給她送吃的!”
嫣泠不動,嫣爭怒極的樣子讓她感受到報復的快感,周圍的侍衛(wèi)撲上來要架住她的手臂,她靈活地跳開,笑聲如鈴音般清脆:“太子殿下一定不會希望他未來的太子妃嫁過去時是受過關押的吧?”
女子的笑聲漸漸變小,待眾人從太子的噱頭中回過神來時,嫣泠已走了好遠了。
嫣宛香指節(jié)握得發(fā)白,眼神里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