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小刀的身子此時有些發(fā)抖。
他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這個事兒。
在追尋無聲鈴的時候他便隱隱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有可能是皇子。
也許平常人聽到自己是皇子,肯定會高興的跳起來,因?yàn)檫@象征著錦衣玉食和尊崇的地位。
但利小刀卻不會,從始至終,他都是被沈安無意之中帶入了局。隨后家里被人襲擊,利大海和陳三三遠(yuǎn)走。
他只想好好的當(dāng)一個劊子手,有點(diǎn)兒錢夠一家人開銷,有兩進(jìn)房屋,娶個老婆。
即便是在認(rèn)識裴南音之后,他也是如此。即便他真的是皇子,配得上裴南音了,可他也不會因?yàn)槎喔吲d。
他看了一下桌子上,此時裴南音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利小刀思索了一下,縮回了手,裴南音頓時一愣。
利小刀看到裴南音臉上錯愕的神情,立馬解釋道:“不是你想的意思,我還有兩樣?xùn)|西要給你看看?!?p> 裴南音聽到這話,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利小刀站了起來,跑到自己的房間摸索了一陣,摸出了一塊石頭,便走了出來。
利小刀把石頭往桌子上一放,裴南音雙眸之中驟然出現(xiàn)了一抹亮色。
“這可是隕石啊,用來煉器的絕頂材料?!?p> 能讓裴南音都說好的東西,肯定差不了,畢竟她出生于大富大貴之家,眼界自然高,能讓她眼前一亮的東西不多。
“嗯”
利小刀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把這隕石怎么得來的和裴南音說了。
裴南音聽罷,思索了一下,還不等利小刀開口,便率先說道:“這是賒刀人給你的?”
利小刀驟然一驚,看著裴南音,他沒想到的是,裴南音也知道著賒刀人。
似乎是看穿了利小刀的想法,裴南音笑了笑,臉上多了一絲釋然之色說道:“是他們的就正常了,當(dāng)年我爺爺也受過他們的點(diǎn)撥,但如今他們都還沒有來收賬。這用豆類制作人像面具的法子,也是他們給的?!?p> 聽到這兒,利小刀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問道:“可他們說的‘桃非桃,李非李’這兩句話是什么意思?”
如今他對裴南音完全的信任,賒刀人的事兒都說了,這句讖言自然不會隱瞞。
裴南音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反正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利小刀便把所有的事兒都說出來。
包括自己的襁褓,利大海教自己的刀法啥的,還有就是這襁褓上的無聲鈴他都說了出來。
他越說,裴南音看向他的眼神便越來越怪異。
因?yàn)檫@一切的證據(jù)都顯示,利小刀就是當(dāng)年陛下在宛陽城落下的孩子,什么都能對得上。
這無聲鈴,除了是找尋不朽璽和先秦不朽寶藏的重大線索之外。它還有一個身份,便是當(dāng)今重病的陛下最喜歡的器物。
至于更多的事兒,她不是太清楚,當(dāng)年的是除了陛下這個當(dāng)事人之外,比較清楚的便是如今的岳長空大元帥還有沈家和裴家的老人了。
當(dāng)年的戰(zhàn)事,沈家送武器,順道還掩護(hù)著裴家往前線送糧。
并不是沒有官兵和官糧,是當(dāng)時只有這樣,兩家的家主親自押送,去到陛下面前請罪,這樣才能保證兩家能夠存活下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道理他們懂,為了保全家人,只能如此才能表達(dá)出一片誠心。
甚至他們兩家還阻絕了自家之人進(jìn)入仕途的渠道,本來商賈之家原本是不允許參加科考的,可隨著這么多年過去了,這規(guī)矩便也沒有那么嚴(yán)格了。
很多小商賈之家的子弟還是會選擇去參加科考,柳溫綸就是。
但由于這兩家財(cái)富實(shí)在是過于多,為了保住家族與財(cái)富,這才不允許兩家的子弟參加科考。
裴寧正是因?yàn)樯诹伺峒?,所以方失去了參加科舉的資格。
做官他倒是沒有想過,可不參加科舉無法證明自己。至于沈安,那不一樣,那是因?yàn)榍叭蔚牟烫珟熛肜盟瑤退[瞞了身份。
裴南音看著利小刀,突然開口道:“晚上我?guī)闳ヒ姞敔?,很多事兒他清楚?!?p> 利小刀聽完之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
李承吉看著自己弟弟,此時的弟弟和之前的弟弟大有不同。
如今的弟弟他必須正視。
“所以,你一直裝傻,你只是暫時的不想同大哥爭權(quán)。以退為進(jìn),然后找尋機(jī)會?”
