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清晨,正是一日之中最為忙碌之時,因著冬日天寒,此處酒樓客人不多,環(huán)境相對安靜。
南悠然百無聊賴的坐在長凳上,單手托腮,眼睛四處逡巡,然后在樓下看到了一個人,視線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
樓下來往的客人零零碎碎,不知為何,這個人對于她卻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吸走了她的注意。
因著從樓上往下看的角度,她還沒有機會看清那人的臉。
只看到那人身量欣長,一身白衣如雪,極為尋常的布料穿在他身上卻有著極為獨特的氣質(zhì)。腰間系著一條繡著獨特花紋的腰帶,勾勒出他極為勁瘦的窄腰。
他走路時步態(tài)平穩(wěn),儀態(tài)良好,可見家門修養(yǎng)。
沒幾步的功夫,那人就走進了酒樓。
南悠然追隨著那人的身影,仿佛心中有所感應一般,忍不住看向二樓樓梯口的位置,于是,對方一個抬眼間,兩人四目相對,她感受到那人很明顯的頓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隱約好像聽到了銀鈴的響聲,心也跟著跳動了一下。
那人劍眉星目,五官精致,臉部輪廓相對柔和,并不凌厲。鼻子挺拔,一般都是緊抿的薄唇,面對她時卻是微微翹起的,看向她時眼睛中閃爍著微微星光,南悠然沉迷在這種溫柔到膩死人的目光中,不禁失了神。
她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這個人呢?
在一旁苻音離跟隨著她的視線,立馬就看到了父親,他反應極快,瞬間跳下座椅,乖乖行了個禮,奶生生的問好:“阿離問父親安?!?p> 這一聲招呼把南悠然的神思拉了回來,等等,“父親?!”
這男子看著很年輕,不過才二十出頭的樣子。南悠然一直以為生下苻音離那么大的孩子的人肯定年近三十了,這與她想象中的差別太大了。
苻澤微微點頭,揉了揉苻音離的頭,這才轉(zhuǎn)向南悠然:“就是姑娘在街上救了我兒吧,苻澤在這里要多謝姑娘了。”說著向雙手作揖,向南悠然行了個禮。
神態(tài)舉止溫和有禮,聲音也是溫潤好聽的,南悠然心想,為什么這個人讓她覺得這般熟悉呢?仿佛早就認識多年。
昨晚蕭瑾已經(jīng)向她介紹了這位的身份,她自然不敢怠慢了,當即屈身回禮道:“二殿下言重了,這是小民應做的。”
這時對方應該是虛扶一下她,客套幾句的。但是不知為何,等了好久,都沒見對方有所反應,難道是這位二殿下嫌棄她行禮不標準?
南悠然心中有些奇怪,她平日里很少會與人這般行禮,膝蓋有些微微不適了,才聽到對方的聲音。似是有些愉快的樣子:“姑娘客氣了?!?p> 他伸出手,扶了一下南悠然的臂膀。
南悠然視線向下,看到了那雙極為白皙的手,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有著玉一般的光澤。被碰到的地方有些微熱,南悠然有些不自在,微微自責,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跳的好快,不就是碰到了一個美男子嗎?
雖然這個美男子長得很是符合她的審美,不不不,不能這樣,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站起了身,想著趕緊找個借口回去,再留在這里她怕是要失態(tài)。
正當她想好理由正準備開口,對方卻先她一步開口了,“姑娘若是不忙的話,可否留下喝杯茶,在下很想知道這孩子溜出去后發(fā)生了什么?”
既然對方開口了,關(guān)心孩子的話又不能回絕。留下是因為對方是二殿下,都是顧及蕭瑾日后的前程,南悠然這樣在心里解釋道。
安慰好自己之后,南悠然微微一笑:“那就叨擾殿下了。”不知為何,對方看她的目光更熱切了,讓她微微有些不敢抬頭直視。
坐下的瞬間,距離靠近了,南悠然才有機會仔細看到到他的腰帶。
南悠然感到奇怪,來京的路上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按照這位二皇子的身份,不會佩戴這種一看就很“廉價”的腰帶吧。那腰帶繡工并不細致,至于上面的圖案……總覺得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苻澤仿佛沒有意識到南悠然望向自己時探究的眼神,溫和的開口詢問道: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回二殿下的話,小民南悠然。”
“姑娘這名字,取得很特別。”
“回二殿下,是我的漢人朋友幫我取的?!?p> “是來自‘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嗎?’這句詩嗎?”
“是的殿下,偶然在書上看到這句詩,我很喜歡,于是我的朋友就幫我取了這個名字?!?p> “很好的名字,有種自在閑適的感覺?!?p> “啊,還好吧?!辈皇菃査麅鹤觼G失的事嗎,為什么要一直討論這些?
