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弟弟造新詞的能力,李夏竹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可了解歸了解,但拉贊助的意思她卻是不懂的。
徐展鵬就更不懂了。夫妻二人傻傻的看著李誕,他們需要一個解釋。
李誕一看二人模樣就明白了,于是笑著說道:“不難理解,我要做些事,沒錢,自己又不想出,贏了大家都有的賺,輸了我也沒風(fēng)險。”
李夏竹驚了,“空手套白狼?”
“額,通俗來講是這樣沒錯?!?p>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后徐展鵬道:“小弟,雖然不知道你做什么事,但空手套白狼,恐怕沒有人出錢吧?我和你姐倒是好說,你要多少?”
關(guān)鍵時刻,三哥還是很仗義的。
但李誕知道,僅憑三哥三姐能動的錢財,并不足以支持他所言做的事。
李誕搖了搖頭,“不夠的!”他分析道:“三哥,雖然現(xiàn)在你和三姐的商號雖然很能賺錢,但嚴(yán)格說起來,流動資金并不多,生意鋪的這么大,能拿出個萬八千的,已經(jīng)是極限了。但這,并不夠!”
“你要做什么?”
李夏竹驚了,萬八千的銀子那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這都不夠?
李誕臉色一正,“我要打造一支特戰(zhàn)隊!”
又是新詞,兩人再次蒙圈。
李誕解釋道:“敵退我進(jìn),敵進(jìn)我退,敵跑我打?!?p> “……”
李夏竹和徐展鵬并不懂軍事。
李誕笑了笑,“哎呀,你們就別管了??傊?,我要成立的這個特戰(zhàn)隊對付胡人,深入草原,讓他們疲于奔命,永不安寧!”
李夏竹還是沒聽懂,可是她抓住了關(guān)鍵,驚呼,“你要深入草原?”
徐展鵬也一臉震驚。
李誕點了點頭說道:“前日的鷹嘴峽伏擊戰(zhàn)相必你們都知道了。”
兩人點點頭,“這和你去草原有何關(guān)系?”
“關(guān)系大了!”
李誕說道:“那是什么人?是金帳護(hù)衛(wèi)營啊,草原的強(qiáng)大戰(zhàn)力。然而,他們卻敗在我們山賊的手上,他們能甘心?草原會坐視不理?”
“雖然當(dāng)時我用計,使大姐的威名嚇退了他們。此番戰(zhàn)斗之后,只要他們打聽到陰山的情況,就必然會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殺回來是遲早的事?!?p> “那又如何?”李夏竹道:“真的有草原精銳過來,大姐會放任不管?”
李誕笑了笑,“大姐當(dāng)然會管我了?!彪S后語氣一轉(zhuǎn),“可陰山怎么辦?如果這時候草原大兵壓境呢?攻打我狂風(fēng)寨是調(diào)虎離山呢?”
李夏竹一愣,隨即說道:“就因為這個,所以你要以身犯險深入草原?這只是你的猜測!”
別說,此刻,金帳王庭的神秘可汗就是這么打算的。
祿東贊見了可汗。
可汗一直在帷幕之后,即便他身為草原大相,也不敢無令入帷幕。
帷幕后一個雄厚的男聲說道:“狼騎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此時,想必已經(jīng)在去鷹嘴峽的路上了?!?p> “可汗料事如神?!钡摉|贊道:“確實如此,探子回報,狼騎統(tǒng)領(lǐng)在得知陰山城李春蘭并未離開的消息之后就率領(lǐng)了一隊精銳趕往鷹嘴峽?!?p> 帷幕后沉默了片刻,隨后說道:“張亮怎么說?”
祿東贊回報,“張亮倒是來信了,言語之中很是尊敬,并表示忠心。不過,在我看來,這都是他的托詞?!?p> “怎么說?”
祿東贊憤慨道:“張亮之女嫁給狼騎統(tǒng)領(lǐng),這本就是四年前定好的事。也是可汗為了野狼部落心甘情愿歸順金帳的旨意??伤麖埩辆尤怀鰻柗礌枺棺屗切鹤影肼方貧?,這等做法,實是狡詐!”
“大相沒想過是栽贓?”帷幕后聲音道:“如此行事,不是太刻意了?如果真是這樣,又何必讓他兒子自報家門?”
祿東贊想了想說道:“從這點來說。張亮怕是反其道而行之。正因為他兒子自報家門,才會讓我等消除疑心?!?p> “你很不信任張亮?”
