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紜回到十里居后發(fā)現(xiàn)謝平竟然還沒回來,心中料定他今夜應該不會回來了。
于是柳如紜找了把鋤子,在院子里的老桂花樹下挖地。
半晌,挖出幾壇酒。
這酒是謝平釀的,她埋的。
用的是這株老桂花樹的花。
桂花釀經(jīng)過這么些年月的發(fā)酵、沉淀,酒香撲鼻。
柳如紜抱著桂花釀痛飲。
爽!
第二天,宿醉醒來的柳如紜頭痛欲裂。
“喝了它?!敝x平端了一碗不明液體放在柳如紜面前。
“毒藥?”
不就喝了他幾壇桂花釀嗎,不至于要毒死她吧……
謝平冷哼一聲,道:“醒酒湯?!?p> 謝平非但不生氣她喝了他的酒,還破天荒給她備了一碗醒酒湯。
柳如紜狐疑地看著他,被奪舍了?
“……”
一碗醒酒湯而已,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他。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這是華容給你做的?!?p> 昨晚他收到謝老頭回信,就回十里居找柳如紜,誰知道她偷喝他的酒,還醉死過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無奈他只能又回去十里春待到天亮,又帶著華容做好的醒酒湯回來。
“華容?昨日那位?”柳如紜才知道她的名字。
謝平?jīng)]有理她,只催促道:“趕緊喝,謝老頭回信了!”
柳如紜將醒酒湯喝了,反催促道:“快說。”
“他讓我?guī)慊厝?,他要見你?!?p> “去哪?”
“白澤山?!?p> “為何?”
柳如紜感到奇怪,她不過是想問問鳳尾螺到底是何物,怎么變成了天命仙翁要見她。
“不知道?!?p> 謝平也感到奇怪,謝老頭已經(jīng)不見外人很多年了,這次怎么會突然提出讓柳如紜上山。
不過,謝老頭只是看了他臨摹的鳳尾螺的畫紙便要見柳如紜,看來這鳳尾螺肯定不簡單!
“那我們何時出發(fā)?”
柳如紜想要知道鳳尾螺到底是何物,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沒有關系,她就必須去這一趟。
“不急,我還有事要辦,辦好了就走?!?p> 回白澤山,一來一回,大概需要三五日,謝平放心不下華容,他得妥善安置好她才能放心離開。
柳如紜獨自呆在十里居用儲靈玉補充靈氣。
柳如紜不知道的是,她與沈瀾在街上相遇的事情被人到處瘋傳。
懷孕、退婚的熱度還沒過去,又傳出柳如紜不甘心被退婚,對沈瀾死纏爛打的無稽之談。
這種狗血又無聊的不實謠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很快花泗水也知道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柳如紜勉強補充了七八分。
她的腹中之物就像是個無底洞,多少靈氣入體都會被它吞噬,消耗。
一塊百年才孕育出來的儲靈玉,這些天已經(jīng)被她吸收的七七八八了。
再用幾次,就該報廢了。
柳如紜正調(diào)息養(yǎng)氣,豈料一把長劍從天而降!
柳如紜立刻避開,反手召出星河劍。
定睛一看,是花泗水。
“你有?。俊绷缂媽ζ湫袕侥涿?,對他的態(tài)度也就非常惡劣。
她自認為同花泗水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花泗水偏偏對她窮追猛打,不勝其煩!
真當她沒脾氣嗎!
花泗水見這個女人如此惡劣,更加肯定自己要殺了她的想法。
花泗水抬手召回拂柳劍,目露殺意,招招致命。
柳如紜手持星河劍,和他打成一團。
她修為本就比花泗水要低,更別提如今靈力不濟,對方鐵了心要殺她,即便她拼命抵抗也還是深感無力。
一個避而不及,拂柳劍就要穿胸而過!
“錚!”
拂柳劍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p> “住手!”幾乎是同時,一道怒喝傳來。
是匆匆趕回來的謝平。
謝平本在和華容難舍難分的道別,忽然感應到十里居的防御陣法被破,他立刻就趕回來。
不想剛到就見柳如紜險些被人一劍穿心。
謝平飛身一掌擊退花泗水。
花泗水被謝平全力一掌擊退,悶咳一聲。
謝平回來了,花泗水就知道今日是殺不了柳如紜了。
“別再去找沈瀾,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擋住了拂柳劍,柳如紜才沒受傷,可她整個人就像是驟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虛弱的站都站不住。
謝平伸手想扶住她。
柳如紜沒讓他扶,勉強用星河劍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花泗水話一出,柳如紜就明白了。
他是來給沈瀾打抱不平的。
柳如紜嘲諷一笑。
別說她從來沒有對不起沈瀾,就算她真做了,又與他何關?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今日之仇,他日必當加倍奉還!”
她從來就不是個大度、既往不咎的大善人,她記仇、睚眥必報!
“奉陪到底!”花泗水不屑道,說完便要離開了。
謝平往前一步,攔住他。
“花少主闖我十里居,毀我家屋子,傷我朋友,不會就想這么走了吧?”
“你想怎樣?”
謝平剛要開口,柳如紜打斷了他。
“讓他走。”
謝平無奈,只好放他離開。
謝平扶著無力的柳如紜回到室內(nèi)。
柳如紜盤膝而坐,拿出儲靈玉汲取里面的靈氣。
這次吸收靈氣比任何一次都快、猛,靈氣入體后全部涌入腹部。
柳如紜有一種玄妙的感應,花泗水那一劍是它幫她擋下的。
而現(xiàn)在它瘋狂吸納靈氣的動作,恰恰證明了柳如紜的想法。
謝平就守在一旁,等著柳如紜恢復過來。
萬幸那一劍被擋下來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幸好他趕回來的還算及時。
謝平心有余悸。
等了許久,柳如紜才停下吸納靈氣。
不是夠了,而是儲靈玉已經(jīng)沒有一絲靈氣可以供給了。
原本瑩潤白玉的儲靈玉徹底變成了一塊普普通通的玉石。
謝平見她睜眼,問:“如何?”
“死不了?!敝皇切逓榈雇嘶赝`境罷了。
“為什么要放他走?”
“他到底是橙花樓少主,你不怕他,可華容姑娘呢?”
謝平頓時不說話了。
確實如此,他并不懼橙花樓的報復,大不了就回白澤山躲起來,可華容……
“最重要的是,仇、當然是要自己親手報。”
柳如紜眼中凌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