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野薔薇雜耍團(tuán)（上）
馬丁在西西弗斯一家人進(jìn)城不久后，也順利的進(jìn)城了。不過他沒有在繁華的內(nèi)城主街道逗留太久，他遠(yuǎn)遠(yuǎn)望了一眼勛爵一家人，尤其是在雪漫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他瘙了瘙臉皮，臉上有碎屑脫落。他低頭看著指甲縫里的碎屑，嘀咕著：“這就到時間了?！?p> 隨后他越過幾個小攤子，從兩座商鋪間的狹長巷子擠過。狹長的巷子就如迷宮的通道七拐八彎，走上了一陣子，他來到了主街道的另一頭。
那條巷子是通往賜福街道盡頭的近路。
馬丁跨入一處紅色的巨型帳篷內(nèi)。帳篷里有許多奇裝異服的人，都在忙著布置場地。對于馬丁的到來，他們甚至都沒抬頭看一眼。
“怎樣，古德莫寧？搞清楚了嗎？”身穿寬大的黑色襯衣，臉戴黑色小丑面具的女人邊問道。
問話的同時她把一副白色小丑面具遞給馬丁。
被稱作古德莫寧的馬丁沒有馬上接過面具，而是把身上的馬甲，和黑帽丟到一邊。他抱怨了一句太熱了，隨后開始用手搓臉，直到原本“馬丁”的臉變成另一張臉。
唯獨(dú)剩下不協(xié)調(diào)的八字胡子。
“噢，差點(diǎn)忘了?！彼匝宰哉Z，隨后把胡子也撕去。最后才將白色小丑面具戴到臉上。
“搞清楚了？”黑色小丑再次重復(fù)問題。
“相信我，古奈?！瘪R丁，或者說是白小丑古德莫寧自信滿滿地回答。“我從摩爾崗哨就開始跟蹤他們了。從貝爾鎮(zhèn)到霍利蘭一定會通過那里?！?p> “那人是杜邦嗎？”
“跟畫像不太一樣?！惫诺履獙幟鲅澏道锏囊粡埉?，上面畫著黑手杜邦的肖像，肥厚的嘴唇，寬大的額頭，十分形象。
“不一樣？”
他撕了畫像，繼續(xù)說道：“這也不是頭一次了，‘長毛象’給的刺殺畫像，經(jīng)常出錯。上回不就把一個矮人畫成了精靈？最后搞得任務(wù)失敗，害我從‘吞劍人’降級到‘小丑’?！?p> “那你怎么確認(rèn)的？”黑小丑古奈邊問邊給古德莫寧搬來椅子。
“哼，就讓我這個前輩好好給你上一堂課?！惫诺履獙幰黄ü勺?，雙手放在腦后?！案蛇@行的，不能只依靠畫像，要通過信息來確認(rèn)刺殺對象?！?p> 古奈似懂非懂地點(diǎn)頭。
“我們得到的信息是——‘黑手杜邦擔(dān)任南方貴族西西弗斯的保鏢，護(hù)送其前往霍利蘭城?！?p> “這句話里，你得到什么信息？”古德莫寧將一只腿放到另一只腿上，像教授一樣提問。
“在霍利蘭能見到杜邦？”
“所以說你才是新人?！彼謸Q了一個姿勢?！爸匾男畔⑹恰虐钍悄戏劫F族西西弗斯的保鏢！”
古奈再次點(diǎn)頭，示意讓他的前輩繼續(xù)講解。
“所以，我只要找到了南方貴族，確認(rèn)他就是杜邦的保護(hù)對象，那我不就能準(zhǔn)確定位到杜邦了嗎？”
“那會不會出現(xiàn)認(rèn)錯西西弗斯？畢竟我們連他的畫像都沒有。”古奈又問。
“以血月女神的名義發(fā)誓，我今天見到的那人，絕對就是來自南方的貴族。只有目中無人的南方貴族，才會肆無忌憚地對平民辱罵和甩白眼。”
古德莫寧對自己的推理十分滿意，面罩下不禁浮起了笑容。
古奈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對她前輩的憧憬又多了一分。
......
“阿蕾娜，不要見人就問‘看門狗’了，好嗎？”
“可不這么找，還能怎么辦？”
“那也請你先把圣教團(tuán)的人排除先了吧？”
在賜福街道一路上，阿蕾娜幾乎把能見到的人都問了個遍，甚至路過的教堂神職人員都逮著問。一度招來街上巡邏隊(duì)的注意。
“哼...我都說了，你不幫我，我就按自己的辦法找?！卑⒗倌人Ｖ宰?，又準(zhǔn)備朝迎面走來的路人問話。
戴維揪住了她，而后長嘆一口氣?！靶辛耍視椭阏页莾?nèi)的兄弟會接頭人?！?p> “現(xiàn)在又答應(yīng)了？哼，變卦的可真快?！卑⒗倌劝櫰鹈碱^說著。
“我改變主意了，我會幫你?！庇质且豢陂L嘆息，德魯伊這對姐妹都不太好伺候，妹妹兇神惡煞，姐姐看似聰明，實(shí)則大條。
“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卑⒗倌妊鲋^說道。
“自然算話，前提是你必須聽我的。”獵魔人擺擺手，打定主意幫助阿蕾娜。一方面為了防止阿蕾娜惹人矚目，另一方面算是為了通曉者。
阿蕾娜點(diǎn)頭稱好，說是一定聽他的指令行事。開始放下心來，觀摩之前沒有好好欣賞的街道風(fēng)情。
“大師，高明啊?！毖┞龑χ骶S擠眉弄眼，伸出大拇指。
戴維顯然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哎喲，就說您的這招欲擒故縱啊。先是假意不同意幫阿蕾娜姐，然后又是在噴水池下佯裝不適趁勢牽手，現(xiàn)在又同意幫忙?！?p> 雪漫自認(rèn)為要成為獵魔人學(xué)徒，必要事無巨細(xì)地觀察獵魔人的一舉一動。就是分析的方向有些奇怪罷了。
“就我觀察，要不了多久，阿蕾娜姐就會被你推倒了?！蹦泻⑿ξ卣f著。
“什么推倒？”戴維滿臉疑惑，他沒懂所謂的推倒是什么意思?！肮羲囊馑迹俊?p> “唔...這么說也對吧？老爹跟我講過的，就是那個啦，那個。”男孩的笑容逐漸猥瑣。
獵魔人敲了他的腦袋，罵了一句滿腦子臟東西。
阿蕾娜在前面牽著緹娜的手，在各攤位間竄著，時不時傳來兩人銀鈴般的笑聲，兩人看起來更像姐妹，而不是母女。
獵魔人久久盯著阿蕾娜，他見過這種笑容。玉石礦洞的通曉者、白色尖塔的呢喃婆婆，他們綻開的笑顏，都是這副模樣。
不論笑聲的聲調(diào)如何、聲亮如何，總會有一股不易察覺的哀愁，它會死死地貼在雙眉間，任憑怎樣的笑都驅(qū)散不去。
阿蕾娜也同樣如此。
“唔...是在思念過去的人和事吧？如果我能找回記憶...”他看著阿蕾娜的背影，又想到了夢境里的紅色薄唇，低聲輕語道。
“會有我值得我去思念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