李禪聽到這話笑了,露出了牙,胖胖的臉還是顯得那么憨厚。
“我只是覺得大哥德不配位,他太平庸了;二哥你雖然文武全才,可私心太重,于國不利。所以,弟弟才不得不從那安樂的地界跑出來,主持一下大局!”
李承吉有些氣結(jié),說不出話來。
“二哥,你先想好怎么保護(hù)好自己吧?”要是二哥愿意幫我,我保證你能安全度過這關(guān)。
李承吉還想掙扎一下,便顧自說道:“我有什么危險(xiǎn)?”
看到自己的二哥還在堅(jiān)持,李禪站了起來,背負(fù)雙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就直說了吧,蔡老頭賣國販賣這軍械,被二哥發(fā)現(xiàn)。你非但沒有檢舉他,反而包庇他,唯一的條件就是要認(rèn)識一下北魏的安襄公子,為的就是如今父皇大病,讓北魏施壓,讓我們的大哥無法解決甚至犯錯,隨后你出面,得到安襄公子的支持把大哥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如今雖然大哥暫時的理國,可這也是拉他下來的最好時機(jī)。如果我猜的不錯,來年開春,北魏收到武器,將會進(jìn)攻吧,然后逼迫談判。岳大元帥只有一個,但北魏的邊境與我朝邊境接壤之地便有三州,岳大元帥分身乏術(shù)?。 ?p> 聽到這兒,李承吉眼皮一跳,沒想到自己這位弟弟就連戰(zhàn)爭都能預(yù)測。
“戰(zhàn)爭之事,不可胡說?!崩畛屑⒆影暝?。
李禪拍了拍自己二哥的肩膀。
“我已經(jīng)派探子去打探了,北魏的糧草走向,很快便清楚了?!崩疃U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這安襄公子應(yīng)該是來過此地,你和他還見過面,但你卻在無意之中把乾蛟玉給落下了。”
“所以,你殺了撿到這乾蛟玉裴玉隆,搶了乾蛟玉,但讓你沒有想到的是,這么久了,乾蛟玉還沒送到。而且安襄公子和你約定的其中一條便是要保證武器準(zhǔn)時送到,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批了吧?”
李禪講著,有些口干舌燥,便喝了一口茶,看到自己二哥的身子有些顫抖。
“但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會把我弄來,大哥一直以為我是你的人,看到我提親,以為你要沾染上裴家的鹽,故此便派人來殺我。你沒想到,我順?biāo)浦?,把城封了,?dǎo)致你們在袞州的武器運(yùn)不出去。所以,你急忙趕來!一是為了你那丟失的乾蛟玉,二則是為了讓你和安襄公子的交易能夠繼續(xù)下去。”
李承吉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全都猜對了。
不過,他絕對不能承認(rèn)!
“口空無憑!”他只能說出這四個字。
李禪料定自己的二哥會如此,眉毛一挑。
“這沈玉軒身上的玉是什么?還有,你以為一直代表安襄公子和你聯(lián)系的那人去哪兒了?”
說著,把臉湊近了自己的哥哥,露出了笑容。
此時的李承吉,已是滿頭大汗,坐在椅子上的他,身子骨一軟,險(xiǎn)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