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慕安撫地拍了拍女孩的頭,便放開了女孩,看到女孩臉上的淚珠,用手輕柔地為女孩試去。
他溫柔地笑了笑,“哥哥永遠都會在,現(xiàn)在去洗臉?biāo)⒀?,我們?nèi)コ燥垺!?p> 有些事情他已經(jīng)明白了,女孩的心中有傷,還未愈合,所以必須要給女孩更多安全感才可以。
他幫著女孩洗漱完以后,便出了門等待女孩換衣服。
今天早上這一切讓他心里的懷疑得到了證實,只是他覺得女孩的還是有些陰影。
想到今天早上加的那個心理醫(yī)生的微信,他想了想,打開了聊天框,把今天早上女孩的情況,以及自己的猜測都告訴了心理醫(yī)生。
心理醫(yī)生說有點難辦,但是一定會努力來治療女孩,可他總覺得他家姑娘不會那么配合。
他不怕他不愿意真的清醒過來,他怕的是她的內(nèi)心真的有傷。
吃飯期間,他本想和夏清妍提提這件事,看看夏清妍的態(tài)度。
可某個小可愛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像十萬個為什么一樣,腦子里有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他們一頓飯下來,花費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他愣是一點機會都沒找到。
以至于一起身看到管家?guī)нM來的那個人,顧懷慕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真是快被自家小姑娘給繞暈了。
他飛快地掃了女孩一眼,見女孩眼中并無其他情緒,便帶著女孩向心理醫(yī)生走過去。
這或許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釋放女孩情緒的機會。
心理醫(yī)生看起來也是一個特別年輕的人,臉上有著溫暖的笑容,看起來特別容易接近。
可越走近越發(fā)現(xiàn)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讓夏清妍不由得有些慌亂。
她本就沒有病,若這個人真的檢查,她能瞞過去嗎?
若一切都真相大白,她又該如何去面對他呢。
人都說撒一個謊需要成千上萬個謊去圓,可她本來就是一個撒謊成性的人,就連顧懷慕都沒有看清她。
顧懷慕并未注意到夏清妍的反常,和心理醫(yī)生交談了一番,便帶著兩人去了書房。
這一路他都沒敢看夏清妍,因為他能感覺到女孩的手在顫抖,他好怕看到女孩表情以后自己會心軟。
他不舍得她為難,可是他也想讓女孩從陰影里走出去。
夏清妍有她自己的選擇,可是他不想她不快樂,不想她委屈求全,也不想她為自己去改變。
更不想讓夏清妍永遠都覺得自己虧欠于他。
到了書房門口,他狠心把女孩推了進去,關(guān)上了門,自己一個人站在外邊。
這一次是他自私了,但他并不想拆穿她,他已經(jīng)知道她并未失憶,他只是不想害怕女孩會抑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里面由最初的安靜,變得越來越吵鬧,準(zhǔn)確地來說,只是一個人的大喊大叫。
聲聲凄慘,聲聲撕裂他的心。
他很想沖進去,但是也明白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的時刻,他不可以去打擾,要不然這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他無力地坐在地上,背靠著門,依靠手指握拳狠狠地砸在地上來阻止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那個女孩是他的命,他怎么可以這樣強迫女孩,女孩哭了,他怎么可以這么狠心。
伴隨著一聲堪比一聲的慘叫,顧懷慕終于忍不下去了,女孩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的釋放情緒了。
現(xiàn)在的她是在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拒絕,他怎么可能在放任女孩一個人痛苦下去。
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手指哆哆嗦嗦地從口袋中掏出鑰匙。
他本想拿著鑰匙去開門,結(jié)果瞥到自己沾滿血跡的手,他怕夏清妍會害怕,想都沒想就擦到了自己的黑色衛(wèi)衣上面。
然后便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進去以后由于屋內(nèi)的光太過強烈,眼睛被刺的有些酸澀,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此刻也顧不上自己有多狼狽,因為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蜷縮在地上的女孩,叫聲依舊未停止。
心理醫(yī)生站在一旁,任由夏清妍自我折磨。
此情此景,他只覺得女孩好似隨時都要離開一般,讓他心慌。
他艱難地走過去,猛得推開那個擋在他面前的人,看著那個縮成一團的女孩,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想去觸碰一下小姑娘,可又害怕嚇到她,因此他的手舉了又落下,反反復(fù)復(fù)停在距離女孩的一指之處,不敢再多靠近一點。
可看到女孩一副與世界隔離的模樣,嗓子都哭到沙啞,他的心也仿佛已經(jīng)疼到麻木了。
他從未想過有生之年只是單單地看到一個女孩哭,他竟然會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