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紜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
不知過了多久,柳如紜的身旁聚集了點點星光,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她周身。
柳如紜一喜,睜開眼,周身的光點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
又失敗了!
不過沒關系,她已經(jīng)摸到引靈的門檻了!
引靈境不止可以使柳如紜的修為增加,更重要的是,可以引靈入體內錘煉肉身。
錘煉到極致后,他們的肉身對尋常刀劍來說可以稱得上是刀槍不入!
祭天峰,通天寺的佛修便是靠引靈入體,無限錘煉自己的肉身來修得金剛不壞之軀。
更甚者,就連修士的靈劍都不一定能傷到他們一絲一毫。
三月后。
柳如紜停止了修煉,拿著星河要去找白澤練劍了。
一推門,滿目雪白,天空還在有一朵沒一朵地下著雪花。
下雪了,今年的雪似乎下的格外晚。
算一算日子,她入白澤山已經(jīng)三個月了。
她的肚子一直同剛入山時一般大小,仿佛停至了生長。
可它依舊源源不斷的汲取母體的靈力,讓柳如紜知道它還依舊存在她的腹中。
白澤似乎半點也未曾察覺她腹部的異常,而天命仙翁,柳如紜只在初入山時見過一次,后來竟一次也沒有再見到過。
她曾偷偷問白姨,白姨說天命仙翁一直就在白澤山。
白姨就是白澤,她也是后來才知道,原來白澤比她年長了許多,于是她就改喚她白姨了。
柳如紜找到白澤時,她正臥在樹杈上小歇。
白澤見她過來,坐了起來,悶悶不樂地道:“天命的崽子出事了,讓你去一趟?!?p> 柳如紜一楞,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
“謝平?出了何事?”
白澤搖搖頭,道:“不知道。”
“為何是我去?”柳如紜并非不想去,而是奇怪為什么三人中點名要她去。
如果謝平遇上麻煩,總歸是天命仙翁和白澤的修為更高,不是更容易幫他嗎?
“不知?!卑诐梢粏柸恢?。天命又沒有同她說這些,她怎會知道。
“那我現(xiàn)在是可以下山了?”柳如紜現(xiàn)在雖說修為、劍道都有大幅度提升,可她至今還未能打贏白澤。
“你打不過我?!卑诐傻貟咚谎?,語氣頗為嫌棄。
柳如紜一噎,無話可說。
“所以,天命讓我陪你下山。”白澤面色頹了下來,她不想離開白澤山,但……
柳如紜觀其顏色,體貼道:“白姨如果不想去,我自己一個人去應當也無無妨。”
“不行,我怕你會死在外面?!卑诐蓴嗳痪芙^。
“……”柳如紜深刻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當真那么弱雞。
趁著天色還早,柳如紜出山了。
白澤說此次出山就當作一次歷練,在她沒到快死的地步她就不會現(xiàn)身。
所以白澤并沒有跟在她身邊,而是不知道隱匿在何處。
柳如紜入白澤山的路上,柳如煙一直緊追不舍,在她進山后闖不進去,也不想輕易離開。
于是遍派了兩個小弟子守在那,只等柳如紜一出來,便立刻稟報于她。
柳如紜出山時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躲在遠處蹲守的留仙宗弟子,她在白澤傳音的催促下馬不停蹄的前往朝歌城。
朝歌城還是那么熱鬧,怕謝平又守在十里春,柳如紜這次便直接先去了十里春,結果竟還是跑了個空!
十里春不止沒有謝平的身影,就連華容也不在。
“請問,華容姑娘在嗎?”
柳如紜隨手打賞了掃地阿奴一錠銀子。
可他卻沒有接,反而警醒的問:“你是何人,找華容姑娘何事?”
柳如紜一怔,這個阿奴的反應不太對,莫非真的出事了?
“我是替我一個白須白發(fā)的朋友前來問問,他很擔心華容姑娘的安危。”
阿奴聽了柳如紜的描述后,立刻換了一副焦急的神情。
情急之下竟不顧身份扯著柳如紜的衣角,急切道:“你隨我來?!?p> 當真出事了!
柳如紜緊隨其后,被帶至十里春后院柴房外。
阿奴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撲通一聲跪在柳如紜面前!
“請您務必讓謝先生去救救華容姑娘?!?p> 柳如紜微驚,趕緊后退小半步,試圖把人拉起來,可這小阿奴就是不肯起來。
“華容姑娘怎么了?你有話好好說,別跪下??!”
“華容姑娘被老鴇賣給了別人做妾!可阿奴聽說那人在紅坊街玩死了不知多少姑娘,實在不是個可以依靠終生的人!”阿奴憤怒道。
他自入十里春以來,一直受華容姑娘的照拂,如今華容姑娘被黑了心肝的鴇媽賣給他人做妾,他一直在想辦法想去告訴那個一直護著華容姑娘的謝先生。
他想讓謝先生救救華容姑娘,只要先生救下華容姑娘,他愿做牛做馬報答他!
原來如此,這小阿奴倒是頗重情義。
“我現(xiàn)在就去找謝平,多謝你今日告知我此事?!绷缂嬋〕鰩族V金子強行塞進他手里。
還不待小阿奴反應過來,就已消失在他眼前。
柳如紜匆忙的趕回十里居,謝平果然在。
只是謝平喝地爛醉,嘴里竟同小孩子般喚著娘親。
柳如紜叫了幾次都沒叫醒他。
她便尋來一瓢冷水,毫不在意如今大雪紛飛的天氣,一股腦全潑謝平臉上。
謝平如她的意,一蹦三尺高,瞬間清醒!
“你干啥玩意?你想凍死我啊!”謝平抹了把臉,瞅見是柳如紜,又抬袖子擦干臉,毫不客氣道。
“你心愛的華容姑娘要被嫁人了,你竟然還有閑心在這喝酒!”
柳如紜怒其不爭,罵道。
“你不懂?!敝x平怔了怔,苦澀道。
“我不懂?我是真想弄死你!”柳如紜怒罵。
謝平絲毫不為所動,任她罵。
“就算你們不能在一起,難道你就忍心看華容姑娘被迫嫁給人做妾嗎?”柳如紜質問道,如果他敢說忍心,那她一定一劍捅死他算了!
“什么被迫嫁給人做妾,是有人為她贖身,他們情投意合、喜結連理!”
謝平心情極度復雜,理智告訴他,他沒有資格管這些,可他心中就是過不去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