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要放我下去?唔,那你就一直這么抱著好了,這姿勢……其實我也蠻舒服蠻享受的。”
慕北下巴一揚,眉毛一挑。
心想著,這個中規(guī)中矩的世家公子莫不是被自己那把人一劈為二的一刀給嚇著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可真的是罪過罪過了??!
行深波惹蜜,南無阿彌陀佛。
施主善哉善哉!
近乎無意識的,秦遠還是放下了懷抱里那個讓他有點眷戀的小姑娘。
輕聲喟嘆,“慕姑娘,是你??!”
一點不意外,也一點不驚訝。
他揚起來一個笑,第一次沒有排斥和這姑娘的近距離接觸。
慕北亦是眉眼彎彎的笑著,恍如繡樓外的初見。
此時此刻,秦遠已經(jīng)聽不見了那刀劍相交的碰撞,也看不見了那生死搏斗的哀傷。
仿佛一寸安寧的空間就那么將他包裹。
他的眼中唯有那一抹燦如陽光的身影,那個在戰(zhàn)火紛飛里淺笑嫣然的女孩。
“怎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感不感動?”
正經(jīng)不過三秒,也叫人感動不過一瞬。
這就是慕北的特性了。
秦遠失笑的搖搖頭,難得在這戰(zhàn)場的空隙里,欣賞起來慕北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表演。
由著她不停地宣揚自己是多么的有情有義,多么的愛國愛家。
“本姑娘可是力排眾議才能夠帶人來救你的,就知道你要陰溝溝里翻船!”眉飛色舞的,慕北的眼里光華分外奪目。
秦遠靜靜的聽著,不置可否。
慕北興趣更濃,不由自主帶上了教訓的語氣,“琉球人打仗可和咱中原人大不一樣,他們慣會利用一切可利用,天氣,海浪,乃至人心,你真的太輕敵了這次!”
“幸好我偶爾善心泛濫,帶人過來瞧瞧,不然你們這次就算不全軍覆沒,也一定損失慘重!”
聽著慕北這振振有詞的教訓,秦遠第一次認真的看這個女孩子。
按照容貌的三六九等來說,她甚至不能說是漂亮。
皮膚因為長期曝曬在日頭下而顯得黝黑,還有一些瘦削。
唯獨那一雙眼珠子黑葡萄一般很吸魂攝魄。
她的神色始終純凈而平和,連戰(zhàn)場與殺戮都增添不了其間晦暗。
仿若這片風平浪靜的汪洋大海。
但他知道,就像平靜海面下有著洶涌暗潮。
這個安寧的女孩也有著那凌厲狠絕的一面。
如此才能眼都不帶眨的,就一刀劈開了兩個大活人的腦袋。
緊接著還可以和自己在檣櫓灰飛煙滅中談笑風生。
不同于秦遠的絲絲驚艷與憐惜。
慕北此際卻是掩唇輕咳嗽一聲。
方才她那多年行軍打仗留下的后遺癥,著實叫她好生心驚肉跳了番。
還好,秦遠這時候并沒有那么多的閑心思去琢磨太多有的沒的。
不然啊,她就算是自個兒把自個兒給賣了,血本無歸那一種。
主要,賣的對象還是這個看似斯文,實則黑心肝的主兒!
“多謝慕姑娘趕來相助,秦某實在感激不盡!”在慕北還胡思亂想之際,秦遠跟她拱拱手,真情實意的道謝,“這次的確是秦某大意了,幸好你來了,不然我就真的……”
(未完待續(xù))