“音離這幾日在府上沒有叨擾到你吧?”
旁邊的苻音離啃著糕點,靜靜地看著父親和母親的閑談的模樣,感嘆父母皆在身邊的幸福原來就是這樣的,心中十分滿足。
乍然間聽到父親提起自己的名字,因為離家出走的緣故,心里有鬼,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連糕點都不敢啃了。
南悠然看他自從父親出現(xiàn)后就變得異常安靜乖順,連茶點都不啃了,聯(lián)想到苻音離之前告訴她的那些悲慘經(jīng)歷,有些心疼這個孩子,瞬間擺脫了這位二皇子給自己帶來的莫名其妙的感覺,打算為這孩子討公道,于是正色道:
“小世子玉雪可愛,怎么會叨擾呢?”
頓了頓,她鼓起勇氣道:“小民知道這些話不是我一介平民該說的,但是為了這孩子我不得不說了,小民知道殿下日務繁忙,或許無暇親自照顧孩子??墒沁@么小的孩子,殿下就讓他經(jīng)常吃不好且在外流連,實在不是一個父親應有的作為。我見到他時,他差點就被……”
隨著南悠然一句一句話砸下來,苻音離的頭越來越低,心中懊悔不已,本意原來是想讓娘親更疼我,就不好拋棄我的,沒想到被娘親誤會了,這下回去父親知道我撒謊,怕是會殺了我吧?
苻音離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父親的臉色,對方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卻好像不是特別生氣?但是也不能讓娘親再這么說下去了,萬一對父親印象不好,父親沒能把她哄回家,怪罪自己怎么辦。
苻音離立馬拉了拉娘親的衣袖,求饒道:“沒有啦娘親。父親平時待我可好啦,是我太想念娘親了才偷偷跑出來的?!?p> 聽到苻音離的話南悠然才反應過來,糟了,剛剛忘記讓這孩子改口了。當著人家父親的面,這不是占人家便宜嗎?
剛剛那滔滔不絕的氣勢瞬間萎靡了,南悠然立馬澄清,“不是的世子殿下,我不是你娘親。還請二殿下不要誤會。”說罷一臉歉疚的看向苻澤。
苻音離不等苻澤有所反應,就嘴巴一癟,“娘親還是不肯認我嘛,阿離真的好傷心……”也看向了苻澤,我都這么努力賣萌撒嬌了,父親也快快想辦法把娘親帶回家吧……
被母子二人同時注視的苻澤倍感壓力。
面前女子的眉眼與記憶中相差無幾,語氣神態(tài)都與當年一模一樣,只是內(nèi)斂穩(wěn)重了很多,但這種不畏權(quán)貴仗義執(zhí)言的勇氣還是一點沒變。
也不知道她這些年都經(jīng)歷了什么。
阿離比我先找到她,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母子感應嗎。
苻澤毫無邏輯,心里亂糟糟的想著,手中無意識地攥緊了藏在袖袋里的銀鈴。沒有意識到自己看向南悠然的神態(tài)有多專注深情,完全不符合他們剛剛相識不久的事實。
南悠然被他眼中快要溢出的溫情給淹沒了,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她是單純,但不是沒腦子,結(jié)合蕭瑾昨晚與她開的玩笑,她意識到了什么。
努力去回想時,卻頭痛欲裂,這種痛覺讓她下意識地去逃避什么東西,于是,她穩(wěn)住心神,表情冷漠地開口說道:“世子我已經(jīng)送到了,若是無事,小民該告退了。”
苻澤聽到這話,眼中陰郁之色一閃而過。
從前的她是不會想要離開自己半步的,現(xiàn)在也不可以。
內(nèi)心又有一個聲音在叫囂:不對!不能傷害她!她是你最愛的人!
此時還在蕭宅的蕭瑾拿著火鉗撥弄著盆中的炭火,看著火苗叫囂著向上的姿態(tài),眼神平靜至極。不多時感到晃眼就有些受不了,轉(zhuǎn)過眼去,看著窗外陰郁的仿佛要下雪的景色,內(nèi)心思忖著,現(xiàn)在,那位二皇子心中必然會動搖。
對一個男人來說,最愛的女人就在眼前會對他造成的刺激可不小,接下來,估計就是和她的會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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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夏而夏
苻澤:我懷疑我有些精神分裂……ヽ(ー_ー)ノ 后媽作者:沒事,后面有了媳婦就好了。(^_?)☆ 苻弘:我不是男主嗎?我真的是男主嗎?為什么他的戲份比我還多?!(#`皿′) 后媽作者:放心,安排上了,馬上就是你的主場(小聲bb:等你老爸主場過了以后) 苻弘:什么???(╬ ̄皿 ̄)=○ 后媽作者:主場是你的,女主也是你的~(`?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