祿東贊正色道:“是的,對于漢人,我從不相信!”
帷幕后的聲音笑了笑,“那左顏?”
祿東贊一驚,隨即釋然,軍中有可汗的人并不奇怪,更何況護(hù)衛(wèi)營了。
“他對中原有恨,可利用!”
帷幕后沉默了,半晌說道:“張亮的價值還是有的,畢竟,每年的鹽鐵供給,他還是出力不少的。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忠心,這些都不重要。不過么,無論真假,既然有人敢劫草原勇士,那就要付出代價!草原勇士的憤怒總是需要有人買單的。他那兒子就當(dāng)做草原勇士憤怒的后果吧!”
祿東贊點點頭,之前可汗讓他傳令就說了不會管狼騎復(fù)仇的事,這會兒算是定了調(diào)子了。
不過,帷幕之后的聲音并沒有停下。
“李春蘭會不會增援鷹嘴峽,不得而知,但狼騎卻很重要?!?p> “可汗的意思是?”
“忽必托和他前鋒營的勇士畢竟曾是金帳護(hù)衛(wèi)營的人,總不好閑著才是。”
祿東贊嘆了口氣,“可汗思慮周全!”
“你去辦吧,務(wù)必讓李春蘭抽不開身!”
“那忽必托和前鋒營……”
“他們是草原的勇士!”
“明白了!”
出了王賬,祿東贊搖了搖頭。
忽必托應(yīng)該是兇多吉少了,靠著他的前鋒營去進(jìn)攻陰山?還必須要拖住李春蘭?
祿東贊知道,忽必托算是完了!
回去之后,祿東贊就寫了一封急令。
“可汗令,命前鋒營明日率隊進(jìn)攻陰山城!不惜一切代價,生死不論,務(wù)必牽制李春蘭!”
當(dāng)忽必托接到這份手令的時候,整個人都頹廢了。
他明白,這份手令下,他的前鋒營算是完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李春蘭沒有離開的陰山的消息他也知道了。怪就怪自己中了張之維的奸計!此刻,悔已晚以。
即便如此,他也沒想過抗命。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他代表的是他們一族的整個部落!!
當(dāng)夜,前鋒營殺雞宰羊,大吃大喝,這是草原勇士在大勝之后才會有的慶祝待遇。
然而,今天。在這樣豐盛的晚餐下,上至軍官,下至兵丁,沒有一個人像平時慶祝時一樣哈哈大笑。
孟都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半臥在忽必托身邊,一言不發(fā)的喝著酒。
而忽必托亦然,同樣沉默的喝著酒。
整夜,前鋒營里面都顯得異常安靜。在忽必托說出可汗令到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當(dāng)逃兵,因為他們都不是一個人!!
清晨的太陽慢慢露出了那張火紅的大圓臉。
前鋒營靜的可怕!
孟都看了看忽必托,他知道,這是送死。
忽必托看了看孟都,他雖然不知道為何讓他們牽制李春蘭,但他也同樣知道,這是送死!
所有的前鋒營將士別的什么都不知道,但也同樣知道,他們這是送死!
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忽必托猛的大喊,“為了部落!”
前鋒營將士聽完,整個人一震!
“為了部落!”
一時間,所有人都喊出了自己為了自己部落的宣言,同時,他們已經(jīng)有了必死的決心。
昨日才成為前鋒營的他們,此刻嗷嗷叫的向著陰山城進(jìn)發(fā)!
是啊,作為草原部落一員,有什么比為了部落更讓這些漢子在意的呢?
草原勇士為了部落,可以犧牲性命!
也就在這天,李誕帶著老馬和一個白面小生出了興慶府,準(zhǔn)備回狂風(fēng)寨。
那車上,皺著眉頭看車后面的白面小生,李誕很無語,三姐推薦的這家伙是挺有錢的,也膽大,想也不想就贊助。但,這家伙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竟要跟老子一起當(dāng)山賊?
老馬看著皺眉的大王,再看看后面的白面小生,實在想不通大王為什么要帶著這家伙一起上山。
昨天晚上就得到了山寨的急信,鷹嘴峽已經(jīng)被細(xì)雨寨給拿下了,大王居然一點不著急,這會兒還帶個拖油瓶,何解?老馬智商盆地,不懂……
馬車在前行,李誕卻在回想昨日談贊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