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竟然對弟弟說出這種輕蔑的話,唐志鵬就覺得胸中什么東西一下子就被點燃了,雖然心中的怒火在燃燒,他還是強(qiáng)行遏制住怒火,說道:“別費心了,你請我看,我也未必看!”
說著,拉拉被頭,把脊梁骨對準(zhǔn)志鯤,想想,不能太示弱了倒教人瞧不起,冒出一句:“哥,我們就互相忍耐幾天吧,就當(dāng)這兒是豬圈!”
說完,唐志鵬把手伸進(jìn)被窩,扯掉腳上的襪子,就手丟了出去,襪子散發(fā)出一股熏人的腳臭味。
不一會兒,屋內(nèi)傳來立青的呼嚕聲……
第二天,四方樓。
魯妙典早已等候在茶樓雅間,唐志鯤進(jìn)來,剛坐下,魯妙典迫不及待地問:“那件東西你可以保管好了,別到拿的時候有麻煩?!?p> 志鯤點頭,他當(dāng)然知道對方指的是什么。
“那個東西,你可要先熟悉一下,別到時候不靈了。”
“這些你就放心吧,我雖然一介書生,但是我每天晚上都會取出來反復(fù)練習(xí),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熟悉了?!敝决H十分賭定地說。
魯妙典拍拍志鯤的肩膀:“好,找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你,雖是個念書人,但有良將之氣。而且要用到的暗器,我現(xiàn)在就交給你,你安裝的時候可千萬要小心,別傷到自己可不是耍的!”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把,攥住了,直接交到立仁手上。
志鯤有些激動地看看魯妙典,慢慢地伸開手掌,掌心上躺著幾顆像釘子一樣的東西。
魯妙曲指著這幾顆像釘子一樣的暗器道:“這可是至陰至毒之物,太陰濃血釘!一共有七枚,分別是鏟皮釘、刖足釘、破頗釘、拔甲釘、吸血釘、絕戶釘、擊膝釘、穿心釘?!?p> 志鯤接話:“我問了我父親,這個黑答兒的確曾是我父親的部下?!?p> 魯妙典滿意地笑了笑:“那就全齊了,也只有你可以隨你父親,進(jìn)入大祠堂當(dāng)晚的酒宴堂會,你敢做嗎?”
魯妙典的目光嚴(yán)肅,直視著唐志鯤。
志鯤堅定地回答:“有什么不敢,古人云:殺一人而三軍震者,殺之。打掉殺掉這個什么上府萬戶,真應(yīng)該是我輩所為,只要能反這個暗無天日的......?!?p> 魯妙典再次拍拍志鯤的肩膀,伸出大拇指:“好啊,虎父膝下無犬子呢!看來我們果然沒有選錯人!”
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了,家里的唐志鵬還蜷在被窩里。一只手伸進(jìn)被褥,志鵬的耳朵被揪了起來,耳邊傳來姐姐暮雨的聲音:“喊你兩遍了,還不起來!”
志鵬有些不悅:“你讓我起來干嗎,挨爹的揍嗎,差事丟了,老頭子氣還沒出呢!”
“我讓你起來,陪我說會兒話!”
“陪你說話!說吧,快說,有什么話?”
“你睡醒了吧?”
“耳朵都揪掉了,還不醒啊?”
“你就沒個正經(jīng)樣兒!”
唐志鵬有些不耐煩了:“姐姐,你要說什么就說,你管我是什么樣呢?”
暮雨低下頭:“你知道我這趟回來干什么嗎?”
“我昨晚就問過你,可你不說?。 ?p> 暮雨把心一狠,閉著眼睛說道:“我懷孕了!”
唐志鵬一屁股坐起來:“什么?”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拍拍臉、摸摸頭,確定不是在夢里頭。
暮雨紅著臉,索性說下去:“我有了身子了,兩個多月了!”
唐志鵬的睡意全嚇跑了:“姐!你,你沒騙我吧?”
“真的,我沒騙你,我只對你一個人說,你可不許對任何人說……”暮雨的眼神是真誠的。
唐志鵬揉揉眼睛:“不是,我沒明白,你在外頭結(jié)婚了?”
“結(jié)什么婚呀,結(jié)婚了我還用得著跟你廢話?”
“那你怎么就大了肚子,沒結(jié)婚你這大肚子哪來的?”
暮雨有些哭笑不得,道:“我的傻弟弟,誰說沒結(jié)婚就不會懷孕?”
“那總得有個男人吧,哦,明白了,你有男人了,只是沒結(jié)婚,一高興,播上種了?”唐志鵬突然想起,之前偷偷看了,哥哥志鯤的什么書上,有講過,于是說道:“雙修!對了,叫雙修,姐姐你不會也和誰雙修了吧?”
暮雨聽了這話被氣得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看著眼前這個傻弟弟,真想抽他一耳光,她本指望唐志鵬能安慰自己幾句,可他的話一句比一句讓她聽不下去?!靶辛耍瑒e說了,這些東西你都從哪學(xué)來了,你到底是真傻是假傻???虧我還特地找你商量來著?!?p> “你跟我商量什么,又不是我和你雙修,趁現(xiàn)在看不出來,趕緊結(jié)婚吧!頂多也就一先斬后奏,老頭子可能不高興,別理他不就完了!”唐志鵬嘴上雖吊兒郎當(dāng)?shù)?,心里還是為姐姐著急,他能想到的辦法就這樣了。
“哪那么簡單,要不我瘋了,大老遠(yuǎn)的跑回家里來?”暮雨眼圈一熱,淚在眼眶中滾動,她背過身去。
唐志鵬一看姐姐哭了,瞬間就慌了:“別呀,究竟怎么個事呀?那男人也是修行之人?”
暮雨點點頭,她告訴唐志鵬,這個在她身上播了種的男人是白蓮圣教中的一個大人物,更讓立青吃驚的是,這個大人物還有老婆。
“姐,這就怨你自己了,人家有老婆你還跟他混什么混?混出后果了,淌眼淚也就晚了?!碧浦均i覺得姐姐很傻。
“沒晚,我得做掉這個孩子!”暮雨兩眼放出堅定的光芒。
“打胎?”唐志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暮雨點點頭:“我回來就是做這件事!”
唐志鵬更加不可思議,在他看來,要是被父親知道了,還不得把房子都燒了,他推推暮雨的肩膀:“姐,你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找不痛快,你干嘛不在外面偷偷找個地方打了就完了?爹知道了怕是要殺人!”
暮雨突然惆悵地?fù)u搖頭:“咱爹狠,那男人比咱爹還狠!”
“他打你?”
“他敢!”暮雨憤恨地握起拳頭,對著被褥猛地一拳下去,“他只不過是有野心,道貌岸然,怕我連累他,影響他教中地位?!?p> 立青雖對什么白蓮教對什么魏夫人都搞不清楚,對什么是真男人還是有自己的判斷和標(biāo)準(zhǔn),他點了點頭:“明白了。姐姐你這是找了一個找妻求將的吳起啊?!?p> “好弟弟,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暮雨握住弟弟志鵬的手。
“我?”唐志鵬驚訝,眾人眼中,他是個頑劣的少年,沒一樣事情能做好,大家都這樣評價,他也從來不反對,姐姐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給自己,他覺得意外,更相信自己一定會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